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敲击声,两人正式交锋。汪水渟的长枪如灵蛇出洞,在一片破风之声中,直指永安王的要害。
但永安王的身手十分灵活,每一击都能轻松闪过。他挥动着手中的利剑,剑光如同幻影交杂,织出一封密不透风的剑网,将汪水渟的招式一一化解。
汪水渟心中憋屈,他的无往不利的红缨枪无论如何都碰不到这个永安王,他确实有点本事。
永安王对他挑眉一笑,“枪号称百兵之王,六尺之内皆无敌手,怎么在你的手中倒是一点作用都发挥不出来,不必看我年长就收着力气,尽管来。”
汪水渟的手心不断渗出汗水,他不是永安王的对手。
战斗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两人你来我往,看似斗得你来我往,实际上是汪水渟单方面的激烈反击却摸不到永安王。汪水渟的枪法虽然已经比一般人熟练很多,刚猛有力,每一击都蕴含着排山倒海之势。但永安王的剑法灵动飘逸,如同涓涓不断的流水,细密难以破开却又无孔不入。
夕阳映照得仿佛被血浸透的土地上,两方的士兵都无比安静,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斗争。兵器的交击声、战马的嘶鸣声在这片安静的像画一样的场景里交织在一起,奏出一曲新的战歌。
汪水渟的眼中闪烁着不甘心的光芒,他深知自己不是永安王的对手,就算是全力以赴的杀招都能被那把利剑用简单朴实的招式化解。
永安王觉得有些无趣,找了汪水渟一处破绽,一剑将人挑翻,一道血痕出现在他经年暴晒练武而黝黑的脸上。
“不打了,没意思。听说这卞城之中有人能在城墙上射中百里外的八殿下,不知道他的身手怎样,下回换他来吧。”永安王勒住即将踏在汪水渟身上的马,“我今日饶你一命,下次先将枪练好在出来,免得像今天一样丢人现眼。”他向副将做出撤退的手势。
反正这卞城不可能再有其他援军,这样耗下去,先撑不住的肯定是卞城。他最后看了一眼城墙上的两道白色身影,调转马头跟在准备撤退的士卒身后。
城墙上的魏离仔细盯着被将士搀扶起来有些不忿的汪水渟,“他受伤了。”
他又看向落在最后的永安王,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玩这种小把戏,在战场上大挫敌军主将威风又在取他性命之际放过对方,不知道又要怎么编排给自己安排上美名咯。
想的倒美。魏离咳嗽两声,瞥见墙角那把弓弦上染着干涸血迹的破烂弓,拿弓拉弓搭箭,如果忽略连续不断的咳嗽声,算是一气呵成。
汪水渟随军带来的利箭破空而去,等到永宁王反应过来避开之时已经有些晚了,箭尖擦过他的脖颈直挺挺地穿过他身前副官的心脏。
啧,偏了。魏离将弓放回原处,冰凉的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果然还是头晕。
永安王回头试图看清城墙上人的面容,但距离太远了什么都没看清。
这一箭彻底激起了他心底的兴趣。他早晚要见见这个放冷箭的人。
魏离放下手中的弓之后可没空管永安王会不会记恨自己,因为顾荨找到城楼来了……
“你跟顾姑娘说我不在这啊!你没见过我啊!”他拽着跑起来有些碍事的披风从城墙的另一边翻了下去。
顾怀真看着他着急离开的背影,有些失笑。
魏离利索地翻下城楼后往住所赶回去,可别被顾荨发现了,她对待病人可不管你是谁,先前那些士兵没好好遵从医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也被骂了,只不过李瀛说,他被骂的时候都还在昏迷,听不到。
希望边上那个白衣大哥别把他供出来。
他应该是传说中孤身一人烧了周朝粮草的顾怀真吧,手上好像还拎着一只拐杖?魏离边跑边想着,喉咙被风吹得很痒,但是咳不出来。
怎么西北的秋风这么干啊?等魏离好不容易跑到先前待着的房间,却在门前撞着了帮着顾荨一同找他的李瀛。
“先生真去城楼上了?”李瀛看着他跑的满脸通红,像春时落下的桃花瓣,觉得有些好笑,“顾医女找你好久了,还以为金人潜进来把你劫走要给他们皇子报仇。”
“殿下别告诉顾姑娘,就说我在城里闲逛……迷路了。”魏离解下披风叠整齐,坐回床上。
在城里闲逛总比在城楼上吹风来的好。
“你也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两军对垒有什么好看的,听声音,应该只有两军将领交战,比起混战可无趣多了。”李瀛将顾荨之前放在炉子上温着的药递给他,苦涩的药汁气味混合着草药的香气倒有些意外的和谐。
“殿下多笑笑吧,待会就笑不出来了。”以永安王“点到为止”的切磋来看,那剑上必定是有毒的,汪水渟过会就要毒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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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是魏离把汪水渟他们带来的医师想的太过厉害了,顾荨到城楼上就不可能回来继续揪着他好好休息了。
因为那几名医师的研究根本没有进展。
也不知道金国到底从哪里找来的这种药,说它发作快吧,之前的柳淮安硬生生被折磨了两个月,说它发作慢吧,还没进城门汪水渟就倒下了。
顾荨是当场离得最近的医师,第一个被顾怀真揪到汪水渟身边。
天已经黑下来了,只留下几丝暗紫色的云落在天幕上。
顾怀真帮顾荨打着油灯,让她能看得清汪水渟的症状。顾荨伸手碰了一下汪水渟脸上的伤口,很浅,按道理来说应该结痂了才对,她照着算不上明亮的灯光仔细分辨了一下沾在手上的血液,是黑紫色的。
跟之前的柳将军一样,伤口难以愈合,不断渗出黑血。她又把手凑近鼻尖,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掩盖住了淡淡的血腥味。她抬起汪水渟的下巴,仔细观察他的嘴唇,没有变紫,但嘴角溢出一丝黑紫色的血液。
“跟之柳淮安将军中的是同样的毒。”她抬头对上刚赶到的其他军医,“我只能缓解,没办法根治。”
这几名军医早就被顾怀真叫去看过顾荨写的就诊记录和药方,顾荨写的很仔细,药方他们也没有改进的空间,换言之,汪水渟和柳淮安一样,没救了。
“你们先把将军带回去。”顾怀真虽然早就料到这样的情况,也想过能否不去应战,但大宁的律法,武将无故不应战视为轻国投敌,全家满门入狱。
他先前……也是阻止汪水渟入伍的,但少年心性,科举落榜,一心想着不做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要去边疆守卫自己的家国情怀。
真是可笑。
他叹了一口气又看向顾荨,“还请顾医女与这几位先生一同看看将军的情况……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大宁对待武将和军队都太过严苛,若不是他祖家和外家都在这片土地上难以迁徙,他会做投敌的第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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