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的脚程很快,有了小男孩指引方向,不多时就看到了村庄的边缘。
就在他们即将进入村子的时候,一只箭突然直直地朝着宿傩的方向射去,犬夜叉认出了箭头上充沛的灵力波动,马上抬头。
在村庄中心最高的瞭望台上,站着一个身穿绯袴的巫女,表情凛然,拉满弓弦,正朝着宿傩的方向。
看到桔梗平安无事,犬夜叉松了一口气,朝她挥了挥手:“桔梗!他们不是敌人。”
却看到桔梗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警觉,变得无比错愕,甚至隐隐还有一丝惊慌。
犬夜叉很少看到桔梗露出这样的表情,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向自己身边看去,发现摩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宿傩前面,正好接住桔梗不留余地射出的箭矢。
用她的前胸。
箭头连带着一半的箭,全部没入了她的心口位置,被抱着的小男孩在最初的震惊后,一边惊慌地大哭,一边试图拔出那支箭。
摩耶表情错愕地盯着露在外面的箭羽,但脸上并没显露出痛苦。听见小男孩的哭声之后,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他的头:“我知道,我知道。没想到这么强的力量也没能杀死我。”
她感同身受地点点头:“你也很遗憾吧。”
小男孩:?
这位巫女说的是人话吗?
摩耶静静感受片刻,确定自己的身体确实毫无异样,顿时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开始往外拔那根箭。
“啊……好像卡在里面了。”她把小男孩放在地上,弓着腰背,双手抓住箭尾用力往外拔,像是一只在沸水里挣扎的虾。
“宿傩宿傩——帮一下。”
一只手从边上伸过来,毫不留情地拨开她的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箭尾末端,下一秒整支箭顷刻化作一抹发亮的尘埃,随风消散在空气中。
摩耶摸了摸自己胸口被穿了个洞的位置:“啊,真的没有了。还以为你会只毁掉外面的那节,把剩下的箭头留在里面。”
宿傩斜睨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那我下次就这么做。”
摩耶顿时嬉皮笑脸地凑过去:“只是开玩笑而已,我知道宿傩肯定不屑这么做啦。”
“——你没事吧?”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摩耶转头一看,发现是刚才射出箭的巫女正背着弓箭站在她面前,像是从远处跑过来一样,后面还跟着欲言又止的犬夜叉。
摩耶左看右看,发现她在和自己说话,于是周身摸了摸:“衣服坏了算吗?”
桔梗抿了抿嘴,看到她胸前的空洞和不知去向的箭,神情一凝:“……抱歉,但你为什么——”
摩耶摆手:“不用,不用道歉,下次再用些力气就更好啦。”
桔梗露出被噎住的表情,困惑于摩耶的话语。犬夜叉赶紧解释:“没关系啦,摩耶就是想去死所以总是在找死,不是你的错。”
摩耶感觉这话意思不太对:“……找死?”
宿傩发出一声充满嘲笑的意味的嗤笑,立刻吸引了桔梗的注意。发现这个巫女盯着他,宿傩坦然回视,眸中露出找到好玩玩具的一丝兴味。
桔梗和他对视片刻,突然偏头重新打量摩耶,神情中多了些警惕:“不对,你不是巫女。你们是什么关系?”
摩耶顺口:“他是我的……”
“主人。”宿傩顺口接到。
摩耶:???
“是亲人。”她纠正。
桔梗皱了皱眉头,刚想开口问摩耶的真实身份,突然被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打断。
她头也不回,伸出一只手,以便更好保护到身后来人:“村长,别过来,他们很危险。”
与此同时,来人惊喜地喊:“摩耶大人,您回来了!”
桔梗顿了顿,终于回头看向身后那个花白头发的老者:“村长,您认识这个女人?”
村长反而一脸疑惑地看向她:“难道桔梗大人您不认识吗?摩耶大人也是非常厉害的巫女啊,难道是因为您从比较遥远的地方过来,所以没有和摩耶大人打过照面吗?”
听闻此言,桔梗重新打量摩耶,但依旧是一丝一毫的灵力都无法感受到,只有充盈的黑色絮状物弥漫在她的左右磁场,和那只长有四只手臂的男性面目妖怪的力量近似同源。
这股力量是负面的,充满黑暗危险,让她不禁皱起眉。
“她不是巫女,是比妖怪更危险的东西。”桔梗斩钉截铁地说。
可下一秒,桔梗却看到一个孩子从摩耶的身后跑出,大声对她说:“摩耶大人是最厉害的巫女,不许这么说她。”
村长也一脸疑惑:“桔梗大人,您看错了吧,摩耶大人救过我们村子不止一次,是货真价实的巫女。”
桔梗还想在说些什么,摩耶从她身后走过来,在桔梗的耳边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几乎消散在空气中的话:“不要在这里。”
她径直朝着村长走过去:“好久不见,村长,我们去那边叙叙旧。”
摩耶和村长走到一边,相互轻语几句,不知道都说了什么,回来的时候村长的表情略带紧张,告知他们可以在准备的房间里随意休息,然后就带着小男孩匆匆离开。
摩耶朝其他几人歪歪头:“走吧。”
——
村长为他们准备的是一间空房间,但已经备好了许多食物,其中就有刚刚烹饪好的鲜嫩鸡肉,宿傩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嚼着:“真巫女,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桔梗目光一动,问:“你们到底是谁?“
看着两面宿傩特殊的体征,她恍然想起自己听说过关于四手四眼的妖怪的事情:“你是平家用献祭巫女的方法培育的神子?”
“不是献祭,”宿傩纠正她,“那些巫女都是因为太弱了,撑不住能量爆体而亡而已。”
桔梗脸上多了几分怒意,暂时按捺下去,看向摩耶:“那你就是……平隆史的最后一任妻子。”
摩耶正坐:“是的,我就是他的母亲。”
宿傩往嘴里塞了一块肉,已经懒得再纠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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