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盏雪花酪嘞,夹干果的雪花酪,又甜又凉,多买多给!”

“酱豆腐,卤香小菜——好吃不贵!”

“算卦占卜,批命三钱!两位客人,算一卦吗?”

看着怼到面前的卦钱,元澈摇头。

算命的也不恼,扬扬手道:“若是以后想算,随时来这儿找小人啊!”

宫人将他和二位主子隔开,陆天枢放慢了步伐,感叹道:“宫外的夜市如此热闹,本宫竟不知。”

元澈脸不红心不跳地棒读道:“若无陛下与太子□□理万机,大夏何来此等繁荣。”

陆天枢听出他在拍马屁,笑了笑:“太平盛景,便是辛劳最好的慰藉。”

他叹道:“惟愿见得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到那时,纵使日无暇晷,也觉值得。”

坊市间灯火通明,趁夜出游的人家不少,其中不乏有些官员。被几人认出后,为避免麻烦,二人往坊内越走越深。

两侧是一些大户人家家生子的亲戚开的小铺,贩售些绣花鞋样,或是自家酿的米酒和果子。元澈闻着酒香蠢蠢欲动,又有些可惜。

刚才要是不急着走,说不定还能约裴兄出来逛逛。

和裴兄相处可比与太子相处轻松,只消到处尝鲜,一点拘束也不必有。

身边少年虽在附和,依然被陆天枢抓住了走神。他眼神微动,道:“元弟可是看中了什么?”

元澈眨了眨眼,慢吞吞转头:“没有呢。”

陆天枢笑笑:“不用掩饰,若瞧上何物,只管告诉本宫,今日本宫做东。”

年轻的太子灯火胧明间回首,染了酒气的双眸含情带笑,矜贵温柔,当真叫人沉溺。

元澈瞧着,莫名想起了游戏最早的宣传图。

四位男主各执一方,陆天枢也是站在灯火中央,浅黄色袍子镀着暖光,半边容貌隐没与暗色里,神情温雅,气势却并不好接近。

比起立绘,倒是眼前的人更顺眼些。

少年迎着暖融烛光抬头,笑容温软,正欲答复,忽然见一顶乌纱轿子出现在视野里。

刚好,停得不远不近。

约莫是坊间放了冰块纳凉,夜风带了淡淡的寒气,掀起轿帘一角。

元澈想说的话全凝结在了脑子里,倒吸一口冷气。

正是那一角,露出了浅色衣裳下摆,和搭在膝上的扳指反光。

特征不多,却足够让他认出来人。

坏了,是裴兄!

更要命的是,轿子里突然蹿出一条小犬,皮毛雪白,蓬松柔软,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有,直奔目标,咬住他衣摆往轿子扯去。

宫人们没拦住,脸色大变,以为世子要被咬了,准备扑上来阻止,元澈连忙蹲下去道:“我无事,别动它!”

陆天枢目光落到小犬身上,挑了挑眉:“谁家的狗儿?瞧着竟好似认识元弟?”

元澈尴尬笑笑,试图把衣摆从狗嘴里拯救出来:“别咬了,新衣裳呢,乖……臣弟正好认识它主人罢了,说了别咬,诶——太子哥哥稍待,我去去便回!”

说罢,少年抱起那只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

元澈也目标明确,径直冲到软轿面前,险险没刹住车,掀轿帘前迟疑了一下,小心问:“……裴兄?”

里面的人不答。

难道认错了?

元澈看看怀里的狗琢磨。

裴兄的狗养得很好,手感绝佳,长得也可爱,有只腿还挂了个小铃铛,不会有错的。

“裴兄?你说句话呗。”元澈压低声音:“外面就我一个,没冲撞其他贵人。”

轿子停在檐下,正对元澈刚才站的地方。他俩说话,陆天枢是看不见的。

“进来。”里头果然是裴若的声音。

“那我打扰啦?”

元澈风风火火地掀帘,抱狗钻了进去。

轿厢空间逼仄,裴若又坐在正中,元澈差点闷头撞进他怀里,局促地左右看了看,发现似乎没自己的位置,把狗放下准备出去。

裴若拉住他的手,半是强迫,半是引导地让他坐在了身边。

二人贴得极近,端午那日也不曾这么近,肩头碰着耳垂,手指落在手背。

少年闭起了双腿,蜷缩几分,不知所措道:“……裴兄,怎么了?”

青年不说话,奇怪的是,外面那么闹,元澈竟然能听见裴若浅浅的呼吸,一声又一声。

这里头空间太小了,闷热,沉默,黑得叫人呼吸不过来。

他咽了咽唾沫,有些紧张:“你再不说话,我出去啦?”

裴若轻声问:“俞公子不是回家么?”

嗓音夹杂一点淡笑,偏偏元澈听出了末尾的凉意,春寒料峭。

轿子里黑得他看不清裴若的眼神,没底气地答道:“路上见了友人,盛情相邀,不免同游一阵。”

“仅是友人?”

细微的动静响起,一只手似有若无擦过少年的脸颊,轻轻替他理顺蹭乱的头发。

双眼难以视物之时,感官总会分外灵敏。

一切动静都被放得无限大。

元澈能感觉那指腹是暖的,漫不经心,留下一点叫人发颤的痒。

少年呼吸重了一拍,涨红了脸,猛地侧过脑袋。

“裴兄,我……”

慌乱的声音响起,骤然打破了凝固的沉闷。

随着出声,另一道气息近在咫尺,却不再逾越一步。

小犬被抱回去。

裴若似幽幽叹了一声:“罢了,早些归家。”

他不再阻拦,元澈得了自由,结结巴巴道:“裴,裴兄也是!我先走了!”

说罢,小世子飞也似的逃离了软轿。

等他快回到等候的人身边时,才想起忘了问裴若为何也会在这里。

……算了,下次问,轿子里实在太热了。

他定了定神,再回头,软轿已消失在人群里。

“回来了么?”陆天枢走上来,笑意一淡,讶然道:“元弟的脸怎这般红?方才与那人说了什么?”

元澈下意识摸上面颊,颇有几分手忙脚乱。

好像是在发烫。

他眼睛左瞟右瞟,就是不肯看人,乖巧道:“先前喝了一碗姜汤,大概是正好发汗,未免热些。”

陆天枢笑道:“天气渐热,怎的还喝姜汤?”

他瞥了一眼轿子消失的方向,耐人寻味道:“不合时节的汤饮,元弟一时尝尝也无妨。若过了量,伤的到底是自己。”

……

坊边灯烛一盏盏熄灭时,镇南王府的马车已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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