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联考只有三天。虽然大家私底下总在蛐蛐一中是所监狱,但真要拉出去打硬仗绝对不会马虎,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就连课间和晚自习办公室和辅导桌都比平时热闹不少。
备考,复习,一切有序进行。直到周三开考。
联考选的日期定在明年高考对应的星期,科目也按语、数、理综、英语的顺序,为的就是让学生适应,多一些沉浸和参考,便于总结经验。
唯一的偏差是,年级至今没有正式进行过一次理科合卷的测验。
这事是苏月看到考试安排表时意识到的。分科考,每科时间都很充裕,对计算和阅读占有优势的她来说更是,就是不知道合在一起会有什么不同,自己也没练过,难保心里没底,不够踏实。
和许翊说过后,他倒是不紧张,不慌不忙拉着她用连着的大自习掐表练了一套。摊开答案一起对,苏月看着两人划着红勾的卷面,才有了脚落地的实心感。
联考需要各校老师协商讨论定下得分标准,因而改卷和出分速度会比一中自考自改要慢一些。这倒是便宜了结束一轮摧残的学生,断头日来得晚些,尚有可以多呼吸空气的机会。
周日傍晚,天空是紫蓝色,藏着海盐芋泥味的云。
苏月和姜甜在食堂吃过晚饭,约着往学校后山去。
平房依旧清净,微风塑造林海。一墙之隔,正对着的一长排桂花树下,挂着近千块许愿木牌。
姜甜走近,随意拨弄几块,有些不满意,“哎,我还以为年级把地方收拾得有多好,不就是往树枝树干上拉了几根粗铁丝。”
苏月陪笑,顺着她话,“怎么了?这样还不够吗?”
“那当然不行!”姜甜回忆起以前到深山寺庙里祈福,“烧香拜佛还要专门搭座房呢,一中就这样对我们。”
苏月沿着垂着的木牌走,找到一处空位,“其实还挺有意境的,对不对?桂花树,蟾宫折桂。”
“咳,也就你还愿意帮那帮领导说话了。”
苏月没再接话,看着手里穿过木孔的两根红绳,难以下手。
姜甜很快就把木牌绑好,转眼见苏月没动,好心问道:“小苏,怎么了?”
愣住的苏月被问得脸上划过一阵尴尬。她有个不好说出口的未点亮技能:打死结。
听起来有点扯,但可能就像平常说的那样,老天开了一扇门就关了一扇窗。她从小到大就缺点动手能力。后来长大凉鞋换成跑鞋,没人帮忙,她就傻愣愣地抱着两只鞋坐在地上练习如何系鞋带,甚至研究出一种很神奇的系法。至于打死结,复杂一点的蝴蝶结,就没刻意研究过了。
“我……那个,要不,你帮我吧?”
“啊?”姜甜有些震惊,不过很快手指接过捏着,“好吧,我不会看的。”
姜甜怕木牌掉下来,绑得很用力,红绳疙瘩稳稳挨着铁丝。又往旁边扯了扯,牌子纹丝不动,姜甜很是满意,回头不见苏月,人围着铁丝踱步。
“小苏,你怎么跑到里面去了?找什么呢?”看她这样认真,姜甜反应过来,眯着眼冷冷揶揄,“不会是在找许翊写的吧?”
苏月不知道许翊是怎么惹到姜甜的,或许是这两人天生八字不合,气场容不下彼此。这点最近格外明显,就连放学回家都难得听到许翊抱怨。
“嗯。想找。但是没看见。”苏月大大方方承认,还是没放弃。
他总是说她有文艺细胞,从不吝啬夸奖。但她也会好奇许翊拿到会在上面留下什么愿望。
姜甜愤愤,不客气泼了盆冷水,“别找啦。许翊这小子说不定都没往上绑,他就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我们还是快点回教室吧。今晚自习头两小节被换成讲评试卷了,还是语文,要被芝姐逮到就不好了。”
苏月听得挺想反驳。其实许翊心思蛮细腻的,过往和他历经的事,她都能列出不少小细节。但想到姜甜对许翊的态度,又作罢,左右姜甜也不太相信。
可空手而归,总是遗憾的。但也没办法,上千块一模一样的东西,找起来犹如大海捞针。弯腰钻出来,苏月挽上姜甜的胳膊,“走吧。”
*
夜幕降临,夏夜晴空浮现星河。楼下安静非常,楼上则充斥各班老师讲解和学生抱怨的声音。
阅读感受本身是一件很主观的事,但参考答案和赋分点是死的,不少掉入二选一陷阱、与正确答案沾边但不多的人和赵云芝争论着,教室时不时冒出整齐得像排练过的讨伐声,把赵云芝吵得一阵头疼,耐着性子讲解。
“啪!”
嘈杂的环境正好掩护苏月拍小腿的声音。
许翊朝她笑,“第六次了。”
“可是真的很痒啊。”
按理说,蚊子是靠追寻人体汗液成分来叮人的,空调房里体温降低不应该如此招蚊爱。但今晚苏月就像被标记一样,从上课开始就一直被咬,把手伸到课桌下好几次还是没抓着,只恨今天偏偏穿了条坐下会露出一截小腿的运动裤。
苏月放弃挣扎,一副任人宰割趴在桌上,“你真的没有花露水什么的吗?”
许翊见女孩被折磨,也心疼,但也无情说出现实,“不好意思,这个真没准备有。”他不是招蚊体质,之间也没见苏月会背蚊虫扰得反应那么大。
再被打击一次,苏月又往腿上重拍一下,终于是熬到下课,二话不说蹭地拉开椅子站起来,动静大得把前面的黄天石吓一跳。
“我靠许翊你干嘛啊……撞桌子那么用力的?”黄天石正仔细研读语文阅读题的答案,猝不及防被那么一撞,差点要骂出口。
许翊没说话,平静地把两人的课桌往后挪了挪。
“哈?不是你啊?”看到站起来的苏月,黄天石蒙了一瞬,“怎么了姑奶奶……该不会是对答案给气着了吧?”
苏月听着是气笑了,轻飘飘来了句,“没有,我英语作文外全对了。对了,你有花露水吗?”
黄天石:……
不是,谁问你英语了?就这样戳人肺管子吗。
“花露水没有,但我好像带了风油精。等我找找哈。”黄天石从书包夹层翻出来递过去,“许翊,你看你把苏月带坏成什么样了。”
许翊:?
他什么话都没说,怎么还有他的事。
黄天石装作遗憾地添柴加火,“还记得,以前的苏月多善解人意,肯定是近墨者黑了。”
转着笔的许翊懒懒靠着,漫不经心掀起眼皮,“哦。你现在骂人挺高级啊。没上课前英语老师叫你去办公室干什么?”
黄天石:……
涂完风油精的苏月直起身,竖着耳朵好奇,“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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