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湖的石桥上,张巧妇与她娘家两个兄弟正匆匆地往村西寡妇春桃家那边跑。

此时夜已黑了,波光粼粼的湖面也安静下来,只有草丛里的蛐蛐连声叫。

张巧妇跑到春桃家院里,没立推门进去,而是靠在窗户边,用手指将窗户纸戳了个洞,边看边听。

里头春桃娇滴滴说道:“今晚你来我这儿,你家那夜叉知道了能不生气?”

“提那晦气的作甚!”男子啐道,“我又不是给她看门的狗,干完了活还不许我出来玩?”说着,又换了副笑脸看着春桃:“她能气死了才好。我也好把你娶回家做正头娘子。”

春桃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拿手点点他的腰下,似笑非笑道:“要娶我的多了,你拿什么来跟他们比?莫不是底下这根......”

还未说完,男子轻咳了一声道:“我虽不大,但也能满足你。”

春桃扑哧一声笑了,“满足我?怕不是筷子掉水桶里。”

她说完哈哈大笑,男子忙捂了她的嘴,道:“乖乖,哪有人说自个儿那儿是水桶的。”

说完,将春桃抱在他腿上坐下,“昨儿我不是都把那生钱的放你这儿了,那夜叉都不知道,你还不满足?”

春桃伸手推了他一把,蹙眉道:“说到那个,我劝你还是快点脱手吧,别叫人抓住,小命都没了。”

男子捉了她的手,揉了揉说,“你怕什么,我做的机密,没人知道。再说,要脱手也不是现下,现下卖出去能值几个钱?等制成了成品去卖,不说整个镐京城,就咱西城的金银簪子还不随你挑?”

春桃心里高兴,又摆出笑脸,替他斟了杯酒,道:“那你不怕你家夜叉妒忌捶你?”

男子面色一顿,然后将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拍,道:“她敢!她以为她没了我,她还能好过?哼,敢妒忌?老子正好休了她。”

张巧妇听到这里,又惊又恨,指着屋里咬牙道:“大郎、二郎你们听听,孙火胜这杀千刀的,不仅把家里的钱财都搬到娼妇这里来了,还说要休掉我。”

“大姐还等什么?”张大郎道,“咱们现在就冲进去,把这对奸夫淫/妇绑了喂狗。”

“大哥不可。”张二郎阻止道。

张大郎哼了一声,“二弟,这孙火胜都骑到咱们头上屙屎了,你还要忍?你能忍,我可忍不了。”

“大哥,小弟不是这个意思。”张二郎道,“你没听他们说有生钱的玩意?依小弟看,什么事还是等咱们把生钱的拿到手再说。”

张大郎立时眼睛亮了,“那就听二郎的,先把生钱的拿到手,再绑了他们扔山上喂野狗。”说着,望着张巧妇道,“大姐,你别犹豫了,有什么事都有我和二郎担着。”

一听两兄弟这么说,张巧妇再忍不住,大叫一声,抬起一脚踹开了门。

“我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春桃和孙火胜正你侬我侬,突然见张巧妇进来,同时吓得脸色煞白。

“你个下流种子,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张巧妇跑过去一手揪住孙火胜耳朵,一边狂捶他脑袋。

春桃方还有些愣,此时见张巧妇一幅恶煞的模样,忙从孙火胜身上跳起,准备往门外跑,却被张大郎、张二郎拿绳子捆住了。

春桃急了,挣扎着道:“你们放开我,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张巧妇听了,忙上前来往春桃脸上啪啪扇了好几巴掌,“你个骚货,你抢我男人又抢我钱财,你还敢说犯法?”

孙火胜见春桃被他媳妇教训,也不敢上前帮忙,只偷偷挪着脚步,想要从窗户爬出去。

张巧妇瞧见了,心里更气,立刻跑过去照着孙火胜的脸好一顿扇,“刚才是谁想要我死来着,这会儿倒知道跑了?”

张巧妇原就生的比一般妇人高,体格又壮,这会儿气狠了,下手也用了死力气。

孙火胜被张巧妇打的脑瓜子嗡嗡,但又不能在两个舅子面前失了脸面,于是紧紧握住她的手,道:“巧妇,我就出来吃个酒,啥都没干,你瞧瞧你,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呸,”张巧妇口水吐他一脸,“你别在这给我装,我方才都听见你说要我死,好给这个骚货腾位置了,你还说没干什么?我问你,那生钱的东西呢?你都放哪儿了?”

“什么什么?”孙火胜没料到张巧妇偷听了他们说话,但又不想将东西交出去,只好假装听不懂,看着她问,“什么生钱的东西?”

张巧妇一听又要揪住他耳朵,孙火胜忙跳起了脚,道:“巧妇,有什么话,咱们夫妻好好说。”又指着两个小舅子,道:“咱们家的事,何必让外人插手,你叫他们出去,我一定告诉你,绝不会隐瞒半点。”

张二郎朝孙火胜翻个白眼,“大姐你同他废什么话,咱们捆住他,搜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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