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到最后，三个顶天立地的大人都拿维维安这个小家伙没办法，只能继续娇生惯养着家里唯一的小宝贝。

他们也渐渐看开了，维维安本就比寻常的小孩身体弱，只要他能健健康康的，学走路这件事慢一点也就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比起牵着维维安的小手让他踉踉跄跄地走路，布鲁斯还是更喜欢把小家伙抱在怀里。

小小的一只，他用外套挡一挡就能把维维安密不透风地保护在自己的怀里，很好地满足了他越来越旺盛的保护欲。

成为蝙蝠侠的时间越久，在哥谭的黑夜里浸润的时间越长，布鲁斯越能感觉到哥谭的残酷，这是座引人堕落的城市，任何良善与美好都有可能被摧毁。

每当他发现自己放过的罪犯下一次继续伤害哥谭、伤害哥谭的人民时，他暴戾的情绪好似火上浇油，猛然升腾起窜天的火焰，浓黑的烟雾如同他心底不断蔓延的黑暗。

布鲁斯有时会感到痛苦，因为他好像看不到什么希望。

即便他是蝙蝠侠，即便时至今日，他仍然没有动摇过曾对父母发过的誓，他会将这座城市的罪恶驱逐。但正因如此，他的痛苦才绵延至骨髓，难以拔除。

他必须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如果他的维维安也被这座城市里无可救药的罪犯伤害了，他该怎么办？他能否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布鲁斯清楚地知道，无论自己对身份的保密工作严谨到怎样的程度，都无法绝对保证自己的身份不被敌人察觉。

而一旦有人发现了他就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就是与他亲近之人。

阿福、莱斯利，还有他脆弱的、尚且不会走路的幼子。

布鲁斯总被困在失去他们的噩梦里，鲜血溢洒在韦恩庄园深色的木地板上，一如多年前那串散落在小巷青石砖地面上的珍珠。

这么多年来，恐惧与噩梦始终如影随形，他从未真正摆脱过那条幽黑罪恶的小巷。

他一直为那两声发生过的枪响折磨自己，如今他又为并未发生的事情加倍折磨自己。

于是他本就蓬勃的掌控欲被一点一点地助长。他意识到，唯有密不透风的保护，才能让他脆弱又稚嫩的孩子不受到伤害。

不过布鲁斯的保护欲尚且还很隐秘，维维安本就还处在需要大人密切关注的年纪，他偶尔表露出一点过度的保护欲也不算什么。

阿尔弗雷德和莱斯利都没有意识到什么问题，直到维维安到了要上学的年纪，两人才逐渐意识到这个问题大发了。

现在，他们最关心的问题还是维维安什么时候能学会走路。

只是他们都将心态慢慢放宽了。

然后不知不觉的某一天，布鲁斯照常看孩子的时候，他只是侧身拿了下纸巾的功夫，一回头就看见原本坐在地毯上摆弄积木的维维安竟然扶着沙发垫站了起来。

仅仅只是两只手掌扶着沙发，却看起来稳稳当当地，说他是自己站着的都有人信。

布鲁斯吓了一跳，赶忙抓着他的小胳膊，就怕他一不小心栽下去，万一头撞在沙发上，指不定要撞出一个肿包。

把人真正稳稳当当地扶在手上后，布鲁斯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维维安会站立了，喜悦的情绪窜上天灵盖。

往常都要他和阿福半抱着，维维安才能直戳戳地站着。

现在竟然能自己扶着沙发站着，那这跟他自己站起来的有什么区别？当然没区别了。

布鲁斯抓着维维安的小胳膊，钢蓝色的眼睛微亮，露出一个傻爸爸的笑。

“Daddy……咿呀……”维维安被爸爸半搂着，蓝眼睛笑弯弯地，努力地凑上去啵啵爸爸。

布鲁斯诶了一声，就把努力凑上来的小家伙抱进怀里，亲昵地蹭蹭维维安粉嫩的小脸蛋。他的胡子刮的可干净，绝对不会扎到他的小宝贝。

学会站立就是学习走路的前兆了，慢慢地，维维安会踉跄着走上一两步然后扑进爸爸或者阿福的怀里。

他们的怀抱很温暖，不管他扑得有多猛，他们总会稳稳地接住他。

这竟然还成了维维安和他俩的小游戏，只要接住了他了就能得到一个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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