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之后,沈意枝刚到教室门口就远远看到自己桌上躺着一张白纸。

下意识松了口气,眉目也舒展开来。

有同学拿水杯正准备出去接水,碰到与她打了声招呼,沈意枝也难得笑着摆了摆手。

“喜上眉梢呀,有什么好事发生?”同学也难得见她高兴。

“哪有,和平常一样。”说着她走进门。

无意向那人所在的位置也看了一眼,空的,马上要下午第一节课了,按照平常惯例,看来他下午也不一定来。

就这样不用再打交道,真是太好了。

所有人都觉得她性格冷清不好相处,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不擅长跟人维系关系,与其要整日里一副好脾气着向人笑脸相迎,她宁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朋友......不仅麻烦,还要花时间心思去经营,但最后也有可能一点小事回到原点,反而只有学习,才永远不会辜负人,只要她肯花时间能力,每一次的结果都会给予她相应的回报。

但毕竟是在学校里,又不可能真的不和任何人产生联系,所以她也只能面上应付着尽量不让自己太过于孤僻到落单,惹人眼目。

第一次注意到他时,还是这学期开学时的那次摸底考试。

他的名次排在她的上一名,那天沈意枝在班里贴着成绩和名次单的墙前站了许久,褚砚这个名字很陌生,后来她才知道他休学了一年,原本其实是上一届的。

她留意也看了一下他的各科成绩,发现其它的都和她上下浮动差别并不大,唯独数学,他比她高了整整十分,单科成绩班里第一,年级第三。

但数学也是她最擅长的科目。

人外有人,果然有人比她还要努力,沈意枝表面一脸平静,内心却觉醒了好胜的种子。

但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月考,她发现他完全像是在故意戏虐她,哪怕每一科成绩都刚好比她低一些,数学也会突出高她很多,名列班里单科第一。

唯一一次总班里名次排在她下面,还是因为考英语时迟到,听力被划了0分。

那段时间上课,她都忍不住装作不轻易回头,看他到底是不是在偷偷卷着别的课也做数学题。

但完全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他从来没有,每次不是脸朝下趴在桌上睡得昏天黑地,就是无精打采转着笔听他那个看起来就长得就不太聪明的同桌说话,有时干脆半天都不来,桌子上也总是空空如也。

偶尔同桌不在时,他也总是独来独往,整天一副什么都不感兴趣的神情,吓退了所有想主动跟他搭话的同学。

...这个人和她真正想做的自己,很像。

也许是同类相吸,又或许是天生的慕强主义,沈意枝有时甚至都觉得,像他这样聪明的人如果上课再好好听,不像现在这样吊儿郎当度日,夺得年级第一是不是也是轻松的事。

于是鬼使神差般,她开始觉得无法理解老师为什么上课故意对他不管不顾,为什么从不点他名字,而她在数学作业名单里一次次写上的那个未交作业的名字,也始终如石沉大海。

直到有一次她终于问出了口,却只从陈老师口中得到了一句叹息和“褚砚......我从高一就教过他,他的家长会每次来参加的人都不一样呢。”

这又是什么意思?沈意枝没听懂,陈老师也并不想解释,就招招手让她去文印室拿卷子,下节课测验。

沈意枝急赶慢赶着还是晚了几分钟,上课铃在半路上响起。

她小跑着心想上课了应该也没有什么人,脚下速度快了些,人急就容易出事,刚跑到教学楼门口就和从里出来的一人面对面撞了个结实。

而那人似乎也着急要走,不顾撞翻了她手中的卷子,匆匆留下了一句抱歉就脚底抹油开了溜。

一中校风淳朴,没有什么低年级生必须对高年级生点头哈腰当牛做马的不成文规矩,但毕竟是比自己年龄大一些的学长学姐,特别是高三生压力大,时间又紧,哪怕是真调皮的学弟学妹,平日里见到高三的也都会绕道走,大家本质上都是善良的。

沈意枝揉着痛意犹存的额头瞥过去一眼,看校服应该高一生,心道真是没礼貌。

但性格使然,她不是那种会立刻站起来追上去质问的人,惹到她......他算是踢到棉花上了。

大厅空荡无人,沈意枝也只能蹲下腰将散落满地的卷子一张张再捡起收好。

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眼帘,手里也握着一叠,她抬头看清楚那人五官后垂眼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是褚砚,还背着书包。

“刚刚那个人盗了程晓阳的号,没来得及追上,不好意思。”

沈意枝睫毛颤了颤,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解释,话中有几分道歉的意思。

不过按照她的理解,他的意思是说他在追这个人,但是没追上,所以才导致那高一生撞了自己吗?

明明和他没有关系。

但这是褚砚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倒是有些让人...意外,和她想象的不同。

正考虑要回答什么,褚砚却已经走了,步调稍急,看来真的是要去追人。

沈意枝将收好的卷子拢拢整齐,心里冒出的念头让她越发觉得眼前卷上的阶段性测验几个字有些烫眼。

下节课老师说要测验...自言自语着这几个字,沈意枝鬼使神差也跟随脚步声追了出去。

结果就是追到墙边,她只隐约看到了人熟练两步上墙,然后一跃而下的背影。

这还是在上课时间,他又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沈意枝抬头望了望她跳起来也够不着边的墙头,哪怕知道他现在或许还在墙外没走远,也没有开口。

深秋的风吹进衣角有些冷,沈意枝拢了拢衣领,心里突然放下了一些事,一些...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的事。

她发现原来她和褚砚不是同类人。

她会永远胆小,不敢做自己内心真正想成为的人,会时刻担心别人对她的印象与言论,会好好上课,会认真听讲,会永远也不会去翻那面高墙。

他们是同班同学,中间,也会一直存在着那道看得见的壁垒。

......

再回过神来时,沈意枝已经坐在了位子上。

盯着课桌上的白纸,她心里五味杂陈,刚放下的心又悬了上来。

桌上的报名表是空白的,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写。

褚砚应该不知道,这个竞赛很有名,每个学校给了几个名额,分到每个班里只有一个名额和一个替补。

陈老师叫她过去时,表现得有些难以抉择,一边是自己喜爱的课代表,一边又是不省心但成绩优异的吊儿郎当,学校领导偏偏又开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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