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重枷醒过来的时候,脑子好一会儿没转过来,像是旧电脑强制开机,内存不够用,卡得让人崩溃。

未知时间,昼夜颠倒,唯一熟悉且最让人安心的是——他在家里,在到处都有白许的气味的家里。

右手手指传来微微的刺痛感,他动了动,把手伸出来,看了眼。

乍然间,许重枷像全身过了电一样惊坐起来。

第一反应是完了,戒指不见了。

然后才开始想,皮肤被刺破,说明白许在很需要他的时候试图过叫醒他。

他猛地起身,一下子两眼发黑,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瞥了眼时间,才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没记错的话,距离他上一次清醒已经过去快一周了。

几乎是刹那间,许重枷脑子里跑过无数种可能,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跌跌撞撞地下楼,四肢像不听使唤一样,知觉困难,他猝不及防地踩空,又从楼梯上滚下去。

“靠……”

想到最后,脑子里只剩两个字——白许。

他甚至不敢拨出通话。

先看看信息,检查一下她有没有给他留下别的话……

跟白许的聊天框始终置顶,上百条未读消息,他眼睛里只能看见她发的那几条,看清的一瞬,瞳孔放大,大脑似乎又停止了思考。她上一次发消息给他,已经是六天前,他晕过去的那天。

她要么出事了,要么完全平安,每天都会回家看见他。

怔愣的片刻,来电铃声突然响起来。

许重枷下意识接了。

声音立刻从手环外放出来:“我操!真接了!”

许重枷没开口,想挂电话。

林山靖:“你怎么不说话!哎等等,不会是白姐吧?我姐我姐,你别误会哈,我是闲得无聊,打算有空就给九哥打电话,吵吵他,万一能醒呢是不是……”

“醒了。”许重枷声音哑的不像话。

林山靖陷入死寂一样的沉默。

“这几天有出什么事吗?”

对面还是没声音。

许重枷啧了一声,皱眉吼道:“林山靖!人呢!聋了啊!”

林山靖缓缓说:“操……我就说打电话吵吵是有用的吧。”

“别废话,知道白许在哪吗?”

“傻逼你他妈把脑子睡没啦!不在异管局还能在哪!我还能把她拉入伙吗!”

“入个屁的伙,”许重枷嘀咕完,说,“挂了。”

没等回应,立刻切断了通话。

似乎到了这会儿,他的脑子才算真的活过来,重新开始正常运行了。

许重枷打开定位,看见了代表白许的图标小人正在异管局大楼里小幅度地活动。终于才完全放心下来。

他抬起手,看了眼手背上那块没有指针的钟表刺青,翻过手掌,又盯着手心,以及不知被什么东西裹了一圈用来止血的无名指。黏糊糊的,粘性还挺强,难以想象,他现在居然要靠胶带止血。

闭上眼,意念一动,再睁开,他回到了楼上书房里。

异能没有受影响。

莫名其妙的昏睡,莫名其妙的身体状态……一切都还是尚未解决的问题。

许重枷换了身衣服,出门,在街上溜达了一圈,最后踩着下班时间,步行抵达了异管局。

他记得以前来的时候前台有个接待AI,不见了。

那怎么办?直接上楼?

许重枷晃到电梯口,瞥了眼电子屏上的信息,督查中心在四楼,援助中心在六楼。

他又打开光屏,定位图放大,白许应该是在援助中心。

倒不是定位真能精准到这个地步,是因为电子屏上显示,督查中心已经全部下班了。

这群废物,下班倒是积极。

不是,白许为什么不下班?

他面无表情地走进电梯,按了六层。

电梯门一打开,许重枷惊了一下。援助中心人还不少,全都十分忙碌的样子。

他迟疑地走出去,有点儿迷茫。

一个女孩飞快从他身边走过,脚步快得像一阵风。过了一会儿,又一阵风似的退回来,惊讶地看着他:“先生,你是?”

许重枷清了清嗓子,“我找白许。”

“哦,”女孩恢复了平静,“先生,现在已经下班了,你要不改天再来吧。”

“……我就是来等她下班的。”

女孩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那你坐那边等一会儿吧,白医生还在忙呢。”

许重枷:“……行。”

于是他坐在那边等了好一会儿,直到援助中心的社畜们也下班,亲眼见证着人满为患到人快走光了,也还是没见到白许。

他转头,精准锁定了之前回答他的那个女孩,起身走过去。

颇具威压性地说:“白许呢?”

那女孩顿时大惊:“现在已经下班了!你想干什么!”

“我说,我他妈,就是来等她,下班的。”他平静地说。

女孩飞快跑开了,冲向里面的办公室,敲了敲门,说:“白医生,有人找你!”

里面传出个声音:“谁?”

听见她的声音,许重枷下意识一顿,走过去。

女孩还在说:“不知道,一个男的,一直坐在那等你,我跟他说已经下班了,但他不走。你有空出来看看吧,我先走啦。”

“好。”

女孩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迅速离开了。

他放轻了脚步,走到门口,抬眸望过去。

他的阿许,好像变瘦了一点,脸色也不太好,但总是脊背直挺,姿态从容。像一棵落了满身雪,却依旧美丽的松树,永远不会被什么东西压倒,清正又挺拔。

忽然间,像是某种心有所感,她抬起头,看向他。

许重枷莫名有点紧张,下意识朝她扬起笑容。

白许就这样定住了。

他心疼得要窒息,立刻走进去,不顾一切地把她抱紧在怀中。

许重枷很难过,她真的瘦了。

白许僵硬地被他搂着,似乎还没回过神,他松开,看见她满脸被吓了一跳的表情。

等一下,为什么会这样?

“阿许?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白许问:“你是真的许重枷吗?”

许重枷:……

怎么会那么可爱。

“……如假包换。”他忍不住笑起来,低下头去吻了她的唇。

忽然有点不对劲,唇上莫名湿润,像有水,尝不出什么味道。许重枷轻轻放开她,看清她脸上都是眼泪,顿时有种心悸的感觉。

“别哭,别哭,对不起对不起,”他手足无措地给她擦眼泪,“阿许,我错了,不要哭……”

漂亮的褐色眼睛,此刻像浸泡在水里的晶莹珠子。他满脑子都是懊悔,是心疼,希望时间倒流,让他来做伤心难过的那个。

白许从桌上抽了几张纸,飞快擦干净眼泪,吸了吸鼻子,眼圈和鼻尖都红红的,脸蛋也有点。

许重枷托捧着她的脸颊,拇指轻轻刮过她的眼下。

“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

白许轻轻摇头,把他的手牵下去,低下头,故作平静地说:“你保证不了的。”

声音有点哑,还带着微微的哭腔。

“对不起。”

他好像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再焦躁不安,心急如焚,也全都没有用,他只会心疼。

什么都做不到,只会心疼,有什么用呢。

白许深深叹了口气,“回家吧。”

路上,她给他讲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精神意识的转移,贺明珠入狱,异化病患者增加,特效药的研究……

许重枷听着听着,思绪又飘远了,垂眸望着她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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