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大树底下,昏迷许久的陶婠婠终于悠悠醒来,后颈处还带着些许疼痛。

恢复清醒的她立刻警惕的盯着四周,发现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看着身上盖着的一件白色外衫,确定安全之后,惊慌的目光才落在一旁烤着野兔的厉元白。

“我们怎么在这儿?”

厉元白舒了一口气,露出温柔的笑意:“夭夭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会睡到明天。”

说完,厉元白将烤好的兔肉递过来,轻声叮嘱:“吃吧,小心烫!”

陶婠婠确实饿了,她接过兔肉,但是她心中有太多问题想知道,于是直接询问:“我们怎么在这儿?我为什么......晕倒了?”

厉元白无奈叹气,语气里还带着担忧:“夭夭为什么到处乱跑,还在巷子里遇上抢劫,若非我及时赶到,只怕你性命休矣。”

“抢劫?”

厉元白一本正经:“对啊,难道不是吗?我看你还被吓晕了。”

陶婠婠噎住,她自然不想厉元白知道九幽楼有人来接她了,于是只能点头:“是啊,抢劫,下次可不敢一个人走开了。”

说完便低头啃着兔肉,但是心中疑惑未减。因为她分明记得在昏迷前,看见那个面具男下跪,而且还喊什么尊主。

由面具男之前的话来猜测,这个尊主很可能就是遮天楼的主事人,安插眼线进了遮天楼。

可是很奇怪,为什么不杀自己呢?陶婠婠想不通。

难道是等自己回去和闲乘风抢位置,引起内乱,然后遮天楼再次趁机吸收九幽楼的地盘?

陶婠婠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虽然现在知道闲乘风背叛她,但若是回去了,陶婠婠也不能和他撕破脸,免得遮天楼趁机得利。

目光小心的扫了厉元白一眼,陶婠婠倒是觉得有些恻隐之心。

盟主之位重新归沈重山,厉元白还失忆。

而陶婠婠的楼主之位没了不说,还失去了武功。

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也算同病相怜。

吸了吸鼻子,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她拨弄着手里的野味儿,还是将哭意忍了回去。

“在过两日,我们应该就到九幽楼,到时候就不必委屈夭夭风餐露宿。”

看陶婠婠情绪莫名低落,以为是受不了这样四处奔波的日子,厉元白说着关心的话。

而听到这些,陶婠婠只觉得心里更加难受了。

说着厉元白和陶婠婠是死对头,可是二人之间又又什么深仇大恨呢?

并没有!

厉元白无门无派,不知师从何人学的一身绝学,年纪轻轻成为江湖一代领袖,任谁瞧了不夸赞一番。

这一刻,陶婠婠也是很欣赏他的。

毕竟厉元白于陶婠婠而言,既不是杀父仇人,也不是薄情负心,二人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加上这段时日的相处,陶婠婠也觉得厉元白和那些满口仁义的江湖豪杰很不一样。

厉元白外貌出众,这是父母给的,可是他自身能力也出众,凭借实力,夺得武林盟主之位,这是毋庸置疑的。

失忆被陶婠婠骗,行路途中对她也算照顾有加,露宿野外时,水是他去打,野味也是他去弄,陶婠婠做的最多的,估计就是拴马。

厉元白似乎真的把她当做“爱妾”,一直是被照顾的那一个,从来没有要她做过什么事儿。

就算是同住客栈,逞了口舌之快,即便身份是“夫妻”,最后同塌而眠,也没有对陶婠婠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谦谦君子,克己复礼,这样的一个人,当得起江湖豪杰的追随,女侠千金的青睐。

厉元白撕扯着手上的兔肉小口小口的吃着,斯文极了。火光照耀在他白玉一般的脸上,犹如降在黑夜中的神明。

陶婠婠捧着兔子在那里啃,但是目光却一直落在厉元白脸上。

静谧的环境偶尔有不知名的虫儿在鸣叫,或是柴火燃烧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不会静的可怕,也不会吵得烦心,一切刚刚好。

但或许陶婠婠的目光有些太过炽热,厉元白再想忽视也无法忽视,他扭头笑着看着陶婠婠问:“夭夭不认识为夫了吗?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被抓包的陶婠婠有些不好意思,立刻低头埋头肯兔子:“胡说些什么,我是在看火堆。”

厉元白轻笑,捡了柴丢进火堆。

又是沉默。

吃饱喝足后,陶婠婠靠着大树望着树叶缝隙露出的夜空,偶尔看见一两颗星星。

看见陶婠婠发呆,厉元白道:“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可是今夜的陶婠婠睡不着,九幽楼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闲乘风叛变,纪长荣叛变,一直可信的宋堰也不知道是被他们关押了还是怎样,一荆如月都相信自己活着,一直在找她,可是宋堰一直没有动静。

被其他人背叛陶婠婠也觉得没什么,可是被闲乘风背叛,陶婠婠真的很伤心。

其实在刚才吃东西的时间,陶婠婠心里已经想过了。

就算闲乘风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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