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康妮一起确定完片场布置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南晞，还住在朋友家吗？”
“没有，已经搬出来了。”
“在宋庄那边？”
“对。”
赵南晞在离工作室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小公寓。虽然离工作室近，但是离广播大厦远，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开车也要接近一个小时。
“那我先走了。”
康妮是综艺的主要负责人，住在城东，离广播大厦近些。
康妮挥挥手：“今天喝了点酒，记住千万别开车。”
“嗯，我记着呢。”
和工作人员对接，总免不了饭桌上的你来我往，两个人都喝了点酒。
赵南晞不擅长喝酒，所以只是意思了一下，但照样觉得脑袋涨涨的，脸上有些热。
“什么情况，竟然打不到车……”
赵南晞看着手机，一个接单的司机都没有。马路上车来车往，却没有一辆出租车。
七月夜里的风夹带着热气，蒸得赵南晞有些发懵。
“霖晨哥？”
停在前面的黑色商务车降下车窗，冷霖晨的脸缓缓出现。
冷霖晨扶了扶黑框眼镜，微笑着邀请赵南晞上车：“学妹，在等车？”
“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打车特别难。”
“不介意的话，坐我的车，捎你一段？”
“但是你不是住在城东吗，我们不顺路。”
“你搬家了？”
“嗯，在工作室附近找了房子。”
冷霖晨道：“没事，我今天回老宅看看，正好顺路。”
“那我就不推辞了。”
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赵南晞也没什么好推脱的，而且——是真的打不到车！
冷霖晨车里的空调开得低，赵南晞一上来就被冻了个哆嗦。
冷霖晨把旁边的西装外套披在赵南晞身上：“学妹，别生病了。”
“嗯……谢谢霖晨哥。”
冷霖晨坐在车上，手里拿着一本策划案，赵南晞只看见“律师季”三个字。想来是人家的商业机密，赵南晞默默别过头。
注意到赵南晞的动作，冷霖晨主动开口：“学妹，我最近收到一档综艺节目的邀请，说是呈现律师的工作日常，你觉得怎么样？”
“这档节目啊……”
律师是大众眼中很体面的职业，围绕律师开办的综艺也很多，就连赵南晞也看过不少。
赵南晞觉得这档综艺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让非法律行业从业者对律师这个职业有了一定了解。
“我觉得这档综艺还不错，但是霖晨哥，你去应该是作为合伙人吧？”
冷霖晨的母亲是律师，他自己也有自己的律所，不说世界顶级，也是知名律所。所以他不可能是作为实习生去录节目。但是以往节目里的合伙人都四十来岁，冷霖晨才二十五……很难想象那个画面。
“节目组的意思是，让我当卧底。”
“卧底？”
“嗯，以实习生的身份进去，从合伙人的视角出发，观察这群实习生。”
“那倒还挺有意思的。”赵南晞觉得这档综艺能做好几系果然是有原因的，让合伙人潜伏在实习生人群里当卧底，还真是个新奇的想法，“那霖晨哥，你打算去吗？”
“既然你说有意思，那我就去看看。”冷霖晨提笔要在合同上签字。
“哎——”赵南晞赶紧拦住，“你别因为我觉得有意思去啊，得看你自己的时间和兴趣。”
冷霖晨看着握在自己手上的赵南晞洁白的手指，弯了弯嘴角：“时间可以挪，兴趣也有。如果我参加了，你会看节目吗？”
“当然。”
“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说到这份上了，赵南晞也没什么好继续拦的，默默挪开了手。
冷霖晨垂眼，熟练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下车时，赵南晞瞥见车的最后排绑了一只28寸的大行李箱：“霖晨哥，后面的行李箱……你是要出差吗？”
冷霖晨看了一眼行李箱，笑道：“没有。明天早上开庭，里面都是证据。”
“哦……”赵南晞指了指家的方向，“那霖晨哥，我先回去了，晚安。”
“好。”
等赵南晞走进公寓，冷霖晨这才出声：“走吧，回东城。”
“是。”
赵南晞洗漱完，正一边敷面膜一边计划第二天的行程，电话铃声响了。
赵南晞左手对着镜子摁住耳边立起来的面膜，右手摁了接听。
“宝贝，怎么还没睡？”
“今天有点忙。”赵南晞拿起手机，看见屏幕里的男人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紧身的无袖黑色运动背心，额头上还沾着汗水，脸颊还泛着一点红，看上去刚从健身房出来。
右上角的小框里，赵南晞还裹着浴袍，脸上的白色面膜贴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五官。
赵南晞皱起眉，连带着眉间的面膜也皱了些。
你怎么打视频过来了？”
“自从上次约会之后都没机会见面，想你了。”
“……越哥，我们不是情侣，不要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
“好，不说这个。”郭越从健身房出来，上楼到房间拿了根干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宝贝，明天有空吗，我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
“明天晚上七点，有一场演唱会，我正好有两张票，要不要一起去看？”
赵南晞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揭开面膜，指腹在脸上轻轻按着，走到洗手台旁，用清水把脸洗干净，拿毛巾吸着脸上的水分，含糊不清道：“越哥，七月只剩十天，你已经约我很多项目了。”
赵南晞忽然想起来月底改成商业酒会的家族聚会，突然有了主意，拿起手机，看见郭越正脱了运动背心，往身上披干毛巾。
郭越常年带着车队训练，却并不见他晒黑，白皙的肤色、结实的胸膛和块块分明的腹肌……好厉害的身材。
“宝贝，偷窥啊？”
赵南晞耳根一红，移开视线：“没有。”
郭越在电话那头心情大好，轻笑出声：“宝贝，别害羞，迟早都是你的。”
“什么你的我的……不说了，明天还有工作，我要睡觉了。”
“那演唱会，去吗？”
赵南晞看着郭越手中红色的演唱会门票……因为常年在国外，曾经喜欢的演唱会的确也好久没去了。
“去。”
赵南晞画还没画完，郭越就开着他的跑车，停在了工作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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