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动了下,随即他朗声道,“女公子多多保重。”
随即又道,“屋子里的人,能保就保,若是不能,女公子赶紧趁机会逃出去保全自身。”
跟在身后的阿元听了这话差点没绊一跤,她哆嗦着嘴唇,不知道是被这寒夜冻的,又或者是这话吓得。
“郎君这话说的,哪能一个人跑呢。”
晏南镜走在前头,脚下步子更快了,“他说的也是逼不得已的时候。”
说话间她已经到了门前,门前由崔缇和白宿守着。
她看了眼崔缇,回过身朝齐昀的方向望去,不由得蹙眉。
“就他一人?”
白宿点头,“郎主和另外一个郎君醉得厉害。”
晏南镜抿唇,崔缇看见,一把把门推开,“知善进去,这儿有我等守着,暂时不会有事。”
他顿了顿,“若是真的有事,你赶紧带上杨主簿,从后门走!”
她扯了下唇角,“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深夜动手,摆明就是有备而来。你们一定要小心。”
白宿听了脸色有些发白,崔缇颔首,“我知道了。”
他推着她的肩背进去,看向阿元,“知善就交给你了。”
慎重的口吻听得阿元眼里发热,她点头,“放心,就算豁出性命,也会保女郎周全。”
这次她儿子没有跟着杨之简回来,留在了荆州城的府邸里。开始的时候,阿元心下还有些感伤。年关的时候母子不能相聚团圆。现在万分庆幸人留在了城内,否则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她们母子受这家的恩情太多,实在是无以为报,那就拿性命报恩了。
晏南镜到了屋子里头,就闻着一股浓厚的酒味。地上两个人靠着躺在一块。她过去举着灯低头一看,只见着郑玄符脸上老大的几个巴掌印,看得出来下手的人没留情,两边脸颊全都肿了。在灯下要不是眉眼还是原来模样,几乎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她把灯放到一旁,摸索着捧起郑玄符的脑袋,在他的脑后一番摸索,找到枕骨下的凹处,用准力道往下一掐。
原本死活不动的人哼哼了两声,挪动了下手脚,可是眼睛还是闭着。
这下她没了耐心,拔掉头上的铜笄。
杨之简在刺史府任职之后,照着城内贵女装扮的风尚给她准备妆奁服饰。铜笄弯曲的一支,但是笄尖磨的尖尖的。
这是她让工匠做的。世道太乱,多几件趁手的防身器物也好。这东西平日插戴在头上,要紧的时候拔下来防身。
只是这会先有别的用处了。
她把郑玄符推过来,拉起他的手,对准虎口凹陷处重力刺下去。
阿翁在世的时候,曾经教过她一些医术。只是后面出了那件事,阿翁心灰意懒,对医道彻底死了心,把家里的医书还有治病的针药等物全都烧了。她也就没有继续学下去。
她下手不见半分心软,铜笄扎在手上,原本哼哼唧唧的郑玄符当即嗷了一声,翻身而起。
还没等他回神过来,嘴被捏开,冰凉坚硬的东西捣了进来,压在舌根上。
当即从舌根那儿一股气劲往肚腹里冲,肚腹里头整个的都翻山倒海起来。
郑玄符翻身到一边吐得涕泪横流。
晏南镜嫌弃的躲到一边,免得他吐到自己身上。
她见着郑玄符没有什么大事,马上将这一套用在了杨之简的身上。
杨之简的反应和郑玄符大差不差,趴在那儿吐得半死。
肚子里头喝进去的那些酒水几乎全吐了出来。
晏南镜见着吐得差不多,让阿元拿凉水过来,给两人灌下去。
寒冬的凉水说实在话和冰没有什么区别,从嘴里灌进去,齿舌冻到发痛,冰凉的刺痛从嘴里一路顺着喉管往内里去。
昏昏沉沉的头脑霎时都清明了些。
晏南镜松开手,听着两个男人捂住胸口咳嗽不停。
阿元瞧着他们此刻的狼狈凄惨模样,忍不住觑向晏南镜,“女郎,这样不好吧?”
晏南镜听到外面已经传来刀戟挥动的动静。
她蹲身下去,一把提起郑玄符,“郎君能动吗?”
郑玄符吐得满脸涕泪,呆呆望着她,犹自有些回不过神。
她见状直接松手,让他在地上瘫成一滩。
杨之简那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他神志稍微清明点,往门那边看,“外面怎么回事?”
“有人打过来了。”
晏南镜见着杨之简没有什么大碍,她拿了兰猗上的剑,守在门口。
外面的人已经打进来了,
这个宅邸并不很大,最重要的是,人也不多。守卫的人不多,这个是硬伤。大门已经前庭中庭,如入无人之境。
然而这种势如破竹,到了院门前的时候戛然而止。
齐昀挑选了个有利地形,站在大门初,门板半开。因为前头实在是太过顺利,以至于到了这儿有点得意忘形,一入门当即被一刀断了脖子。
头颅骨碌碌的滚到地上,在微弱的火亮下,两只眼睛还睁着,露出惶恐惊讶的神态。
没了头颅的腔子喷溅出三尺高的鲜血,然后踉跄几步颓然倒地。
院子的灯火已经灭掉了,屋子里头也是一样。
寒夜里没有是月光,一切都是靠对地形的熟悉,以及对方位的判断行动。
他住在这儿,哪怕没有很长的时间,但也足以他把这座宅邸摸清楚。
尸首倒地发出沉重声响,简直就是沙场上开战前的擂鼓,片刻间,两方图穷匕见。
齐昀占据着关隘,来一个,他杀一个。他下手干净利落,死了两三个,后面的人不敢再往门里冲,径直翻身上了墙。
对此他早已经有所准备,“崔缇!”
以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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