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衍并非没有听到屏风处传来的异响,只是云霄钟声余音袅袅,暂时模糊了他的辨听。
在祝子鸢转过屏风踏入时,他目光寒沉,手已经警觉地覆上挂在云纹雕花衣架上的软腰带,准备抽出深藏其中的软剑。
萧无衍手指并未离了那软腰带身,而是缓缓偏头转身,望向了祝子鸢这头。
看着萧无衍就这么袒露地转过来,祝子鸢一滞,浑然忘记了挪步。
他的肤色冷白,胸膛高挺,裸露的腰线勾勒出精瘦的身形弧线,波光粼粼的水珠晃着水汽,正沿着那尤为明显,线条分明的腹肌缓慢滑落,祝子鸢忍不住喉咙上下滚动。
整身看起来如同一件完美有力的雕刻品,莫名地有些……撩人。
热气熏得人有些灼热,连带着那清幽香气,让祝子鸢心绪不由起起伏伏,不知被盘到了何处。
祝子鸢对上那双凤眸,尬立身子,脑海空白一片,竟忘记了转身避开视线,怔喃道:“我……我……”
话语吞吐半天,愣是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扫到祝子鸢的那刻,萧无衍眼里的寒意如潮褪去,微微错愕片晌,他有些意外挑了下眉梢,而后很快回神,不慌不忙地一手抓起架在衣横之上的白色衣袍,旋空一转,将衣袍披上肩头。
他没想到祝子鸢这么快就醒了过来,还入了内殿。
气氛刹那间微妙无比。
铜质铸身的温泉龙首还在不停地吐水,祝子鸢却只觉得浴池安静极了,静得她满耳都是那水音泻玉的声音,还有自己突突直跳,乱七八糟的心跳声。
祝子鸢未曾尝过男女情爱,更别说像是这样直裸地——将那等龙身看了个遍。
还不是一般人的身材。
她听闻缘自更遥远的北疆异族,较之常人而言,天然的器槌也许会更加器宇轩然,可那等形器是不是太过蛮横了些?
彼其之子,硕大无朋……
惊慌失措化成了热灼火烧一路烧到面上,祝子鸢觉得内里一阵骨蒸潮热的,这才反应过来挪开视线,木桩子似的急转过身子。
往日心乱时,祝子鸢便会叩拜念经,心神慌乱的祝子鸢下意识地就念起了静心决:“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①…………”
念了整整两年的道经,倒背如流的她此时竟卡了壳,想不出后面的字,祝子鸢一时耳昏目塞。
男什么来着……男身……她看了男身?!
虽然这也没什么,可祝子鸢满脑子都是那等挥之不去的蛟龙尾柱的形状,只觉得面上烧得很,恨不得此刻能来盆冷水淋面浇下。
脑中都是秘春之色,祝子鸢紧闭上双眸,她两年的道心算是白修了。
“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子鸢怎么连这也忘记了。”
萧无衍拢起衣带束上腰身,踏着碔砆乱玉铺垫而成的浴道,步步走向祝子鸢,他的声音在缭绕水雾上圈圈回荡,如同鬼魅一般缱绻撩人。
兰气熏宫,沁人心脾,带着热气的香氛钻入鼻尖,祝子鸢只觉得鼻腔微微发酸,随后血气翻涌一热,一股热流沿着鼻腔流下。
祝子鸢讷讷伸手抹了一把人中,手上也带了一片温热,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流鼻血了。
顾不得止住鼻血,祝子鸢以手捂鼻,慌慌张张转身低头半跪而下。
她含糊不清跪罪道:“我……我不是故意闯入王爷的浴池的。”
她不敢抬头,自己这个样子简直像极了“偷窥”他人,色-欲熏天的不法之徒,往日所修的静心清欲尽皆幻灭。
“东郊鼎钟响起,我还尚未沐浴更衣,又听到里间有声响,想着与王爷说声再回幽竹居准备一番的,没想到这里竟然是王爷的浴池。”
捂了口鼻的祝子鸢嚼字不清,为了听清她的话,萧无衍半蹲而下微微俯身靠近了些。
听清部分后,萧无衍轻笑道:“本王见子鸢睡得香沉,便没叫醒子鸢,想着先行洗浴后再唤你,没想到子鸢倒是先醒了。你耳力不错,竟能寻到此处。”
面前的人腰间随意束了条缎带,膝盖撑开浴袍,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腿,祝子鸢沿着腰带缓缓往上,烛火光影分半映下,只见那健硕的胸口线条明朗,呈露于袍领中间。
他一近身,那股幽香便更盛了……
北轩王似乎格外喜欢龙麟这种淡香,北轩王一靠近,祝子鸢只觉得鼻尖满是那股幽淡香气,让她面上更加燥热,鼻子里头酸胀加重,鼻血热流成涌,不要命地涌了出来,迫使祝子鸢另一手也捂盖了上去,生怕鼻血脏了浴池。
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看祝子鸢像只惊慌小兽忙手忙脚的样子,原本还想逗拨她一番的萧无衍歇了心思,但很快,他闻到了一股腥血的味道。
鲜红的血流沿着祝子鸢的指缝缓慢溢出,湛蓝道袍袖口被染成深色。
“子鸢无礼,望王爷恕罪。”祝子鸢觉得羞燥无比,带着颤音道。
“你流血了?”萧无衍眉心蹙起,凤眸凝肃,抬手要拿开祝子鸢捂着血的手。
祝子鸢微微一惊,她今夜刚犯了错,好不容易得以喘息,现下又做了这等糊涂事,心中打鼓,生怕萧无衍那手又掐上了自己脖颈。
可她不敢妄动。
祝子鸢捂得更紧,头偏了偏低声道:“我怕脏了王爷的浴地。”
“松开手。”明明浴池温热无比,萧无衍声线却无端冷沉。
祝子鸢听到这句冷声命令,这才放下双手,然而手指一松,鼻血流得更加厉害。
“不要捂住它,让它流出来。”
此处并无冰凉之物,萧无衍一手撑在祝子鸢的后脑勺上,另一手手背贴在祝子鸢的额头上。
“大抵是本王下手重了,伤到了你,加上此处热盛,火热迫血妄行,你才会流了鼻衄。”
原来不是自己见色破相么?那那扑通不止的心跳声应该也只是身子受损无意识导致的反应吧。
萧无衍的手素来冰冷,正好可以起到些镇痛收缩的作用。
萧无衍并未怪罪她,反而将根源归咎于自己,安下心的祝子鸢躁动的心跳很快平复了下来,鼻尖也不再有温热的流感。
止了鼻血,萧无衍取了自用的捻巾荡了温水将祝子鸢口鼻和双手沾上的鲜血轻轻擦净。
他擦了擦自己的双手道:“此处是本王的春寒池,池中之水引自山上龙眼,四季常温,可舒筋活络,祛除虚寒,你在这里沐浴即可,只是不要久泡,免得热血上涌,又生了鼻血。”
“这是王爷专用的浴池,我还染了血秽,甚是不宜。”
祝子鸢虽不迷信血秽这种说话,但她知道上位的人多会注重这些礼俗,况且自己在这里沐浴也容易暴露了身份,若是被发现自己一介女流与之同用一个浴池,岂不放荡荒谬,便提醒道。
“大家同为男子,有何不可,你说对么?”萧无衍轻笑了下,将那沾了血的捻巾随手丢到精编的竹筐之内。
祝子鸢卷了卷袍袖,心道:按理是这么说没错,可她其实是女身。
“本王征战在外,也曾与江策,甚至是兵士一同泡过温泉,这战场之人,那个能保证不带血的?况且现在已临近祭典吉辰,你回去幽竹居还来得及备水沐浴么?”
“现在回去烧水沐浴也要一刻钟……”祝子鸢思索道。
耽误了祭典可是大大不敬,况且参与此次祭典的不止北平内部官员,还有朝廷分派司理部分北平官务的官员,如今她是北轩王这边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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