这声音犹如平地一声雷,小三花被吓得原地飞起,秋露被吓得心如擂鼓。

她牢牢抱住飞窜进她怀里的小三花,安抚地捏了捏小猫贴在脑袋上的耳朵,深吸了一口气,才回道,“你是谁?”

这问话就像掉进了无边的洞口,没任何回应,只余粗重的喘息声传来。

秋露咬了咬柔嫩的下唇,刚迈开离开的步伐,又听到不远处传来闷哼的声音,那声音短促沉闷,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她停下脚步,又回头看了看,就这样徘徊了一两步,最后用力闭了闭眼,把怀里的小三花放到地上。

“你先回去找厉哥,”秋露推了推小三花的毛屁股,“我去那边看看。”

她不知道那边有什么,但不想带着小三花冒险。

小三花炸着毛,一边缠在她脚边喵喵叫,一边用力咬着裤腿将她往来时的方向扯。

小猫什么都不知道,不理解为什么香香的主人要往危险的地方去,但小猫还是要努力保护主人。

秋露用力推了推小三花,“快去,我很快回来。”

小猫被推了个趔趄,等站稳的时候,秋露已经跑着离开。

它伏低身体,凶狠哈气两声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秋露跑到拐角处没停下,一鼓作气拐到右边的林间小路。

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可怕野兽,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靠坐在树下的一个男人。

他高大俊朗,身材匀称结实,只是现下双眸紧闭,好看的剑眉紧皱,略薄的唇抿着,眼下有着不明显的青黑,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潮,脖子上青筋凸显,显然一副痛楚难忍的模样。

看到是人,秋露的心悠悠落回原位。

周围都没人,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在村子里那么多天,好像也没见过这个人。

但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连忙跑过去,蹲在男人一侧,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现在能听见我说话吗?”

男人身体明显绷紧,垂在一旁的手下意识握拳挥出。

一股浅淡,带着凉意的香气从他鼻尖拂过,带着隐隐的能量波动,是omega的味道。

他立马收回力道,手无力坠落的时候,被一道柔软的力道稳稳抓住。

柔软,如带着凉意的云絮,是omega的手。

“你还好吗?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这omega的嗓音和她的信息素十分相似,轻轻软软的,又带着独特的凉意和微微的甘苦。

勉力睁开双眸,一张白净、毫无攻击力的脸蛋映入眼帘。

秋露松了口气,有意识就好。

她小心把男人的大手放到地上,然后吃力扶起男人的背。

手掌无意识碰到一块坚硬的物体,那东西和人体皮肤的硬度、热度大相径庭,秋露一愣,下意识顺着手臂看去。

她的指尖正贴着一块冷色金属。

那金属从他的后领蔓延往上,一直到后颈部位,随后犹如一朵盛开的花,在末端盛开出花瓣牢牢吸附在男人后颈位置。

她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液体正以一种十分快的速度往男人后颈输送。

男人的身材十分标准,每一块肌肉、骨头似乎都完全按着以往的教科书生长。

不,他的似乎比教科书上的还要完美。

就连那颈椎,都十分完美。

配上那冰冷的金属,就像一幅诡异却带着异样美感的画。

宇宸只觉得昏沉间似乎有人移动了自己的身体,对视线十分敏感的他感觉到有道视线牢牢锁住自己的后颈。

但那包裹着自己的气息柔软无害,就像一只软绵绵的幼猫。

他动了动身,挣扎着想坐起来。

这地上太脏了。

盯颈椎盯得入神的秋露猛地回过神,白皙的脸颊不好意思地红了一片。

她熟练地安抚,“很快就好了,别动。”

两人体型相差有些大,秋露用了吃奶的劲才顺利把男人平放在草地上。

男人体温明显高,额上青筋鼓胀,高烧伴随剧烈头痛。

如果再不让烧退下去,估计会烧成傻子。

秋露拿过一直随身携带的针具包,捧起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

这手无疑也是女娲出色的作品,骨头、皮肉完美结合,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够完美。

不对,现在不是欣赏完美标准人体的时候。

秋露摇摇头,凝心静气按揉男人右手拇指、食指甲床左侧附近,随后用拿出三棱针利索一刺,挤出3到4滴发黑的血后,立马用棉签轻按止血。

待两只手同样的地方都放了一次血后,秋露本想还在大椎穴上施针,但男人颈椎基本都被冰冷的金属覆盖,针是扎不进去一点。

幸好,男人的状况明显好了一些,体温没有原来那么高了。

“你的头还痛吗?”秋露凑近男人,问道。

那道带着微苦的香气再度拂过,安抚了他额间一跳一跳的神经。

微苦中带着几分湿润甘甜,就像清澈见底的溪水,又像晒着太阳的草药。

男人微微睁开双眸,那灿金的眸子恍惚是正午的阳光,刹那间就吸引了秋露的所有注意力。

他点点头,随后又微微眯起眼睛,昏昏欲睡。

“没事,很快就好了,”小omega直起身,嘀嘀咕咕翻找着什么,“嘶,我怎么感觉我也开始头痛了,是不是刚刚跑得剧烈了一点?”

那道香气变得稀薄了,宇宸皱了皱眉,挣扎着又睁开了双眸。

只见娇小的omega正举着一根针看着他。

斑驳的阳光正好照在针尖上,反射出亮眼的光芒。

这画面带着些许诡异和惊悚,饶是宇宸见识颇多,都被弄得一愣,本就混沌的思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很快就好了啊,”秋露一边熟练地顺了顺男人的头发,一边习惯地用哄小孩的语气道,“就扎一针。”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在他头顶摸索了一会儿后,干脆地一扎。

这过程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得仿佛只是把针随手扎在一块木头上。

但就是这看似儿戏的一针,就让一股清凉之气自上而下缓缓包裹着他的脑袋。

那左冲右突的剧痛悄然间消失无踪。

腕表的警示音逐渐变小。

“看来还没死,”一道气喘呼呼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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