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云一行穿着北苍国特有的貂裘云狐皮服饰进入北苍都城内,寻了当地繁华地段的一家住宿客栈,跨步门槛,进入其间。
黄金颜玉找了店家安排上等客房,袁青云环视四周,目光落在西北角一处空桌位置。
赵月白垂眸追寻着袁青云远去的视线,跟着落定方位,而后牵着她的手往空桌行去,入座空位。
安排好店家的黄金颜玉,扭头搜寻,看到自家公子少夫人早已落座,便踏步而来。
四人落了席位,店小二很快就上了一桌当地特色美食,多以牛羊肉和骆驼肉为主,还有一盘清蒸鲈鱼和卤鹅,一盘清炒蔬菜,桌上一壶鲜香四溢的羊奶尤为显眼,每人的茶盏里是乳白的茶水。
袁青云夹起一块卤鹅,凝思过后,忍不住说道:“怪不得北苍军营士兵人高马大、膀大腰圆,个顶个的身高九尺,壮大体格,原来是经常以肉类食物为主。”
话毕,将筷子上夹起的鹅肉送入嘴里,咀嚼起来,双眸忽而一闪,惊喜咋现,“你还别说,这卤鹅做得还挺不错,爽口入味,余香过喉!”
“好吃就多吃点!”
赵月白浅浅笑着,清润的眼珠略略一转,眸底划过情意绵绵的宠溺,说话间夹了一块鹅腿放入袁青云的碗里,浅浅言语:“慢慢吃,吃不够我们再点!”
袁青云听见这话,身子一颤,眼眸微阔,只觉这言语间仿佛夹杂一层淡淡的嘲讽,可抬眸看去,赵月白狭长的桃花眼,认真且笃定,没有开玩笑的成分。
她只得眨巴着生得狭长又茂密的睫毛,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奶凶奶凶地瞪了赵月白半晌,噘着嘴仰着软乎的脸蛋,无声与赵月白抗衡。
哪知赵月白却被袁青云这副吃瘪的委屈巴巴模样所吸引,不慌不忙地轻挑了下眉梢,直直地盯着她看去,倾身靠近,贴在她的耳畔,吐息之间,喉结线条性感而紧致。
“你知道你这姿态,和那晚恣意的小野猫并无二样!”
“野猫?什么野猫!”
袁青云不明所以,抬眸迎视上赵月白无比摄人的眼神,仿佛从他暗色的眼底察觉出一缕翻滚上来的炙热欲.念,却转瞬即逝。
她似乎从那墨黑的瞳孔里瞧见那夜的她多么疯狂无度,妖娆身姿,对着赵月白舞动身段,这才明白过来他刚刚说得野猫含义。
袁青云慌忙移开目光,无意错落在桌上茶盏,端起乳白的茶水靠着嘴角,缓缓流入口中,一股香甜鲜美充斥全身,就连鼻尖都是美味的茶水气味。
冷静下来,袁青云双眸还埋在茶盏之中,眼波流转间,平白添了几分凌厉。
古言有云:阴阳刚柔,天地之始;男女夫妇,人伦之始。
赵月白一惊尝试云雨情后,自觉情深玉体柔媚,情难自拔,心旌摇曳。
平日里谦和温润,暗地里却是对自己言语撩拨。
袁青云放下茶盏,看去展台上衣衫单薄,翩翩起舞的美艳舞女,余光四处观察,在场男子的目光,多多在此女身上流连忘返,就连黄金和颜玉都匆匆瞥了一眼。
她一直都注意着赵月白,从进入客栈,他都未曾多余视线移往别处,只是在自己身上停驻,就连刚刚登台舞动的美女都未曾投去好奇之色,只顾埋头干饭。
赵月白总是摆着一张正经书生脸,却偏偏对自己一副挑逗、嬉笑的神情。
所以真如古语:男女夫妇,人伦之始。
了然过后,袁青云开始审视自己与赵月白之间的关系。
从一开始的纯粹同窗之情,再发展成同僚之意,渐渐进展为契约夫妇,无意中有情的夫妻之实。
这一切感情变化,忽然脱离了她手心把握,无法掌控。
她展开手心,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忽而,一双骨节分明的掌紧握在自己的掌上,继而十指交叉合拢,一股温暖接着肌肤接触传递而来。
“怎么了?你的掌心可有异动?”
赵月白察觉到袁青云的异样,观察她盯着自己的掌心半天,不由直接摊开手掌,五指交叉握着。
在旁的黄金瞧见这般近况,瞪圆眼珠子,不停眨巴着眼睫,小声嘟囔:“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颜玉则是摊开手掌,一只手捂住颜玉的眸子,另一只手捂住他的耳朵。
袁青云眼眸微阔,眸底溢出一丝惊讶,轻轻咳嗽两声,示意赵月白松开手掌,哪知他听不明白似得,反而越抓越牢。
她贝齿咬着下唇,微微眯眼,一道星点凉意从里迸裂开来,刚要抬手甩开赵月白,却被他牵着往他自己怀里放在心脏处感受蹦咚蹦哒的炽热心跳声响。
袁青云忽而愣住,四周的嘈杂俨然冻结一般,只剩手心传递着剧烈的跳动声响,一声一声落在她的掌心,扩散到她的躯干,沿着经络,触碰到她心底深处,两颗心瞬间就此交融汇合。
两人眼神对视,赵月白仿佛在询问着:你可知我心底一直住着个人,可是,那人……却不知这一切!
袁青云猛然呼吸急促起来,匆忙收回手来,言语犹犹豫豫:“我……我有些渴了。”
她说着端起了饭碗,用筷子扒着里面的白米饭吃将起来。
赵月白则是端起茶壶,茶水顺着弯弯的壶嘴形成弧度,徐徐落入袁青云喝空的茶杯,斟满后端起递在她的手边。
“喝吧!”
“咳咳咳……”被白米饭呛到的袁青云接了茶水,一口喝去,身后是赵月白轻轻拍着她的背缓神过来。
“没事!”
袁青云吞咽乳白茶水,止了咳嗽声响,她瞥眼看去,背后地轻抚这才安稳收回。
她那一瞥眼,视线所及,一穿着紫色织金锦,身披皿貂皮的男子映入眼帘,尤其是男子那双如箭矢般锐利的鹰隼眸子,她此生难忘,不知不觉中,双眼突然迸出一抹吃惊与愤恨来。
赵月白转头,瞧了一眼紫衣男子,眸光中瞬间有复杂光芒微微一闪,勾了勾唇,唇边的笑容甚是玩味。
他端起茶盏,把玩在手心,杯里的乳白茶水涟漪四起,眼神渐渐冷执淡漠,透出了一丝警告和漠然。
袁青云躬着身子,往后坐了坐,凑身伸耳去听旁边人的谈话。
赵月白则是一边漫不经心地夹起各式荤菜肉块,叠放在袁青云的饭碗里,一边狭长的眸子飞挑身侧桌边人的动静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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