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王朝顺昌五年季春,京城下了场大雨。天色骤然变暗,屋外冷风裹着细雨,争先恐后地坠落在瓦片上,又飘落在树叶上,簌簌作响。

屋内有一位身材妙曼的少女,她穿着一袭绛色双蝶袖罗裙,肩上披着一条官绿披帛,梳着流苏髻,插着一支宝蓝点翠珠钗,轻盈飘逸。她此刻正倚在榻上,慵懒地看着窗外的雨景,眉目如画,嘴角含笑。

此时,一阵冷风拂过。少女眉心微微蹙起,脸色苍白了起来,她用力咳了咳,止住了喉咙升上来的痒意。

站在榻边服侍的丫鬟宛秋担忧道:“郡主,您大病初愈,万不可再受凉了。还是关上窗子吧。”

“嗯。宛秋,你来关上吧。”少女恹恹地开口,打了个哈欠,她有些困倦了。

谢常溪是两天前来的这个世界的,她想起了那场车祸。

谢常溪和她的邻居兼竹马许时礼同乘一辆车参加晚宴,在拐角处,一辆车突然直行撞来。一声巨响,她最后看到的画面便是许时礼伸手要护住她的头,一脸慌乱。随后她便陷入刺眼白光的漩涡中。再一醒来,就到这个世界了。

也不知道许时礼有没有一起穿越过来,谢常溪心不在焉地想着。

宛秋取来一件檀色花纹锦被,盖在谢常溪腿上。又拿来一个掐丝珐琅牡丹手炉,谢常溪握在手中,暖意从手上蔓延开来,瞬间驱赶走她身上的寒意。虽已入春,但雨天湿冷的空气实在是令人受不住。

桌案上有香炉在燃着,一缕缕雾气从中升起,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谢常溪小憩片刻,悠悠醒来。

谢常溪唤来宛秋问道:“宛秋,什么时辰了?”

宛秋一边为她重新梳发髻,一边回答道:“郡主,现在刚过酉时。长公主刚派人来了,看郡主在休息就回去了。”

谢常溪穿越的身份是大兴王朝长公主的女儿嘉宁郡主,长公主与当今皇上是亲姐弟,感情深厚。身为长公主唯一的女儿更是受尽宠爱,刚出生就被皇上封为郡主,封号嘉宁。嘉宁郡主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爹疼娘爱,养成了一副娇纵的性子。

等谢常溪走到大堂,桌上已经摆满了餐食。长公主叶容和驸马谢安坐在一旁,谢常溪喊了声,“爹、娘!”

她对着他们笑笑,迅速吃完了饭。

长公主叫住了谢常溪,嘱托道:“今儿个怎么吃得这么急?明日春宴的琴艺交流可要准备好了。”

长公主喜□□席,常常在公主府里设宴邀请各家夫人,她们通常会携着自家公子小姐来赴宴,而明日即是春宴。

谢常溪在记忆中找到这段,长公主喜欢在筵宴上让嘉宁郡主上台弹奏一曲。“知道了,娘。”她一口应下。

谢常溪回到杏霜院,站在长廊里看着春景。谢常溪和原主喜好一致,都很喜欢杏花。现在正值花季,院子里种满了杏树,大片的杏花在尽情绽放,挤满了枝头。这时,一阵风吹过,洁白的花瓣随风飘落,淡淡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

她没走向她的寝房,脚一拐,她走进嘉宁郡主的琴室。

陪同的丫鬟们知道郡主在琴室时不喜人跟着,也都一一退下了。

大兴王朝形势稳定,繁荣发展,正处于盛世。百姓安居乐业,商业发达,人们开始追求精神世界的乐趣,古琴成为皇族贵族、文人墨客的精神追求。琴业得以发展,琴师相继成为世人追捧的对象,也衍生了京城第一楼阁—琴阁。

嘉宁郡主从小习琴,在人才众多的名门望族中也是佼佼者。她在公主府里有一间琴室,里面放置了数不胜数的古琴,每床古琴都有所来历。单拿一床出去,也要引得爱琴者为之大打出手。

琴室的墙上挂着数不尽的琴,四周传来一股木头的清香味,渗入肌肤中,仿佛在向来者诉说着历史的故事。窗下有一张精致的檀木桌子,桌上放了一床精美雕刻的七弦琴和几张随意摆放的琴谱。

谢常溪很兴奋,她之前就对古琴很感兴趣,也想过要去做一名琴师。只不过母亲对她严厉,要她做一名合格的谢氏集团继承者,这才作罢。

她缓缓坐在琴桌前,陷入原身的记忆。她双手放在琴上,试图跟着记忆弹奏。

过了半响,谢常溪气愤收手,虽然有肢体记忆在,可她到底是没学过,无法顺畅地弹奏。

明日的宴会看似是春宴,实则是一场小型的琴艺交流会。长公主早早就安排好了她的表演。

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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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个晴朗天气,阳光倾洒而下,照在宅院里的小湖上,波光粼粼。一早,府里的丫鬟仆从们就开始布置会场,一道道佳肴摆上桌。宴会中央放着几张金丝楠木琴桌,桌上都摆着一床名贵的七弦琴。

来客陆陆续续地进来,长公主和她们交谈着。

宴会开始,琴阁的公子们坐在中央,抚琴弹奏。琴音如清泉般透澈,又如山谷般幽远。众人的目光纷纷聚集在他们身上,心海因琴声而荡出波澜,久久不能平静。

长公主这次请的是琴阁的公子们。琴阁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阁楼,里头的公子们无一不是琴艺绝佳,惊才绝艳。

琴阁的公子们演奏结束后,长公主讲了几句谢词,各家公子小姐们开始交谈了起来。她们走到琴桌前,抚琴弹奏,交流琴艺。

这时,一道清婉的声音响起,“长公主殿下,往常都是郡主先来弹奏一曲,今日怎不见郡主弹琴呢?”

这位出声的小姐是工部尚书之女陈书芸,和嘉宁郡主关系不谐,她们常常比较琴艺,这会没有看到她,竟直接询问长公主了。

“嘉宁昨日手刮伤了,今日就不上台了。”长公主解释道。

昨日谢常溪想了想,回到寝房,假意摔碎了一个瓷瓶。她迅速拿手碰了碰碎片,“嘶”的一声,手指被划伤,一滴血珠涌现。

好痛,就这一次,我要马上去学琴。谢常溪恨恨地想。

划伤后她叫宛秋裹上厚厚的纱布,起身和她娘说去了。

陈书芸看着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小姐妹拽了拽她,她的嘴角嗫嚅了几下,没有出声。

宴会正到最闹处,大家三三俩俩聚着,语声喧哗,笙歌鼎沸。谢常溪不经意间看到宴外有一个背影极像竹马许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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