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丹罗是下了好大决心才敢提出与宫琰辰同乘的请求的。
她是邢家最年幼的女儿,从小家中便有母亲和姐姐们教导,身为大家闺秀,必须品行端庄,谨言慎行,尤其不可擅自与外男相处,更不能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婚姻大事,当由父母做主,更何况,她们这样的家庭,有时连父母之命都暂且靠后,说不得哪一天,一卷黄纸,便决定了后半生的路。
邢丹罗自是明白这句话的涵义和轻重。
这些年,她无不在想,自己的命运究竟掌控在谁的手中?
直到那一日,她的长嫂,当朝公主昭岚公主拜访家中接走了她,她才知道,自己是要许配给六皇子殿下的。
云起国的百姓虽然不通皇室机密,可邢家上下又有谁不知六皇子殿下那是从冷宫里爬出来的,差点儿就死在那不见天日的腌臜地方。
这样一个不受宠,且没受过教育的皇子,当真能够成为托付后半生的良配吗?
后来,她那忐忑不已的心,终于在万寿节的那天,才算彻底的落下了。
她在昭岚公主的身后长长舒了口气,原以为自己是被家族放弃的棋子,作为邢家踏入朝堂,和昭岚公主谋夺权势的垫脚石,却不想,那六皇子殿下当真是皇室中人,仙姿玉容,只一眼,她的心便陷了进去。
情窦初开,一眼万年。
那些美好的词语都无法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只要想到那般韶光若锦的人是她未来的夫君,哪怕是当妾,她也是愿意的。
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多了解一些六皇子殿下,想要多和他相处,多说说话,最好是,能够通过朝夕相处和相互了解,二人缔结良缘,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只是她没预料到的是,现实和理想的到底是有出入的。
她鼓足了毕生的勇气,迈出了她踏向幸福的第一步,谁知六皇子那木头桩子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丢下一句“不好”就要跑。
不是,凭什么啊?
邢丹罗害羞归害羞,可自己也是将门之女,骨子里的傲气还是有些的。
“六殿下何必急着推拒?你我已是有了婚约的,共乘一辆马车也是合情合理。”
宫琰辰这才屈尊降贵的将目光看向了移到了那邢丹罗的脸上,看得那邢丹罗一阵脸红。
“殿下,丹罗已是您名义上的侧妃,不知是否有荣幸,能够和您一起同行?”
“呵!老子不愿意!”
宫琰辰丢下一句从桑落那里偷师来的脏话,扭头便离开了。
邢丹罗气得在原地跺脚,雪白的贝齿在红润的下唇上来回打磨,连上面的皮都磨破了口。
想跟她撇清关系?根本不可能!
她邢丹罗乃将军府嫡女,不说养尊处优,也是自小娇生惯养着长大,邢家对女儿娇纵,但凡家里能给得起的,那是要什么有什么,故而邢丹罗也是个要强的急性子。
这么一个集宠爱长大的天之骄女,好不容易落入凡尘看上一名男子,结果这人还死活不解风情。
你说气不气人?
等到气够了难受够了,邢丹罗也算恢复了理智。
她用鞋底蹭了蹭地面,溢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有将军府在,又有昭岚公主和陛下的圣旨撑腰,她还就不信了,一个毫无根基背景的皇子,他能跑到哪去?
出行的车队在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
老皇帝几次掀开车帘看向窗外,却又不得不认清楚了一个现实,这条路,他是真的没来过。
要说人在期盼等待中会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漫长,老皇帝也是深有感触。
越是想知道宫琰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路就越跟永远走不到头似的,这不诚心吊人胃口吗?
“许培成。”
“老奴在,陛下有何吩咐?”马车外随行的许公公忙应声道。
虽只是四月天,可天气还是日渐炎热,许公公急匆匆用衣袖擦了擦在下巴处连成线的汗液,赶忙凑到了马车的近前。
“去问问老六,到底还有多久才到?”
身为统治阶级剥削者,老皇帝一点儿体恤员工的觉悟都没有,人家那水深火热的样子是看都不看一眼,长嘴就下了命令,给许公公从队伍的前方一竿子指派到了队尾。
“是,老奴遵旨。”
许公公也是个善动脑子思考的人,他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尾的队伍,脑子里飞速计算着最优性价比,终于,他决定了,站在原地不动歇着,等队伍自己前进。
终于,队伍行进到了尾端,在一群马车中间,只见六皇子宫琰辰慢慢悠悠骑着他那匹纯种宝马“马大哈”,缓步而来。
许公公歇了半天也算是歇够了,见宫琰辰人到了,忙迎了上去,跟在马前迈起了小碎步。
“许公公不跟在父皇身边,来找我可是有要事?”
“回殿下,”许公公脸上凑着笑,语气恭敬地答道:“陛下遣老奴前来,就是想问一下殿下,那地方,究竟还有多久才能到?”
“原来是这件事,还请公公去回一下话,路程已行了大半,大约还有一盏茶的时辰便到了。”
“谢六殿下,老奴这便去回话。”
说着许公公便要离开。
“公公请稍等……”
“殿下可还有事吩咐?”刚办妥差事的许公公心情不错,看起来格外好说话。
宫琰辰眼神略过许公公挂在唇边的笑意,心底有了主意,“公公,今日是父皇寿辰,可琰辰观父皇神态疲倦,眼底隐隐有些乌青,可是因为休息不妥,这才损碍了龙体?”
“殿下观察入微,孝思不匮,这段时日陛下确实夜不安枕,故而精力有些不足,但于龙体却是无碍的,还请殿下宽心。”
“原来如此,父皇身体有恙便是琰辰的不孝,在此之前竟没有察觉出来了,公公放心,待万寿宴结束,琰辰便去给父皇请安。”
“殿下如此孝心,实乃天下子女的表率,相信陛下必定能够感怀舐犊情深,龙体安康。”
“那老奴便先过去复命了。”
宫琰辰微微颔首,目视着许公公一路小跑超越前方众人,眼里的暗芒一闪而过。
已经……起作用了吗?
牵着缰绳的手紧紧握住,宫琰辰脸色苍白了一瞬,转眼便恢复正常。
即是如此,那便,开始吧……
颠簸了又有小半个时辰,这浩浩荡荡的队伍总算停在了城郊的边界。
老皇帝挪了挪屁股,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这才迈步踩着杌凳出了御辇。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二十余丈高楼,楼顶成宝塔状,塔顶镂空,中间供奉着一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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