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蓝袍青年正信步入内,身后还跟着两个配剑的玄衣侍从。青年普通的脸上满是倨傲,目光径直越过萧许两人,看向掌柜:“这飞夏草我要了,我出他们两倍的价格。”

掌柜顿时眉开眼笑:“好嘞。”

许妙仪闻言,勃然大怒:“怎么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二位,不好意思了,我们方才的交易还没成,这飞夏草还不是你们的。”掌柜淡定而疏离地微笑,语气中没有半分歉意。

这一番敷衍的解释让许妙仪更加气恼,右手直接按上剑柄,竟是有拔剑砍人的冲动。

一旁的萧韫见状,连忙伸手拦在许妙仪身前,同时对掌柜道:“无论这位郎君出多少,我都会出他的两倍。”

许妙仪惊讶地看向萧韫,随即又目露几分感慨——他有时候还是挺有用的嘛。

青年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掌柜两眼放光,态度又来了个大转弯,笑得一张脸上挤满了褶子:“哎哟,好嘞,我这就给您包起来!”

“等等!”青年沉声道,“掌柜的,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是剑玄楼的人,此番是奉少主之名前来购药!”说着,他举起一块铁质令牌,上面雕着一个“玄”字。

掌柜见了,赶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哎哟,原来是陈少主身边的人……”

青年得意地冷哼一声:“现在,你知道该卖给谁了吧?”

“这……”掌柜满面为难。明明是深秋时节,他额上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剑玄楼是一个江湖帮派,在青州一带颇有名声。”萧韫低声对许妙仪解释。

许妙仪点点头,下一刻却又大声发问:“剑玄楼是什么?”她的语气看似十分真诚,却又有些挑衅的意味。

青年嫌弃地瞥了许妙仪一眼,嗤道:“土鳖,连我们剑玄楼都不知道?”

许妙仪冷笑一声,反唇相讥:“又不是什么为国为民的忠臣良将,你们有什么值得让人知道的?”

“你!”青年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气急败坏道,“你找死是不是?!”

“怎么?想打一架,行啊,正好我手痒。”许妙仪冷笑中带着几分挑衅。

她是真的想揍他们一顿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浑厚低沉的男声响起:“吵吵什么呢?”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高壮男人从里间走了出来。他提着一把大刀,面上横亘着一道狰狞长疤,一双鹰目炯炯有神。

掌柜如见救命菩萨,连忙迎了上去:“哎哟,威爷!您可算来了!”

“威爷”把大刀立在地上,发出“砰”的沉重一声。他扫视一圈,沉声问:“怎么回事?”

掌柜把两方抢药的事从头说了一遍,又低声道:“我想着,既不能跟剑玄楼过不去,却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所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威爷听罢,对青年抱拳道:“原来是陈少主的人,失敬失敬。”

青年亦拱手回礼,头颅却仍是倨傲地微仰着。

威爷眸中划过一抹不悦,却并没有发作,只道:“剑玄楼的面子我们不敢不卖,先来的顾客我们也不好亏待。既如此,那就按我们阳泉黑市的规矩来办:你们比试一番,谁赢了,谁就带走这飞夏草。诸位意下如何?”

他特地强调了“我们阳泉”四字。

青年面色微变,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敛下情绪,应道:“行,比就比!”

许妙仪虽有怨言,但眼下也没别的法子,只好点头应下。

萧韫也答应了,问:“比试什么?”

威爷的目光在双方身上来回半晌,缓缓开口:“蒙眼射箭,移动靶子,如何?”

青年面露惊喜,立刻应道:“好啊!”

许妙仪和萧韫也表示同意。

“那你们随我来。”威爷转身往里间走。

众人随威爷来到后院。这后院很是空阔,约莫有三丈长,两丈宽。

威爷命人取来两张弓、两条黑布以及三个拳头大的木球,又道:“三局两胜,每次派一个人。”

许妙仪和萧韫猜拳决定,结果是萧韫先上场。

对方上场的是那蓝袍青年。他大步流星,唇畔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两人接过弓和布条,走到一侧院墙下站定,又蒙上眼睛。

威爷走到另一侧,高声喊道:“准备了!”

萧韫和青年弯弓搭箭,弓弦紧绷如满月,隐隐发出“咯咯”的响声。

威爷掂了掂手上的木球,用力朝上抛出。

青年敏锐地捕捉到声音,迅速将箭头对准方向,手指一松。

伴随着弓弦振动的嗡嗡声,他信心百倍地摘下布条,然而却听威爷道:“面具郎君获胜。”

“这怎么可能?!”青年霎时变了脸,不可置信地大叫起来。他的箭术是剑玄楼中数一数二的,怎么可能会输?

威爷道:“他的箭更快些。”

萧韫扯下眼上布条,先是故作惊讶:“居然是某赢了?”

接着,他又对着青年拱手微微一拜:“必定是兄台让步了,某感激不尽。”他话虽这么说,语气中却没有半分谦虚,反而是满满的讥讽之意。

青年面色更加难看了,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远处的许妙仪见了,忍俊不禁,心想:萧韫这厮贱兮兮的劲儿某些时候还是挺有用的嘛。

“第二轮,你们可要换人?”威爷又问。

“不换,我方才没太发挥好。”青年道。

萧韫则走了下去,换许妙仪上场。

许妙仪率先蒙上眼睛,随后从箭筒中拿了两支箭。她正准备将其搭上弓弦,却听一旁的青年嗤笑道:“不自量力。”

她冷笑一声,道:“话可别说得太早。”

青年张口还想说些什么,但这时威爷开口催促了,他只好暂时敛下情绪,蒙眼弯弓搭箭。

威爷抛出木球,青年的箭矢当即脱弓而出,速度比先前快了不少,直掠起咻咻破空声。

许妙仪等听见青年射箭的动静,方送箭离弦。这两支箭的速度快到几成残影,其中一支径直冲向木球,而另一支竟是……朝青年的箭矢而去!

“咔咔”两声,只见一支箭击穿木球的同时,另一支竟直直将青年的箭拦腰斩断!

在场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就连威爷都忍不住叫了一声“好”。他高声宣布:“面具郎君胜!胜负已分,第三局不必再比了!”

青年听见这句话,连忙摘下布条,正欲开口质疑,目光却先一步落在了远处断成两截的箭矢上。他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就明白了个大概,面色由红转白又转青。

许妙仪解下布条,笑盈盈地看向青年,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当年我百步穿杨时,你祖宗还没生呢。”说罢,她将头一扭,大步往回走。

青年只当她是在侮辱自己,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双眼几欲喷火。

威爷一面吩咐人去取飞夏草,一面笑呵呵地夸赞许妙仪:“这位郎君的功夫真是不得了啊!实在叫我佩服不已……”

“过誉过誉……”许妙仪笑得谦虚。

远处的青年瞧着这画面,面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冷冷从牙缝中挤出一个“走”,拂袖而去。

走出百草堂,许妙仪的心情简直畅快极了。

“许兄真是技比吕布啊,叫某自愧不如。”萧韫含笑叹道。

许妙仪不禁愣住了:吕布是谁?历史人物吗?之前在梧镇的日子,她才把史书读到汉光武帝……

萧韫敏锐地捕捉到了许妙仪眼中的迷茫,不禁心生诧异。他微微眯眼,试探着问:“许兄,你不会不知道吕布吧?”

许妙仪搪塞道:“我当然知道了!只是许久没读史书了,竟一下子没想起来。”

萧韫“哦”了一声,尾音拖得老长。

许妙仪知道他是不相信自己,却也明白“多说多错”,索性道:“懒得与你多说!”

说罢,她加快了步子,把萧韫甩在身后。

萧韫轻笑一声,也没追上去,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在许妙仪身后。

两人出黑市已是亥时了,街道上灯火阑珊、人烟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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