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南瓜头女巫
玛丽抱起安娜,安娜包裹在厚实的冬衣里,抱在手上竟然不觉重。玛丽再看向安娜的脸,她两颊凹陷,眼下乌黑,玛丽将安娜抱的更紧。
玛丽抱着安娜来到早就准备好的房间,用轻缓的动作,将安娜放在柔软的床上。
安娜陷进被子,脸上泛红,眉头紧皱。玛丽用手触碰安娜的脸颊,才发现她的脸上热得烫手。玛丽把被子给安娜盖好,走出房间。
太阳逐渐爬上天空中央。
安娜醒来,她感到整个世界颠倒旋转,眼前的景象变得五彩斑斓。
发丝黏在安娜的脸上,她嘴唇裂开,眼睛干涩肿痛。安娜想要说话,喉咙却好像被人攥着一样。
玛丽走进房间,手里端着一碗水。清水在碗里流动,从碗中溢出。
安娜盯着碗边的点点水渍,止不住地往喉咙里咽口水,每咽一次,就像有刀片划过。她用微弱的力气抬起手,示意自己要喝水。
玛丽床沿上坐下,把水碗递到安娜嘴边。安娜捏住水碗,过大的力道使水洒出,灌进她的鼻腔。
安娜发出“吭吭”的咳嗽声,但嘴上仍是没有停止喝水,碗里的水肉眼可见地减少。
玛丽用手帕把安娜鼻子周围的水擦去,轻声说:“慢点喝,别呛到了。”
安娜脑袋高高昂起,大口大口将水咽下,像是刚出生的小牛急切地吮吸母乳一样。
喝完水,安娜卸去全身力气,倒在床上大喘气。
玛丽用手整理安娜凌乱的发丝,她问:“安娜你有没有感觉好点?”
安娜小幅度摇头。
玛丽的手贴上安娜的脸,发现安娜脸上还是烫得吓人。她再握住安娜的手,也是像烧红的铁块一样滚烫。
玛丽担忧地看着安娜,说:“这样下去不行啊。安娜你还有力气起来吗?”
安娜点点头。
玛丽问:“你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
安娜有气无力地吐出两个字:“箱……子。”
玛丽听后转身去整理要带上的东西。
不久后,玛丽推着半人高的皮箱和安娜的小手提箱过来问:“安娜,你的施法杖和那件隐身斗篷在哪?”
安娜的手指微微抖动,指了指小手提箱。
玛丽点点头,把箱子放在一旁,过来把安娜从床上扶起,说:“我先搀你过去。”
安娜被搀扶到壁炉边的传送阵旁等待。那只黑猫也在这里。
“嗨!哈哈,好巧啊。”黑猫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安娜靠在墙上,眼睛微微睁开,瞧了黑猫一眼,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冲它点了点头。
黑猫眼珠子一转,小声说:“那个,玛丽给你的一周工资有多少?”
安娜这下也不管自己头晕不晕了,猛地把脑袋转过来,左眼瞪大,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黑猫感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转移话题:“呃,安娜你在皇宫里不是见到一只橘猫吗?还有什么……”
此时玛丽提着大包小包走来,打断黑猫的话:“好了,海曼你有什么要和安娜聊的得等一等了,我们现在出发。”
玛丽一脚把海曼赶进法阵,牵起安娜,蓝光闪过,两人一猫来到一座码头。
天空上滑翔的海鸥,惨白的日光,潮湿的海风还有码头上来往的人群。
安娜倚在木制栏杆上,手搭着身旁的行李,而玛丽找人去了。
海鸥怪叫两声,划过安娜的头顶。
安娜盯着海鸥皱眉,她想:“吵死了。”
海曼似乎是很久没有出门了,站在栏杆上,望着空中的海鸥跃跃欲试。它的脑袋随着海鸥摇摆,脊背高高拱起,尾巴也兴奋地颤动,伸出爪子,想要扑上去。
玛丽朝安娜和海曼走来,一巴掌拍在海曼的脑袋上:“你留在这里看好行李,我带安娜去拿魔药。不要老是盯着海鸥看,听到没有!”
海曼被玛丽的大喊声吓得耳朵后撇,做了个后空翻。它稳稳落地后,翻了个大白眼,说:“好啊,好啊,我知道了。”
玛丽带着安娜在码头上穿梭,两人来到一幢二层小楼前,走进门,是一间魔药商店。两人拨开拥挤的人群,从楼梯径直走上二楼。
来到二楼楼梯口,一只蜘蛛从天花板上降落,停两人眼前。
蜘蛛的嘴巴吐出蛛丝,织成一句话:“请出示邀请函。”
一张由白银打制而成的邀请函被玛丽从口袋里取出,交给蜘蛛。
蜘蛛吐出一束蛛丝,将邀请函吊在天花板上,蛛丝没有断裂。随后蜘蛛顺着蛛网上爬,不再阻挡两人。
“请进。”
玛丽用魔法点燃挡在面前的蛛网,灰烬落下,她带着安娜踏上二楼的地板。
来到二楼深处的一扇门前,玛丽推开门,一只带着女巫帽的乌鸦出现在眼前。它使用翅尖捏住搅拌勺,一边哼歌,一边搅动熬药锅里的魔药。
“嘎!嘎!”一看到玛丽到来,乌鸦发出惊恐的叫声,用两只翅膀抱紧颤抖的自己,连搅拌勺倒在熬药锅里都顾不上捡。
房间的右边,串珠门帘被掀开,一个脖子上顶着南瓜头,身体由白骨组成,身穿女巫袍的人走出来。
她瞪了一眼熬药锅旁瑟瑟发抖的乌鸦,伸手把乌鸦头上的帽子拿下,放在自己的南瓜头上,转过身,撩了一把不存在的头发,对玛丽说:“找我什么事?”
玛丽指了指安娜,说:“安娜生病了,你有没有对症的魔药?”
南瓜头女巫这才把注意力分一些给安娜,就在她看到安娜的那一刻,她的骨架开始颤抖,关节碰撞在一起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哦,安娜都长这么大了,快给姨姨抱抱。”
安娜有点为难地低下头,看着身高只有大约四英尺多些的南瓜头女巫。
玛丽为安娜解释:“她这下不舒服,和你拥抱不是还得蹲下,别待会儿安娜蹲到一半晕倒了,呵呵。”她顺带还嘲笑了南瓜头女巫的身高。
南瓜头女巫瞪了玛丽一眼,对安娜说:“是我没考虑到,我的问题。安娜,到这张躺椅上休息一下吧,我给你看看。”说完,她推出一张躺椅。
安娜躺下,头微微抬起,眼睛止不住地在房间里打转。
南瓜头女巫抓来一株只有三片小舟一样的叶子,根茎长的像萝卜一样,上面还有五官的植物。她把这株植物贴在安娜的额头上。
“啊!好烫!好烫!好烫!”这株长得像萝卜的植物在碰到安娜的一瞬间嚎叫起来,它的根须像跳舞一样,到处乱踢。
南瓜头女巫介绍说:“这是沉睡胡萝卜,对冷热变化很敏感,可以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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