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双双倒地时,引得周围人的注意。

“鹤筠!”聂鹤筠的母亲明曲扬一眼就认出来是她,立刻哭喊着上前来。

逢家人看见她背上的是逢惊越,也马上围上来。

一看逢惊越脸颊发红,浑身都在抖,逢母左谐洛意识到儿子发烧了,赶紧让家仆背着他去医馆。

附近的人有认出来逢、聂两家的,在一旁窃窃私语道:

“这聂姑娘怎么背着逢公子从城外进来了?”

“他们昨日不才定的亲,那逢公子好像生病了。”

“聂姑娘也真不是一般的闺阁小姐,竟有力气背起未婚夫,说不定是一桩好姻缘呢。”

……

两家人自然是听到了周围人的议论声,但因为还没摸清楚情况,只好先各自安顿自己的孩子去了。

聂鹤筠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家里了,她睁开眼,看见母亲和姐姐在一旁流泪。

她笑了笑,躺着真舒服,只是还有点饿。

母亲和姐姐立刻凑到床边担心地问她昨天到底去哪了。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喊了声“饿。”

明太太立刻喊王婆端饭,然后扶聂鹤筠坐起来。

聂鹤筠静静地吃饭,想起逢惊越夜里对她说的话,她又原模原样地说给了母亲和姐姐。

“以前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与逢家公子交好?”聂鹤筠的姐姐聂欢束疑惑道。

“毕竟是一个书院的同窗,我朋友那么多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脸无辜。

明夫人见她这么说,和聂欢束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开口:“那……昨天逢家来提亲,鹤筠,你什么想法?”

聂鹤筠放下筷子,盯着母亲的眼睛,眼含泪花:“我有别的选择吗?”

这时父亲聂乐慨恰好走进来,听见她们在谈婚事,就坐在一边,言辞恳切地说:

“鹤筠,都是爹不好。我们跟逢家其实是世交,你祖母和逢老太太当年情同姐妹,她们早就指腹为婚了,可因为逢家独子生的晚,偏与你同年生。我跟逢简卓本来也是一起长大,后来关系破裂,他却因为逢老太太的遗愿逼着我签了定亲协议。”

“他逼你签的?”聂鹤筠不解。

聂乐慨看了妻子明曲扬一眼,明太太只好接过话道:“你爹当年作孽,做官的时候犯了错,被他抓到把柄。”

“是爹对不起你。”聂乐慨在一旁低头叹气。

聂鹤筠扭过脸去,这两天的苦与累一下子爆发了,捂着脸泪流不止。

一家人沉默着谁也不再说话。

聂鹤筠缓了缓,擦干眼泪眼神坚定地说:“要我嫁给他可以,我要做逢家书坊的主管人。爹,娘,你们若是对我心怀有愧,就支持我,否则我离开泛城,永远也不会赴这婚约。”

聂乐慨夫妇急忙答应了。

“我累了,想自己睡一会儿。”

另一边,逢家人急忙带着逢惊越去了最近的仁济医馆,恰好当天医馆主人李项保大夫坐诊,他与逢家关系不错,对逢惊越的身体情况有一定了解。

大夫见他发烧厉害,就让药童拿凉毛巾给他冰敷,自己则开了退烧药,熬制之后喂给逢惊越喝。

一阵治疗之后,逢惊越烧已退了大半,但还没醒过来。

逢惊越的母亲左太太坐在病床旁边一刻也不移儿子一眼,只期盼着他能早日醒过来。

李大夫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就出去了,逢惊越的父亲逢简卓见儿子还没醒过来,心中急切得很,又想起在城门口聂鹤筠背他回来的那一幕,心里有许多疑问。

“夫人,你说惊越怎么会被聂家小姐给背回来?两个人还都晕倒了,不知道她醒过来没有。”

“那姑娘也真是厉害,要不是她死命背回来,说不定惊越不知道在哪病倒昏迷了呢。”

左太太擦擦眼泪,看见儿子脸上开始冒虚汗,就拿手帕给他擦汗。

逢惊越却像遭了梦魇似的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胡话:“别走,别走,别丢下我!”

他猛地睁开眼,一看是父母在床边,不是他梦中的人,又平静下来。

逢惊越满脸红润刚退,声音还十分虚弱。

爹娘急切地问他为何一夜未归,又为何会被聂鹤筠背回来。

他定了定说:“我昨日约她郊游,路上遇见人抢劫,我们就躲在附近的林子里,夜里在林子里受了风寒,只好由她背我回来。”

随后他就闭上眼,再也没说话。

逢简卓半信半疑,但没细究,而是问他关于婚约的事。

逢惊越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夫妻俩竟相视而笑。

逢家管家延顺这时候正好端粥进来,逢惊越吃完粥就要回家,他父母就赶紧让管家备轿。

几个人刚到家没一会儿,怀岚苑的主人北怀就派家仆上门问候逢惊越的身体,顺便交给他一封信。

逢惊越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拿着信仔细端摩,不是北怀兄常用的信封样式。

他疑惑地拆开信,首先看了落款人——单一个“聂”字,逢惊越心中了然。

信里先是问候了他是否退烧,随后向他表明写信的原因。

她说可以答应这门亲事,只是需要由逢惊越亲口去向父母提出要让聂鹤筠婚后掌管书坊生意,分成亦是她自己的。

并且提出二人是协议结婚,如果一方找到意中人就可和离,另一方不可阻拦。如果逢惊越愿意的话,就写回信给她。

她会在大婚之前抽空去怀岚苑,两人在怀岚苑画押签协议。

逢惊越把信放回信封里,合眼想起她背他的那一路。

那是好长好长的一条路,他自己走都可能走不回来,但是她却把他好好地背回来了。

他在背上感受到她的体温,他的双手紧紧箍在她脖前,好怕她会扔下他。

但她的背让人很安心,她对他不离不弃。

逢惊越心中记下了这份大恩,全然忘了是谁绑的他。

可是她说他们是协议结婚,他又睁开眼,长叹一口气。

他把信塞进怀里,又拿出来刚才换衣服时他故意藏起来的手帕。

是她当时敷在他额上的那张手帕,她急着走就忘记了,他就塞进兜里了。

手帕一角绣着几株竹子,春笋最惊人,一如她坚韧的生命力。

晚上吃饭时,逢惊越在饭桌上提出了聂鹤筠的要求。

只不过他却委婉地说是自己的主意,聂鹤筠的商业头脑不错,他平日读书备考,她经营生意,最好不过。

左太太心中有疑,再三确认了儿子是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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