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嫣然皱眉,对宋凝儿这副控人于掌心的做法很是不喜。

她启唇,道出心中所想。

“我同卫仲婚事已了,我待他,并无情意,想必宋姑娘也明白。若为他,宋姑娘断不该耗心费神寻我来,更甚者,因此事忌惮于我。”

周嫣然抬眸望她,言,“没必要。”

不知是哪个字眼戳中了她,宋凝儿冷笑,“好一个没必要。”

她直起身,边笑边往嫣然这边走来,神情癫狂。

屋内帘子未拉开,昏暗,气氛阴郁。

宋凝儿未彻底走近,而在距嫣然三步远的距离站定。

玉手搭在小腹上,弯唇笑,神情显得温柔,待想到其他,又颇气恼,愤愤不平,“我抛去世俗偏见,以人心欲望为诱,捧着清白身子,费尽心思,得到的也不过是姨娘之位,你以为我愿意吗?”

“当然,这些周姑娘也不必懂得。”宋凝儿笑,“姑娘自幼便是嫡女,受尽双亲宠爱,荣华富贵数不尽数,想要的皆触手可得。又怎会明白,我的心思?”

“不过,凝儿想问一句……”

话说一半,杯盏落地,“嘭”的一声,与之同时,宋凝儿开口,掷地有声,“凭什么。”

周嫣然抬眼,竟不知,宋凝儿是因这些。

一时无言。

世道枷锁太重,众人只懂得,一个人,自打出生,身份便定了下来。后天的勤奋出息,不过是锦上添花。

可周嫣然从不这样想,若宋凝儿愿意,尽可以凭心意生活。

她虽剑走偏锋,欲依附于卫府,依附卫仲,但,这些都没有她自身靠得住。

周嫣然,“宋姑娘既言了,我也有一话带给姑娘。”

“唯内心自主者,强大。”

宋凝儿怔愣,卸下力气,手腕无力低垂。

周嫣然把信封放置在案桌上,想起那些字眼,蹙眉,接着言,“宋姑娘若信我,我可帮姑娘脱身。”

宋凝儿扶着桌子,瘫坐,叹息一声,苦笑道,“已经晚了。”

视线扫过信,却连拿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周嫣然转身出去。

宋凝儿搭上自己,亦未结出好果,她如今,是否后悔曾经作为,谁也不知,但她,应是悔了吧。

*

扶楹见周嫣然出来,悬着的心才放下,迎上去问,“姐姐未伤着吧?”

“怎的说话呢。”周嫣然嗔怪,手指轻点扶楹额头,“在你心里,我就这般无用?”

“怎会!扶楹知晓,姐姐事事有自个的主见。”扶楹嗔笑道。

周嫣然也跟着笑,但扯出的笑意极淡,不免牵强。

扶楹发觉,顺势转开话题,“好久未吃酒了,趁天儿早,咱们同去如何?”

“你以为我不知,你风寒方好,还是忌嘴些好。”

扶楹与周嫣然话别,在外待着了无趣味,便早些回了府。

*

翌日晨起,天色转晴,光线很亮。

扶楹去前院给母亲问安,方回明秋院,盈玉便迎了上来。

小丫头接过扶楹肩上的披风,边放置好,边道,“姑娘不知,奴婢今个去柳姨娘院中送补品,瞧见一姑娘,说是,前儿刚被柳姨娘收为义妹。”

“甚至,柳姨娘还提出,想让那姑娘上苏府族谱。”盈玉气愤,“柳姨娘不好生养胎,非整些旁的事,如今竟还欺负到您头上了。不说夫人不愿意,就连奴婢听了这事儿,也只能言一句荒唐。”

这不是胡闹吗?盈玉皱眉。

姑娘本是太傅府的嫡小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凭柳姨娘的交代,便成了三小姐。

柳姨娘心思又是极深的,待生子后,重获老爷恩宠也不是难事,届时,若有老爷在背后撑腰,这位“三小姐”指不定怎么趾高气昂呢。

盈玉气鼓鼓,扶楹忍俊不禁,“不妨事。”

并非是扶楹说大话,自去了圆通寺,心境是有不同,上一世的种种,渐渐被淡忘。她虽要护住苏府,但不会简单奢望,以蜉蝣之力撼树。

在这节骨眼上,柳姨娘收义妹,扶楹猜不透她所为的原由,却也不愿陷入纠结。

只念着,待心中谜团解了,科举事成,也就不罔重生一回。

盈玉不知姑娘心中所想,但见扶楹不在意,也不言语了,出去寻个小丫头,交代其他琐事。

然,扶楹不过问,这位“三小姐”竟还找上了门。

婢女俯身行礼,小声道,“姑娘,念青小姐来了,您可要见见?”

扶楹眉梢轻挑,罢手,道,“请进来吧。”

柳姨娘的义妹,名唤顾念青,与扶楹差不多大,自幼丧父,母亲前不久也得痨病过世了,这才在太傅府谋生计。

说来,顾念青与柳姨娘的相遇也巧。

因动了胎气,柳姨娘一直在屋内休养,一日午时,去花园里透气。厨房婆子的猫没看着,跑了出来,冲撞了柳姨娘,若不是顾念青扶了一把,孩子怕早就没了。

扶楹垂眸,觉着,柳姨娘这胎过于不顺了些。

一桩桩,一件件,皆是她上世不曾接触的。

那时,扶楹已嫁与了裴行简,寻常日子不多回府,平日里托人给苏母捎信,母亲总说府内都好。

她不知还有这些子事儿。

可重生了的,唯她一人,前世,顾念青是否成了柳姨娘的义妹,扶楹无从得知。

脚步声渐近,扶楹抬眼。

面前的女子长相柔美,腰肢很细,流苏簪子坠在耳旁,通身竟有京中贵女的温婉气质,唯一不足的,便是偏瘦弱了些,可这也更能引起他人的怜惜。

顾念青俯身问安,礼数挑不出半点错,“大姐姐晨安。”

扶楹执起杯盏,温热的触感传到手上,待饮了一口,她才出声道,“母亲只我一个女儿,扶楹自是担不起顾姑娘这声大姐姐。”

“姑娘不妨唤我苏姑娘。”

顾念青低眉,乖巧应下,“念青知晓了。”

顾念青身子单薄窈窕,若她面前是位男子,怕早就“心肝”地哄着,断不忍让她受这等委屈。可惜,坐着的是扶楹。

绝非扶楹有意刁难,而是顾念青未表明来意,只柔柔弱弱立在一旁,倒似被扶楹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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