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前厅的宾客总算放沈敬之离开。他带着满身的疲惫,步履略显沉重地走向后院。

此时屋内,明明已是三月,柳垂容却觉寒意刺骨,仿佛能冻入心底。她呆呆地坐在床边,思绪纷乱。

这时,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刘妈妈走了进来。

“夫人,姑爷来接姑娘回去了。”刘妈妈微微弓着身子说道。

立氏赶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记住母亲跟你说的话,如今在国公府你孤身一人,万事都要谨慎小心些。”

柳垂容轻轻点了点头,柔声道:“女儿谨记母亲教诲。”

出了院子,只见沈敬之静立在玉兰树下,衣角随风轻摆。那玉兰花瓣偶尔飘落,拂过他的肩头。

她未发一言,沈敬之见她出来,上前轻轻牵过她的手,那手如同冰雪般寒凉。他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也不知屋内李氏与她说了些什么,让她如此心冷。一路上二人沉默无言,但沈敬之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些,似乎想要传递更多的温暖。

正巧路过糕点铺子,沈敬之让马夫停住,他侧头看向铺子,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随即不知与元宝说了些什么。不多时,元宝拿着新鲜出炉的枣糕递了进来。

柳垂容原以为是他今日未吃饱,却不承想,沈敬之将枣糕放在她手中。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掌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吃吧,鸿香斋的枣糕,今个也是巧了,竟然无需排队。”

望着手中圆圆的糕点,柳垂容顿觉饥肠辘辘,也就没客气,一口下去,红枣的香气瞬间充斥整个口腔,带着一丝丝甜味。她的嘴角沾上了一点糕屑,自己却未察觉。

沈敬之瞧见,嘴角微微上扬,伸出手指轻轻替她抹去,那一瞬间,两人的目光交汇,似有电流划过。

尝到美味,柳垂容嘴角微微上扬,将所有的烦心事暂且抛诸脑后。

瞧着她一副满足的模样,沈敬之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专注。

一个下肚,仅能过过嘴瘾,并未满足。转头,柳垂容打上了沈敬之手中那块枣糕的主意,黑眸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沈敬之明白了她的意图,却故意装作不知,只等她开口。那眼中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带着几分逗弄的意味。

谁知,柳垂容倒是沉得住气,都快到国公府门口了,也不曾开口。最终沈敬之无奈放弃,将自己手中的糕点递了过去,“今日吃得有些多,夫人就替我解决吧。”

“那妾身就勉为其难再吃一个。”柳垂容语气听起来很是为难,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她心里想着还是要矜持一下,却不知自己那些小心思早已被沈敬之看在眼底。

到了国公府门口,罗管家早就在此候着。

见马车停下,门口的小厮立马走上前,将马牵回了马厩。

“老夫人还在厅里等着二郎与夫人,说是前些日子从寒州带了些羊肉,让厨房做了羊肉汤,如今用来解乏驱寒正好。”

柳垂容进了屋内,见老夫人端坐在黄花梨六螭捧寿玫瑰椅上,一个丫鬟端着铜盆,一个举着毛巾,伺候老夫人净手。

公主瞧见柳垂容回来了,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旁,“好孩子,外面风大,怎不早些进来。”

“回母亲,我们也是刚到,让大家久等了。”

“来得正好,这汤刚到火候。”公主这话一出,桌上对柳垂容来迟略有微词的人,也只能把话咽下了。

今日家眷比那日请安时来得还要多,就连一直躲在院子里不愿出来的沈家大郎,也出来坐在了一旁。

沈清寒感受到柳垂容打量的目光,朝着她微微弯唇笑了一下。

气氛有些尴尬,老夫人净好手,示意大家动筷。

二伯母周氏喝着羊汤,不知怎的就盯上了柳垂容,舀起一碗汤,递给了柳垂容,她也不好拂了周氏的面子,“多谢二伯母。”

谁知周氏等的就是这一句,“二伯母还盼着你给老夫人生一个重孙,这羊汤可是好东西,大补着呢。”

说完周氏笑盈盈地盯着柳垂容,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公主瞧她这副模样,心中气恼,这不是故意让容丫头在众人面前难堪吗。

这府中谁不知,沈敬之自从新婚那一日起,就不曾踏进柳垂容的院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柳垂容不得宠。

老夫人也感受到了桌上的暗潮涌动,不过她并未插手。再说了,自从二房的儿媳赵氏生了个丫头,这府中已经许久都不曾有新生命了。

沈敬之还未等柳垂容开口,便抢先说道:“二伯母,您这是点我呢吧,我自当努力。”一瞬间,桌上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了,众人皆未料到沈敬之会如此说,神色各异。

柳垂容也被沈敬之这惊人的言论惊到了,这夫妻闺房之事,竟也能这般摆在台面上说,自家夫君真乃奇人。不过看到周氏吃瘪的样子,她心中倒是畅快。

沈清寒也难得开口打趣道:“你这天天不着家,是该努力些了。

柳垂容感受到众人探究的目光,脸色瞬间红透。

公主看出柳垂容的窘迫,开口斥责道:“你这孩子,蓉丫头脸皮薄,这事也拿出来说。”

周氏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走向,自觉无趣,只能坐在一旁赔笑。

老夫人看完了热闹,羊汤也喝完了,接过丫鬟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半晌才悠悠开口道:“蓉丫头,你二伯母也没什么坏心思,你莫要与她多计较,不过子嗣之事自己还需多上点心。”

自从驸马爷早逝,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对府中的人丁之事越发看重。奈何,先是沈清寒受伤,后有二房的儿媳赵氏生了个丫头,眼下这添丁的期望便都落在了柳垂容身上。

这府中的人除了公主院子里的,也就沈敬之和沈清寒知晓柳垂容的身体情况。听到这话,柳垂容也只好硬着头皮应道:“孙媳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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