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国晨曦玉和公主兵卫,领兵的是个年方二十八的黑皮将领,名唤齐云,原是齐冬强的侄子。隶属于宫中十二绪职中六,自小军营摸爬滚打,带了这只公主亲兵,被赐给了麦黎。
公主兵卫在墙外搭了个攻城云梯,只能到达观望台脚,上面这段长度,他们是爬上来的。
攻城云梯半腰高处又架了一道云梯,延长到远处,沙子堆叠起来的山包上,用以躲避燃起的火焰。
齐云解下身上的毡衣,请麦黎披上,道了句:“得罪了。”
背起麦黎迅速从观望台跳下,爬下灯塔,走云梯,路上不忘嘱咐麦黎,要捂好口鼻,自己则忍受着火浪。
云梯陡峭,爬行不易,最后落地,麦黎的腿脚都软了,但重获新生。
后方的齐冬强、秦良玉也被背着,相继到达。
麦黎指挥人带他们去后方的马车中歇着,自己接过齐云齐将领递过来的水葫芦,简单清洗了脸部,将四散的发髻重整,换上呈来的公主服制。
齐云捧着一面大氅:“公主,沙漠夜里寒凉,请公主披上。”
麦黎点头接过,解开扣绳,扬起毛皮落在身后,低头系着。
城中的火光开始减弱,从火势较小的地方,已经有黑压的兵士冲出。
麦黎冷哼一声,吩咐人牵了一匹马来,自己翻身上马,骑在上面。
立在公主兵卫前方。
齐云拱手跪地:“公主,先前并不知晓你所在的方位,所以不敢贸然攻城,属下命大部分兵卫隐藏起来,密州城内的观察兵以为我们只有几十兵马,虽然越了国界,但并没有把我们视作威胁。”
齐云又道:“我们派的探子在叶朝国君入密州城前,就去路上打探过了,叶朝国君所携带兵马人数不过五千,只是其中有太子暗卫和一支跟在圣主身边的神秘人,不知实力几何。”
麦黎心中泛起酸楚,她们已经领教过这支死侍的厉害了。
齐云没有抬头,感受到公主的犹豫:“不过公主大可放心,真的打起来,我们一定拼死护送公主先行离开,只要跨过这片沙漠,就能到达彦国边陲。”
麦黎摇了摇头,不再言语,隔着很长的距离再次和太子对峙起来。
太子高声呼喊:“麦黎,回来,我既往不咎。”
麦黎驾马上前,距离太子几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身后跟着不少公主兵卫。
太子看着眼前的麦黎,似乎又变成了他第一次见到的,明媚高雅,端庄无比,高高在上的彦国晨曦玉和公主。
太子咬牙:“你当真要走?”
麦黎仰头大笑:“事到如今,太子还在痴人说梦,你囚我,玷辱我,辱我名节,还指望我回你身边做你的乖巧太子妃,你当我麦黎是什么?是猪啊还是狗啊,还是你圈养在浮尘殿里的花花草草,任你摆布。”
“你们叶朝的律法上我已成了你的太子妃,而我们彦国也有道律法。女子想破了一道婚约,就可以破了一道婚约,没有人可以约束她,也没有人可以束缚她,她想做天上的飞鸟遨游天际,想成为水中的龙鱼,也可凭水浮游。”
“女子是甘愿成为你的妻的,不是你胁迫的。”
麦黎提起自己的鞋子,伸出手。
齐云拆开一道火折,点燃刀刃,递给麦黎。
麦黎挥刃,将鞋子斩断,拿起其中一半,用力抛出,落在太子的马前,马儿蹄子被烧,受惊跳起,太子险些摔落。
“我们彦国的规矩,你我离婚。”
“这叫一刀两断,涅槃重生。”
齐云带着公主卫兵,掩护着麦黎离去,即将离开的麦黎扭过头来,嫣然一笑。
“对了,圣主,秦良玉有句话托我带给您。”
“秦参军说您就是个畜生,她就算嫁与匹夫为妻,也不愿意做你的嫔妃,总有一日,她会杀了你,为她的家人报仇雪恨。”
麦黎消失在黑夜之中,双方对峙,谁也不敢轻易动弹,场面剑拔弩张。
圣主当着众将士面前被折辱,面上毫无表情,喘着粗气,调转马头离开了,追出来的叶兵也随之一并离开。
太子知晓,圣主生气了。
黎明破晓,圣主命人飞鸽传书,宣召天下所有兵马大将军立刻赶赴叶朝都城乐安。
十日后,太晨殿中,下面黑压压的跪了一片,圣主奋笔疾书,定了一道八大罪的圣旨,其中以彦国悔婚,折辱叶朝国君为首,丢给司徒传丹,命其立刻集结所有叶朝士卒,除了东部驻守边线的,全部集结到丰业城。
困在叶朝的彦国将军,不管城中有多少妇孺百姓,一律强攻,砍下他们的头颅挂在叶朝将旗上方。
“我要撕毁盟约,屠了彦国。”
司徒传丹愕然:“圣主此行,会牺牲掉无数无辜的百姓啊。”
圣主没有理睬,环视了一圈:“三皇子定远大将军顾德瑞怎么没有来?”
“定远大将军声称身子不舒服,告假了。”
圣主冷哼:“废物。”
月尽,百万雄兵跨过边境之线,一路向彦国国界杀去,路遇彦国商客,几乎屠杀殆尽。
偌大的边境,空无一人。
推进到彦国边陲五十里处,整军驻扎,生起篝火,而从彦国城墙上眺望,可以看到一排挂在旗帜上,鲜血淋漓的头颅,最前方是彦国鼎鼎有名的膘骑大将军。
彦国国君麦恒昌坐立不安,麦黎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袍,胸口袖口缀着红丝,肚皮翘起。
回到彦国的麦黎被麦恒昌藏进了深闺之中,对外宣称玉和公主叶朝受辱而归,需要静养。
麦恒昌心疼女儿,但麦黎执意不肯打掉孩子,要生下来,也罢,就随她去了。
回来后的齐冬强和秦良玉得到了名医的看护,好转了起来,只是齐冬强伤的厉害,大约要躺上半年。
军事大臣请求面见,麦黎赶忙躲进了身后的屏风里。
一进来就跪地不起。
“叶朝修书于彦,列举了八大罪,要以八大罪讨伐彦国,此番来进攻的人数已逾百万。”
他们都知晓顾铎是不会让这件事轻易过去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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