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周邰心不在焉地完成了周天的表演。

他一直在想着昨晚看到的画面,看向蒋添时的目光多了几分探寻。他不是多管闲事的性格,只是想到了两年前的自己。

彼时他刚大专毕业,心比天高妄图一夜暴富,正因为这个心态才会被骗着和传媒公司签下合同,想要爆红。

没想到的是,公司会将他送到富豪的手上充当玩具,奢靡堂皇的圈子,玩着最让人作呕的游戏,周邰拒绝了。

紧接着等待他的,是合同上的天价赔偿,他一家人为此倾家荡产。

来到海洋馆工作后,他决心脚踏实地,对一切一步登天的捷径都保持高度怀疑。当看到有人投机取巧时,过去的经历总让他忍不住说教。

就像前一个勾引富婆的同事,他私下好心劝过了,反被狠狠骂了顿。上个星期周邰还碰到他了,被富婆玩腻抛弃了,想求申婉釉开后门再回来工作。

这一次,是蒋添。周邰都怀疑他们海洋馆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蛊。

蒋添注意到周邰了,不过他约好了水电师傅去公寓修理,时间仓促,腾不出空去询问怎么回事。

换上干净的衣服,打开手机看了眼,连串微信消息跃了出来。蒋添眼睛亮了亮,在看到是【24体育骆子鸣】时,又继续沉默下去。

姜余姐一整天没给他发过消息了,也没回过消息。

蒋添低头又给她发:【姜余姐,我工作结束了,马上就过来,师傅会晚点】

依旧没有动静。

明明昨晚还一起吃了晚饭,一起回了公寓,她还跟他道了晚安……蒋添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一觉醒来,姜余姐好像又离他远了。

这种若即若离,真让人憋闷得慌,是不是他本就会错她的意?

骆子鸣还在发他跟女朋友和好的事情,化成文字的大笑占据满整个屏幕,蒋添没回,将手机放进背包里。

他想赶紧回公寓去。

前脚刚踏出换洗室,后脚就被周邰神秘兮兮叫走了,说是昨晚看到他跟姜余在一起。

蒋添没觉得那有什么问题,坦然点点头:“对,周哥你昨晚看到的是我,怎么了?”

周邰默了默,蒋添态度太正直了,他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见底,看不见一丝懊恼。

他怀疑蒋添压根没听懂他的暗示。

有提醒前个同事的经验,周邰这回说得含蓄很多:“你年纪还小,在感情私生活的处理上需要投入更多理智才行,不要被眼下的美好诱惑了,等到她腻味你了,你怕是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蒋添只当周邰杞人忧天了,姜余姐本身就是美好的诱惑,可他连她的心思都琢磨不透,别说什么腻味什么哭了。

他总不能跟骆子鸣一样吧?

不过看周邰认真的模样,蒋添还是点点头说:“嗯,知道了,谢谢周哥提醒。”

-

晚霞夹杂着灰白的云朵,泼墨一样挥洒在楼顶,小区里面遛狗的年轻人很多,偶尔会响起几道狗吠。

姜余觉得刺耳无比。

让她本就不大清醒的脑袋,更加难捱。意识略微回笼了点,她朝窗的方向看去,外面光线暗淡,她不知道是天没亮还是睡了整天。

四肢百骸的疼痛,比她爬山上下几次都要严重,像是身体从骨缝里透出的恶毒。尤其是嗓子,又干又涩,简单的吞咽都像是吞了刀片。

她想喝水,可要去厨房,她连这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作罢,躺在空调被里又沉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足足吓了一身冷汗,不会是她要被场感冒折腾死了吧?是不是老爷子来接她去彼岸了?

可恶!她真的还没有享受够啊!

想到这儿,姜余强撑着力气掀起眼皮,视线不太清楚,像蒙了层雾气。她看见喊她的人了,个头很大很年轻,面部轮廓棱角分明。

迟钝的大脑让她过了很久才想起来这是谁,唇瓣无力地动了动:“蒋添……”她耳朵里像塞了棉花,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清楚了。

蒋添的脸色很难看,向来舒展的眉头完全皱在了一起,发黑的脸沉得吓人。姜余没力气了,又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是在医院病房,冰凉的液体顺着手上血管进入身体。

病床旁响起凳脚划过地面的摩擦声,一道宽阔的影子笼罩在她身上,挡住了从窗外照进来的日光。

“姜余姐,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是蒋添啊。

姜余回忆了下来医院前的记忆,应该是他回家发现生病的自己,送她过来的。见她出神没说话,蒋添急得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

蒋添皱着眉:“还在发烧,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他的手有点大有点粗,一个巴掌就捂完了她整片额头,掌心里的茧子磨得她不舒服。不止额头,她浑身上下都难受得要命,哪儿功夫去理会蒋添,漠然拂开他的手,闭上眼睛假寐。

医生来看过两次,温度没有昨晚急诊时那样高。

姜余又被蒋添叫醒过来,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淡淡瞥了他一眼。他端了碗打包回来的清粥,说:“医生说要清淡饮食,所以我只买了清粥,放凉了会儿,你得先吃了才能吃药。”

被叫起来的烦闷消了点,她几乎一天一夜没进食,也就在医院醒过来那会儿喝了几口水,胃里空荡荡。

姜余下巴往病床自带的桌板点了点:“放过来。”

声音带着病理的嘶哑,只有从她娇矜的语气里,才能窥见半分昔日的光彩。

蒋添听她的话支起桌子,把勺子跟清粥都放到了她面前,看着她喝了三分之二才松了口气。

姜余没有跟他说话的打算,他就安静坐在旁边守着,跟林兆平说了下目前情况,估计还要再请两天假才行。

下午姜余吃了药又睡了会儿,醒来后烧热总算退了,精神似乎也好了不少。

蒋添认为姜余感冒全因前天淋了冷水,遭了这场罪。他自责地认了错:“姜余姐都怪我,要是我早点把水电修好,也不会害得你进医院。”

他想到昨晚看到她时,脸色苍白得像是张白纸,跟要碎掉了一样。他不敢想象,要是昨晚没回公寓,会有怎样的后果。

蒋添一阵后怕,背上起了层汗。他耷拉着脑袋,眼皮也垂着,眼睛里看不到平时应有的阳光明亮。

只扫过眼,就知道他有多自责了。

要是换在前些天,姜余肯定会抓住时机虚情假意一番,可她病着,她哪儿还有心思去钓男人?

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向来只从自己出发。

她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嗯,没事。”就没了后续。

蒋添带清粥回来的时候,正好顺路买了一口袋水果,他从中挑出了个雪梨,“要不要吃个梨?”

“不想吃。”姜余懒得搭理,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继续休养。

蒋添怔了怔,再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到她的冷淡,背对他的脊背单薄得很,他甚至能看到她睡衣里凸起的蝴蝶骨,要将他推得远远的,比第一次见面时还要遥远陌生。

他怎么都看不懂姜余。

他绷紧唇瓣,单坐在病床旁守着,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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