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卿闭着眼,面色苍白,却仍是不屑地轻笑一声,声音哑然:“你做梦。”

“唉,你说你这是何苦。”

萧暮归起身,将衣袍上的褶皱抚平,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走至卧房门口处,打开房门。

清寒的晚风席卷而来,苏沅卿浑身湿透,被这寒风一吹,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下。

萧暮归抬脚,在离开卧房之时,还是回首瞧了苏沅卿一眼,眉眼温和,声音润朗:“沅卿,我明日再来看你。”

“不知明日,你是否还会这般嘴硬。”

说着,他歪了歪头,似是玩味地勾唇道:“我很期待呢。”

又是一阵寒风袭来,萧暮归将房门轻轻关上,似是怕苏沅卿着凉,还将那半开着的窗户也关了个严实,这才拂袖离开了这处偏院。

整间卧房密不透风,安静得惊人,漫天月色被拦在了门窗之外,三两烛火在空中摇摆着,将那周围的一小块区域照亮。

朦朦胧胧间,苏沅卿睁开双眼。

她偏了偏头,将身子尽可能地往旁边移动,被红绸缠得青紫的手腕轻转,自那玉枕底下,缓缓取出了一根白玉桃花簪。

这是方才她听见萧暮归声音时,便从头上拔取下来,瞧瞧放入玉枕下的。

所幸今日萧清辞及冠礼,娘亲为她特地梳妆了一番,头上钗环繁复,这一根白玉桃花簪在里头不甚明显,以至于萧暮归并非发现端倪。

苏沅卿的手腕费力弯折,将那根桃花簪送到了她面前。

她启唇咬住,便开始用簪子尖锐的顶端开始划弄她手腕上的红绸。

可惜这红绸缠得太紧,苏沅卿划破一层后还有一层,就这般一直来来回回地过了半个多时辰,苏沅卿的唇角都咬酸了,这才将左手腕上的红绸尽数划断。

苏沅卿大喜过望,甩了甩被缠麻了的手腕,便开始一个一个地解开剩下的红绸。

待红绸解尽,苏沅卿便准备起身。

却怎料,因得方才毒发和划拆绸带用了太多气力,她双脚才刚刚沾地,便一阵发软,最后竟是就这般倒了下去。

“扑通——”

苏沅卿摔倒的声响传入院门处正巡逻的一队侍卫耳中,那群侍卫身穿腰挂长剑,面上都带着个黑面具,此时后头的有个人侧首瞧向院内,对领头的那个侍卫道:“老大,那屋里头好像有声音。”

说着,那侍卫的声音里又带了些试探的小心翼翼:“那里头不是关的嘉宁郡主吗?不会出什么事吧?”

那领头的侍卫闻言,眉眼微蹙,轻斥道:“不过是个弱女子,不仅中了毒,手脚还都被绑住了,能出什么事!”

后头的那个侍卫有些不服气,但又不敢跟领队顶嘴,只得自己一个人垂首嘟囔:“那不是害怕万一嘛,嘉宁郡主那等高贵身份,现今又被殿下囚在此处,瞧殿下那般模样,想来是重要极了的,若是出了什么事……”

“我看你小子就是想借机偷懒,不想巡逻!”

领队对着那侍卫怒骂一声,随即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没好气地道了句:“我去瞧瞧情况,你们都给我好好巡逻去,不准偷懒,听见没!”

“是!”

一队侍卫接着举着火把四处巡逻,那领队则是沉着面色,一边骂着贼老天一边朝那偏院内走去。

待走至卧房门外,那领队贴耳俯在门前,听了半晌。

那屋内安静非常,分毫动静皆无。

领队心上存疑,照着殿下走时那等黑沉面色,嘉宁郡主定是还未答应殿下的要求,而现今这般安静……

不对!

那领队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进门四处张望了一番。

周遭安静地出奇,他往里走了几步,待瞧见那床幔后头的木床上竟是空无一人时,才恍然反应过来,瞬间脸色发白。

“快来……”侍卫领队颤抖着启唇,正欲大喊唤人。

“砰!”

一个玄玉摆件砸在他的后脖颈上,侍卫领队闷哼出声,缓缓转过头来,瞧见了略有些惊愕的苏沅卿。

“嗯?竟然还没晕?”

苏沅卿趁他不备,又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

许是砸到了要害,侍卫领队两眼发黑,不过须臾便昏然倒地,不省人事。

苏沅卿轻呼出一口气,又回去坐在了床榻上缓着气。

得亏她先前为了以防万一,叫元亭教了她隐匿气息和一些防身的本事,不然她逃跑一事就兜不住了。

苏沅卿手脚酸疼,方才用尽全部力气才给了那侍卫领队两击,以至于她现在有些呼吸不稳。

休憩片刻后,苏沅卿起身走近那地上躺着的人,将手上的摆件放下,试探性地拿簪子戳了一下那人的脸。

待确认他已然晕厥过去,苏沅卿便唇角轻勾,心上生了一计。

-

此时已是亥时三刻。

整座府邸内十分安静,除了侍卫巡逻时踏踏的走动声外,再也听不着什么别的声响。

自那一处偏院内,走出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侍卫,身上套着一件黑色劲装,虽是合身,但总感觉有些许不协调。

苏沅卿踏了踏脚底的布靴,略有些不舒服地耸了耸肩。

这是她当年去荒栖宴时跟君慕学的乔装手法,将轻薄布料折成数叠塞入鞋底,以此增高些许,身上也多叠些薄件衣服,或是将布料撕扯成条缠在胳膊肩膀等地,伪装出肌肉纹理,若是还有些不像,便用发型作为修饰遮掩。

幸亏这侍卫有面具,倒还不需要她费心去遮掩容貌,只需掩盖身影即可。

苏沅卿头上钗环尽褪,一头青丝拿那侍卫领队的玄色发带束起马尾,几缕碎发散在身前,遮掩着肩颈上乔装后的些许瑕疵。

苏沅卿脚下仍是疼痛,手腕间青紫交加,她却顾不得这么多。

她握紧了手上的白玉桃花簪,将它藏在袖中,便学着那侍卫的动作向院外走去。

此时天色甚晚,府内昏暗,独留着那天上明月散着银光,将那四周景象照得清亮。

苏沅卿凭着前世记忆,沿着墙角的黑暗处往前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她逐渐体力不支,眼前一阵阵发黑,却仍是咬着牙往九皇子府邸内那个不甚显眼的偏门处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打着哈欠的侍卫自前方走来,对着墙面伸了个懒腰,目光困倦。

“终于巡逻完了,回去睡——”

“欸,老大?”

那侍卫有些疑惑地瞧着前方墙角处的黑色影子。

那个发带和衣服上的纹路,分明是老大身上独有的,那人的身影也像极了老大,但为何,却瞧着背影那么虚弱?

侍卫揉了揉眼睛,再朝着那墙角定睛一看。

却发现,那原先还在那处的黑色影子,竟是瞬间便没了踪影。

凭空消失了?

不对,应该是我太久没休息,出现幻觉了。

那侍卫憨憨一笑。

他就说嘛!老大不过去偏院查探了一番,怎么可能一回来就这般虚弱?

绝对是他看错了!

事不宜迟,还是早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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