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章
强大的气浪,轰雷的震响,遮天蔽日的浓烟遮住让一切无所遁形的阳光。
难以承受的痛苦,骤然汇聚的灰尘,让眼前所有脸庞变得扭曲又恐怖。
尖叫、惊慌、逃窜,独独一个人在硝石卷起砂砾中,跪的笔直。
自始至终,她的眼睛就没停下寻找龙池卫的蛛丝马迹。
比起苍羽,果然还是多疑又直接的紫殇帝好用。
那日在御书房。
苍羽只知今日对闻玳玳施以极刑,却不知后来紫殇帝特来牢中又与闻玳玳谈过话。
一场刑罚若没有意外发生,怎能试出龙池卫到底在不在附近,也算是闻玳玳别无选择的手段。
就在大婚几天前,闻玳玳隐约想起前世的尉迟千澈有一次受了很重的伤,昏迷两天才醒,身上有刀有箭剐过的痕迹,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炸伤,算时日差不多在快要十七岁那年发生。尉迟千澈伤好后,接着又消失了一段时间,等到再次相见时,便是他提着带血的剑,刚从父亲胸口中拔出的那瞬间。
若非紫殇帝说安排炸药,她都想不起这件事。
按照所有事提前一年多的轨迹,难道前世,尉迟千澈差点丢了半条命的伤就是被紫殇帝弄的?
要知道尉迟千澈的武功已算得上登峰造极,龙池卫尚能单拿出一个以一敌百,作为人上人的尉迟千澈,遇到什么重伤成那样?
据闻玳玳了解,尉迟千澈可不是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他的每一步都精心设计,喜欢以退为进,但凡出手定会让对手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总难不成也是去救人?
一只手,从浓重呛人的烟雾里生出,抓住了看似已经吓傻的她。
与此同时。
刺耳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发出来:“龙池卫,放箭!”
闻玳玳惘然若失的眼睛亮起来。
是师父。
他的龙池卫,来救她了!
心脏狂跳,仿佛只差一点就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不知是因为计划得逞,还是原来自己真的在尉迟千澈这边还有份量而庆幸。
长长松了一口气。
呼啸声,铺天盖地,穿过浓烟,凛冽直奔行刑台而来。
轰!
第二次爆炸。
异味刺鼻,浓烟扑面,呛的直直喘不上气,眼泪直流。
完全冲着同归于尽而去。
闻玳玳被震的耳朵轰鸣,关节发麻,眼睛完全没有防备的蒙上一层雾,呛人浓烈的硝石、燃烧的东西气味混杂,直接让心脏非常不舒服的剧烈都动起来。
怎么回事?
为何与先商量的不一样?
不是说好只放炸药意思意思吗?
杀死这些龙池卫,她还怎么到尉迟千澈身边去?怎么套出国库位置?
她总不会傻到以为,眼下这你死我活的血腥场面是为了更逼真,不引尉迟千澈起疑。
明明看起来,更像是冲着让龙池卫全军覆没,片甲不留去的。
头脑混乱,一片轰鸣之际。
捆绑的绳索,在放箭之前已从闻玳玳身上落地。
紧接着,她就被搂入安全感强横的黑披风中,轻松用力将本就不高的人托起,让其坐在臂弯里,似抱个孩子般。
有力的心脏,结实的胸膛,熟悉的怀抱怎么与……,叶草香扑鼻而来,心脏因为清晨般的青草香,舒畅很多。
没深想下去的闻玳玳断定:草莽兄?
谨慎的,她通过披风打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可惜仅能在郁郁浓烟中,刚堪堪瞧到弧度漂亮的喉结。
“烟雾有毒,藏好。”
尾音低沉,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就是这个声音,她认识的男子中,独独草莽兄的声音好听特别。
击玉般冰凉清润,却又因为话少,时不时一两个字带着能割裂理智的缱倦撩人。
声音悦耳有个屁用,又不干人事。
关听肆的手下来救她作甚?
总不会打算鱼目混珠从龙池卫、紫殇卫兵手下将她劫走?
上次成亲礼上把她掳走,姑且不知是不是帮助龙池卫栽赃嫁祸,又或者巧合,只为抢夺苍羽,报复师父拒绝他。
那这次的理由呢?
劫她上瘾是吧!
兵刃相接,刀光剑影。
救出闻玳玳的草莽兄除了臂力过人,好像战斗力也十分强悍,一把细长的剑,用的风激电骇,魂消魄夺,破坚摧刚撕破一切的架势。
她眼前现下虽然一片模糊灰蒙蒙,浓烟之下什么都看不清。却知道人潮一个劲儿的往自己与草莽兄这边涌。
各种刀剑砍进肉的声音,草莽兄似乎也没有幸免。估计都是轻微的皮肉伤。
纵使面对围攻群殴,护住闻玳玳的一臂犹如铁钳,任何都人无法撼动死紧的锢在怀中,披风之下。
不对!
挣扎不得!
逃脱不得!
闻玳玳的目的可不是被草莽兄带出去,做关听肆下一次计谋的傀儡。
隐隐约约,闻玳玳好像听见谢少昂的动静。
距离太远,又不真切,也不确定。
闻玳玳前后六次趁乱把脑袋从披风里头伸出来,大声呼喊:“少昂哥哥!”
第七次闻玳玳的脑袋被按回去,沉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再不老实,就把你打晕。”
现在的草莽都这么猖狂,无所畏惧了吗?
今日,谁也拦不住她奔向龙池卫,见到尉迟千澈。
留给她的时日不多了,留给二老的时日也不多了,她没闲工夫陪关听肆瞎胡闹,拈酸吃醋。
她展开手掌,一把小巧折叠的匕首重新亮出锋芒。
这就是临去皇宫前,预防万一,嘱咐照水,在刑场之上借口送断头饭,塞进她手里的东西,本是打算龙池卫不现身,紫殇帝变卦,割断绳索随时逃跑准备的。
当下要用来伤人。
第一次对人动手,与杀畜生还是有区别的。
耳边羡慕的心脏跳动实在太有力,太真实,太健康。
实在犹豫。
毕竟草莽兄没有真正伤过她的性命,他也是听吩咐办事混口饭吃,将她扔进湖水里替关听肆出气,就是脾气大点。
还是留他一条命就好了。
此时,草莽兄不知杀了多少人,胸口起伏越来越大,大到一下又一下的湿热呼在她的发间。
他好像抵挡住了大波攻击,正带着她顺利逃离。
绝对不能再犹豫了。
小指长,薄如蝉翼的刀,狠狠刺向健康无比的心脏附近。
钳住闻玳玳的手,在不敢相信,完全没有防备猛地一缩一抓,指甲仿佛能立即扣进她的肉里。
“放了我!”闻玳玳鼓起气势喊,拔出举刀威胁,她就是冲准了草莽兄现在没有余力管自己。
身边又被草莽兄砍死一个紫殇军,头顶的被烟熏燎的嗓音更低沉更哑,咳嗽两声,完全没有松手的迹象:“你老实些!”
闻玳玳这次下手比方才顺畅了,绕着草莽兄心脏外圈又是一刀,这次,她特意用刀转圈拧了下。
头顶一个大喘息,带着她奔跑的脚步果然停下了。
“我……”
喧杂中,闻玳玳根本什么都听不清,开始疯了一样的大喊:“放我走!”
第三刀。
闻玳玳的手都气颤了,原来刀入肉的声音,如此恐怖,甚至令人……眩晕恶心。
但她不能停,不能放弃,沾满鲜血湿粘的手在伤口上来回搅动。
似乎疼的草莽兄吐了血,很快渗透闻玳玳头顶的披风,湿了发髻,流在了她的额头上。
脖梗一痛。
闻玳玳眼前彻底黑了。
杀!
杀!
清脆又悦耳的鸟鸣声,被两声嚎叫给破坏了,闻玳玳十分不满从摸起来舒服的床上坐起来。
脖子好疼。
她转了转脖子,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这是哪儿啊?
外面在吵什么?怎么感觉那么多人?
吼叫连天,马蹄健步,金戈交错。
闻玳玳想起来,她又又被草莽兄成功掳走了。
不像是山洞,更像是他们的老巢。
正准备细细打量,发现不对劲。
周围为何那么黑?
连灯都不点?
摸摸索索,下床就去找烛,发现除了石桌,石柱,什么也没有。
算了,先找到窗户也行,借着月色看看置身何处才是。
连磕带碰,东摇西摆,步履蹒跚,凭着灵敏的听力,屋外气势十足的呐喊,小心挪步。
许是屋子太大,她好像原地绕圈,怎么都摸不到墙壁,最终,还是一下子被绊倒在地。
估计屋里叮叮当当太过热闹。
有个急匆匆的脚步跑近。
“小兔崽子?”
关听肆由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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