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微说要收拾东西,并不完全是借口,倒真是忙碌了一个下午,直到用过晚膳,沐浴洗漱后,才算真正歇了下来。
沈晏因衣裳已是留在了寝间,这天晚上,他就顺势不再去外面的房间沐浴。
洛微也没有撵他的意思,本来秋风日紧,天气越来越凉,她也不想他再用冷水沐浴了。
自己洗过之后,叫人另换热水给他,她就坐在床榻上,靠着引枕看话本子,悠然闲适,意态慵懒,真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沈晏从净室出来时,见她捧着书痴看,仿佛又是入了迷,连他走了过来都不曾注意。
他随身坐在床沿,伸手盖住了书面,酸溜溜的道:“看了又看,看了还看,真被那兰陵王迷了心了?”
先不是为他才看的么?
洛微抬起头来,听他似有些吃醋的意思,不由得好笑道:“什么被兰陵王迷了心,看不见摸不着的,我迷他做什么?”
说时,把书翻过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原来是别的书。
沈晏捉住她的手腕,把书拿开了去,携着她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上,微微笑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你不迷,那这看得见,摸得着的人,你迷么?”
他刚洗漱过,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寝衣,手掌按在上面,不止心跳,就连那肌肤的触感也格外的明晰。
洛微不由得脸一红,抽回手来,歪身躺下了:“我哪个也不迷。”
沈晏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来,把床外边那条衾被三两下一卷,抱起就走。
洛微不明所以,支起身子问道:“你干嘛去?”
沈晏顿住脚,微微挑眉道:“怎么,舍不得我?”
“谁舍不得你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谁管你。”
洛微复又躺了下去,翻过身,不理他,耳中却听得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心中一紧,真走了?
正踌躇着要不要起身看看,脚步声却又回来了,接着床榻一沉,人已躺了下来,只听身后幽幽的叹道:“好冷。”
洛微不知他打的什么哑谜,禁不住好奇,回转身一看,他正面朝自己躺着,身上却空落落的,未覆一衾一被。
“你的被子呢?”洛微疑惑道。
“收起来了。”沈晏答道。
“为什么?”洛微再问,心中大约猜到他想做什么怪了,不由得攥紧了自己的被角。
沈晏望着她道:“既然每日早起都在一个被窝,那又何必要两床衾被,岂不多此一举?”
洛微一时语塞,竟无法反驳他,谁让自己不争气,每每滚到他的被窝里去,说起来也真怪了,从前和姐姐一起睡时,一样是两个被窝,也不见现在似的,天天往人家被窝里钻,倒好像她是有意的。
思及此,洛微为证清白,坚决不同意:“那不一样,晚上是晚上,早上是早上,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虽不是故意,我却是有心,哪有夫妻同床不同衾的道理,要么呢,你把被子分我一半,要么呢,我就干脆不盖,冻死算了。”
沈晏一点不掩饰自己的企图,并且吃定了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受冻,尽管厚着脸皮耍赖。
“你......”洛微简直被他磨得一点办法没有,气呼呼的抖开衾被,使劲儿往他身上摔过去一半。
沈晏趁机把人捞到怀里来,低低的笑着道:“我就知道娘子心疼我。”
“谁心疼你了。”洛微用力挣扎着。
沈晏收紧了手臂,牢牢的抱住她,在她耳边道:“别动,不是告诉过你了,我定力不好,这夜半三更,罗帐之内,你这样在我怀里扑腾,我可受不住。”
洛微偏了偏头,把耳朵挪远些,说道:“受不住,你就放开我。”
沈晏偏偏要追过去,耳鬓厮磨,轻声软语的:“那不行,吃不着,好歹让我望望梅,止止渴。”
洛微才是要受不了,定一定神,索性在他怀里转了个身,面朝他:“望梅止渴?不对罢,你这分明是抱梅,梅在怀中却不吃,岂不是渴上加渴,我瞧你定力好的很呢。”
说时,捏住拳头在他胸口上不轻不重的捶了一下,多少有一些含嗔带怨的意思。
沈晏顿时心痒难耐,抱着她一滚,翻身而起,深黑的眼睛自上而下的望着她:“这点定力都没有,早就把你吃干抹净了,怎么,难不成你是怨我定力太好了么?”
洛微垂着眼睛,不答话,怎么答嘛,他老问这种......这种叫人答不了的话。
沈晏伸手覆在她颈侧,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低低的道:“嗯?你肯要我吃么?”
洛微心头一跳,仍旧是垂着眼睛,不答话,这不是更不好答了嘛,问问问,问这许多做什么......
沈晏深吸一口气,吻了吻她的额头,复又躺了回去,虚虚的搂着她,微微笑着道:“不闹你了,睡罢。”
洛微简直要郁闷死了,这个呆子,枉他那样聪明,连‘默认’两个字都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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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过去十天,到了九月二十这一日,思安长公主府里里外外收拾妥当,便大开其门,宴请宾客。
薛淼因住在城郊大营,怕去的迟了,所以一大早就赶了过来,进得府门,一路走去,目之所及,皆无比熟悉,倒像回到了灵州似的。
他瞧着也是开心,走着走着不觉就绕起路来,转过一座假山,见不远处的凉亭里,亭亭立着一位身着海棠色衣裙的小娘子,看那纤纤的背影,很像是洛微。
薛淼不假思索的走上前去,口中同时就朗声唤道:“洛微,你这长公主府简直就是灵州城的姜府嘛,回头若是想家了,我就......”
一语未完,那小娘子已闻声转过身来,却不是洛微,而是瑶华。
薛淼猛的顿住脚步,站在凉亭外呆了一呆,拘谨着行了个礼:“见过三娘子。”
瑶华将手中的团扇往上举了举,遮住下半张面孔,上下看了看他,问道:“你认得我?”
薛淼点了点垂着的脑袋,答道:“重阳节那日,在卫国公府见过的。”
瑶华轻轻的‘哦’了一声,沉吟片刻,似是在回忆,而后笑着道:“瞧我这记性,有多么糟糕,竟想不起来了,你是哪一位呢?”
薛淼一愣,想不起来?那天她不是老盯着他看来着么?难不成是自己的错觉?
无论如何,人家既想不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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