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眼眸眯起,垂眸看着他。

他不闪不避,迎上面前人的目光。

生怕裴若不管腰带也要走,少年面上巍然不动,实则手指偷偷连玉佩一起拽住。

良久,裴若低头,手指搭在少年细白手腕,嗓音淡然:“松手。”

元澈眼巴巴地看着他:“你先说不走了。”

裴若重复了一遍:“松手。”

他桃花眼微微挑起,眼尾上扬,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殿下喜欢多人一起寻欢作乐,微臣却独来独往惯了,恐侍奉不周。”

他瞥了眼少年:“再则,微臣事务繁忙,闲暇甚少,还望殿下理解。”

裴若自称“微臣”,把两人身份分得如此清楚,似乎没有耐心再陪他玩一些兄友弟恭的把戏。

元澈抿唇,突然感觉很委屈。

他低下脑袋,慢慢松开了手。

柔软的鬓发垂下,挡住了少年那双总是带笑的,圆圆的眼睛。元澈直直地看着眼前一小片地方,看着浅紫色衣袍很快消失,小白犬宽慰似的蹭了蹭他的靴子,随后追着主人的脚步而去。

少年就这样一个人留在包厢里,垂头丧气地发着呆。

半晌,他鼻子一抽,决定从今天开始不要再看到裴若了。

元澈起身,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干涩的眼睛,决定打道回府。

但当他出了厢房,骤然看见门口一抹紫色,吓得浑身一颤,结结巴巴道:“你……你没走?”

候在外面的仆役尽数被打发了去,唯紫袍青年负手,独身立于门前。

听到动静,他微微转头,并不言语。

元澈呆了一下,又吸了吸鼻子,正要发问,忽然想起自己十秒前立的FLAG。

他立马闭嘴,满脸怏怏不乐一扫而空,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从青年身边走过。

旋即就被扯住了手腕。

裴若淡淡地问:“哭了?”

元澈抬眼大声反驳:“我哪有!”

他没这么脆弱好吧。

“那就是在委屈?”裴若却不留情,直逼他面对现实:“殿下何必委屈,既选了朝三暮四,自有人巴巴地等着殿下垂怜,又何必在某这里因一时受了拘束,便觉愤懑不已?”

“谁说我朝三暮四,你不要把我说得像个花花公子!”

元澈忍无可忍,火一下子从心底冒了起来,一把将裴若推在门上,怒道:“京城的人编排也就算了,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在乎他们怎么看。”

“可我在乎你,每次都和你解释,你何必拿这话刺我?”

少年眼睛红红的,咬着嘴唇,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尽管是被逼迫的姿态,裴若语气依然镇定,双眉蹙起,似笑非笑道:“如此说来,是某的不对?”

“是!”元澈越说越委屈:“你以为我很想让你生气吗?我跟其他人牵扯不清,名声狼藉,那你怎的一开始还要搭理我,眼下不合你意就要走……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狠心!”

少年鼻子也红了,仰头看着人,显得年纪很小的样子,可怜又招人疼。

裴若闭了闭眼,轻声道:“殿下,一开始是你招惹的某。”

“那又怎样?”少年恨恨道:“你说的规矩我也答应了,我可没跟除你之外的人吃过饭,所以现在——我也要给你立三条规矩!”

他想让自己显得更有威慑力些,踮了踮脚,但没站稳,差点一头撞进裴若怀里。

裴若好心扶住了他的肩膀。

“……”元澈觉得自己的气势一下被浇灭了,颇有几分恼羞成怒:“你别压我肩膀,听我说!”

于是裴若的手改为扶住他的腰。

少年板着脸,试图速战速决:“第一,不可无故生气;第二,不可擅自离开;第三,不可不听解释。”

裴若眸色发暗,慢条斯理地道:“喜怒哀乐如何能控制?世子未免不讲道理。”

元澈索性就不讲道理了:“反正今日不许擅离,此乃本世子的命令。”

穿越这么久,白占着世子身份,还没体会过特权。

今天他就要让裴若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霸道世子强制爱。

……

京郊。

乌恩其取出小刀,隔断了马车的缰绳。

“真可怜,被当做苦役在这儿束缚了这么久,一定很想凉国的草地了吧?”他摸着马鬃,语气温柔得好似对待情人:“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马儿呆呆地任他抚弄,忽然脑袋一动,想将他拱开。

可男人却更快一步地偏头,躲过了耳畔边的暗箭。

他不慌不忙地取出短弩,朝后方连射几支,同时弓身躲在马厩外面,冷笑道:“这又是哪位大人?别浪费箭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不妨出来一见。”

意料之中的,前方无人出现。

乌恩其微微直起上身,提高了声音嗤笑:“我当大夏多少英雄豪杰来取我的命,原来不过如此,都是些爱躲后头放冷箭的鼠辈。”

可来人依然不露面,足见沉得住气。

见此,乌恩其也没什么好怕的了,翻身上马,以马鞭遥指来人方向:“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待我下次回来,定是他枕戈寝甲之时!”

说罢,异族男子打马扬长而去。

“五殿下,就这么放他走了?”禁卫军首领皱眉。

阴影处,翡翠绿眸子的锦袍男人抬了抬手,示意后方勒马。

他淡淡看了一会儿尘烟中远去的人,冷漠道:“不让他逃走,莫非要让陛下把他抓回来审问?”

将失败的刺杀推到此人身上,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最优解。

他偏头问侍卫:“二皇子府动静如何?”

“一直按殿下吩咐盯着,今日不曾见异常。”

陆九渊点头,神情有些疲倦:“继续盯着,不可松懈。”

裴党近来几次深更半夜抓人,陆天枢自顾无暇,他也只能将尾扫干净些。

……

元澈强制了裴若一整个下午。

他知道裴若喜欢清净,便故意拉着人去最喧闹的市井之中,挑些簟席屏帷,时果腊脯。

什么好吃的难吃的,都要裴若先尝过了再给他。有时太难吃,看到裴若微微蹙起的眉毛,小世子陡然生出了仗势欺人的快乐。

路过街边卖艺,元澈兴起,还要让裴若赏几个钱。

裴若瞥他一眼,倒也解了囊。

于是元澈愈发觉得强制成功,行事更是随心所欲,自己将自己哄了个开心,生生玩到了华灯初上。

坊市灯火通明,瓦子表演过一轮,正是衔接过门时刻,元澈吃着果脯,不觉打了个哈欠。

晚膳用过,想去的地方也去了,无端有些阑珊。

元澈松开手,宽宏大量道:“你可以走了。”

身边的人却没动弹。

裴若声音没什么波动,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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