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算账
阿蚁缓缓睁开双眼，脑袋空空，盯着洁白的天花板。
闹闹第一时间发现他醒了，跑出房间，小声惊呼：“淼淼，阿蚁睁开眼睛了！”
风淼放下手里的试剂，和闹闹一前一后到达阿蚁身边。阿蚁像一只木偶，呆滞无神。
“阿蚁，你感觉怎么样？听得见我说话？”
过了半响，阿蚁眼珠缓缓移动，落在风淼身上，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
风淼松了口气，通知其他人阿蚁已经清醒：“你昏迷了快一周了，大家都很担心你……”
闹闹在旁边应和：“是的，是的。”
阿蚁眨了眨眼，心里闷闷的，鼻头微酸，两滴透明的眼泪从眼角划入鬓角里。
风淼看到阿蚁的泪水，眉间带着忧虑，郑重道：“我们会给你报仇的。”
风絮一行人赶到时，阿蚁正在尝试翻身，义肢是崭新的，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她感觉，比之前流畅了许多。
身上的疼痛不明显，能活下来，她觉得是个奇迹，这个奇迹是自己朋友创造的。
“阿蚁，停下！你这才刚醒，就想着动！”肖凰俞连忙制止她的行为，用哄小孩的语气：“听鱼哥的，躺着休息。”
风淼拿着仪器对着阿蚁全身扫描，风絮问道：“情况怎么样？”
阿蚁努力控制尝试开口说话，但声音小得可怜，并且字是一个一个蹦出来的：“我……很……好，谢……谢。”
兰云钦注意到阿蚁眼里的急切，安慰道：“不着急，慢慢说。你受这么重的伤，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能康复。”
看着仪器的显示结果，风淼的表情很微妙。
肖凰俞语气急切：“怎么样了？”
“结果显示被检人身体虚弱，拥有完整的身体。”
这个答案让其他人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仪器没有识别到阿蚁的义肢。
风淼思索了一小会，向大家说出自己的猜测：“可能药剂改变人体的可容性，身体不再时刻与义肢发生排异现象，大脑默认接受机械义肢的存在。”
风絮若有所思道：“可以理解为机械和血肉达到了一种和谐共存状态？”
这个现象让风絮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有没有可能狂躁的源磁力也可以和某些东西融合，维持一种平衡稳定的状态。
兰云钦眼里浮现几分震撼，机械义肢和人体之间不可调和的定论就在此刻被打破了。
他看了风淼一眼，不过十几岁的少年，竟然研究出如此不可思议的药剂。以他的认知水平来看，这药剂恐怕会引起改造人群体的狂热。
肖凰俞还是云里雾里的，但他听出了一个意思，就是阿蚁的拟态精神病不再是问题。
“阿蚁，你是个奇迹。以后拟态精神病将不再困扰你了。你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也可以边哭边笑。”
阿蚁微微侧头看着肖凰俞，嘴唇微抿，唇角弧度上扬，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这个笑容不再是刻意的模仿，而是发自内心的情绪。
“阿蚁，还记得是谁伤害你吗？”风絮语气温和，但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是暗蛇……和艾以。”阿蚁死都不会忘记他们的模样。
肖凰俞听过臭名昭著的暗蛇，他们有三个人，平时在西城区干些恃强凌弱、抢劫杀人的坏事，一般只针对没有背景的人，所以还活到现在。不过这个艾以是谁？
他拿出通讯器在【有福同享有难退群】群聊里直接打听。
【小黄鱼】：知道艾以是谁吗？悬赏艾以和暗蛇坐标。
【失眠数钱】：我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小黄鱼】：五千市币。
【摩拳擦掌】：鱼哥，他们断你子孙了？
【某A人】：这几天暗蛇泡在春光秋月里，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钱。
【失眠数钱】：我刚刚问了朋友，艾以从蚁穴出来的，他真是个奇人，居然在行政中心干清洁工，听说最近开垃圾车出城了。
不到十分钟，肖凰俞就已经知道这几人的消息。他把消息分享给风絮和兰云钦，没告诉风淼和阿蚁是因为这两位年龄还小，像这种对敌人重拳出击的事情，还是由他们出马比较好。
风絮撇了眼消息，对阿蚁说道：“好好休息，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们不会放过的。”
“不……我要……自己……动手。”阿蚁眼神坚定，望着大家：“我可以。”
兰云钦一愣，深棕色的眼眸里浮现复杂的情绪，他想到如果是自己，那他也更想亲自给对方狠狠的教训。
风絮轻轻拍了拍阿蚁的头：“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陪你去找他们算账。”
没想到药剂的作用如此强大，阿蚁在一天后就能行动自如了。
肖凰俞抓着阿蚁的手腕，怕她摔倒，嘴里念叨：“阿蚁，你不会在逞强吧？你的敌人我们都盯着呢，不会跑的。
阿蚁脸上带着笑意，露出可爱的小虎牙：“鱼哥，别担心，我不是小孩，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肖凰俞微低头就能看见阿蚁的头顶：“你才十二岁，可以是个小孩。”
阿蚁抬起的腿又放下，呆在原地，自她有记忆里来，就在模仿成为一个大人，因为这个世界告诉她，单纯天真的孩子会被任人宰割，谨慎稳重的大人才有机会活下去。
风絮把视线从通讯器上移开：“云钦兄说今天早上暗蛇三人离开了春花秋月酒吧，他现在还跟在他们身后。”
兰云钦一大早自告奋勇去酒吧里盯梢暗蛇三人，同时也在打听对方在城里的势力，如果对方背后还有其他势力支持，那么他们的行动就要不留痕迹。
“他们现在肯定没有防备，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风淼迅速收拾好东西，背上挎包，里面装着一些能够让人痛不欲生的药剂。
阿蚁尝试义肢上的新武器，认真点头：“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
阿蚁眼里斗志熊熊，肖凰俞有些担忧：“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我们等不到十年，但是也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阿蚁点头，并在心里补充一句，阿蚁报仇，刻不容缓。
风絮笑道：“小黄鱼的意思是，人在报仇的时候要注重时机和策略，不能急于求成。”
“他们花天酒地后一定想不到有人会来找他们麻烦，所以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风淼指着自己的包：“我的药剂可是对付敌人的好东西。”
……
从暖和的室内出来，暗蛇三人一同打了个哆嗦，蛇头老大被两个手下搀扶着，打算抄近道回家。
一阵冷风吹过狭窄的巷子，蛇头老大从昏昏沉沉中找到一丝清醒：“真冷啊。”
“老大，那妞带劲吗？”一个下属眼下乌黑，脸上带着坏笑。
蛇头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的弧度扬到耳边，露出一种痴迷的笑容：“告诉你们，再暖和的被窝不如女人的身体里暖。”
另外一个下属用着讨好的语气说道：“老大你太厉害了，我瞧见那妞都受不住。”
跟在他们身后的兰云钦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那三人脚步虚浮，衣冠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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