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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真的到她家了?”沈溪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但下意识认为王暄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人,连忙问道:“浪帆到底怎么了?”
王暄的声线有些低沉:“没什么事,她发烧了。这两天病得有些严重,所以没去学校。”
沈溪云沉默了片刻,这个理由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那她怎么不请假?而且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家里电话被李学勤拿去卖废品了。”要不是李学勤真干了这事儿,王暄怎么也编不出来这种理由。
“啊?”沈溪云显然愣住了。
这个原因实在是荒谬至极,但恰好因为过于离谱,听起来又不像是假的。
她停顿了两秒才问道:“退学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学勤趁她发烧不能去学校,想偷偷把学籍退了,让她去打工。”
王暄自然而然说出了随口编造的谎言,并且面上毫无愧色,语气也一切如常。
沈溪云完全相信了,愤怒和担忧交织在一起:“原来是这样!太可恨了!你让浪帆接电话。”
王暄进屋里小声对李浪帆说:“这件事别告诉任何人,我说你发烧了。”
李浪帆看着他,有点不理解。
王暄陪她走出屋外,随手按下了免提。
李浪帆只得跟着他的瞎话往回圆:“吃了药,现在退烧了,没事儿。过几天就回去上学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沈溪云仍旧不放心,问道:“你还有钱吗?我先借你点吧,千万别去打工。”
“不用,我这有钱。等回去再跟你细说。”李浪帆很感动,但是拒绝了。
沈溪云终于长舒一口气,这才有心思提起王暄。
“昨晚王暄还在画室,今早竟然就到你家了,要不是知道他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我肯定以为是在骗我。”
李浪帆解释:“他说他回来参加联考,恰巧听说我没有去学校,就顺便来我家找人。”
沈溪云毫不客气地拆穿他:“怎么可能,他昨晚还在北明市!晚上十点我给严晏打电话,让严晏找的他。他当然是因为担心你才连夜回来了,你还真信是要联考这种鬼话呀?”
李浪帆唇角微微勾起,眼中带着几分促狭,指尖不客气地戳着王暄的肩膀,用气音揶揄道:“谎话连篇!”
王暄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她手中拿过电话,对沈溪云说:“你再说年级长该过来没收你手机了,挂了。”
正要挂断,沈溪云打趣他,“还好浪帆只是生病了,白赶回来一趟,你英雄救美计划落空了吧?”
王暄温柔地注视着李浪帆,过了片刻,倏尔笑道:“她自己就是英雄。”说完就挂了电话。
“拿着。”
李浪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接过手机。
王暄脱下自己的外套,强行披在她身上。
“穿上。”声音听起来低沉而有力,不容置疑。
羽绒服上还残留着体温,披在身上的一瞬间,暖意包裹住她。
“不用,我不冷。”李浪帆说着就要脱下衣服。
但王暄却按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的动作。
“不冷?或者你想让我抱着你?”王暄挑眉一笑,眼神中带着狡黠。
李浪帆瞪大了眼睛,她第一次听到王暄说这种轻浮的话,“你是不是想挨打?”
王暄的笑声在空旷的客厅中显得格外清脆,他有恃无恐道:“好啊,给你打。”
李浪帆轻轻拍了他一下。
王暄笑着拨通班主任颜丹的电话,然后悄声说:“跟她说刚才那套词。”
李浪帆照着刚才告诉沈溪云的理由,又给颜丹说了一遍。
王暄嘱咐道:“除了我们三个以外,不要跟别人说真实情况。不管谁再问,你都告诉他们刚才的理由,记住了吗?不然对你影响不好。”
李浪帆完全可以想象,一旦这件事传出去,根本阻挡不了有些人的恶意揣测,甚至还会传她已经被赵江宇□□了,什么难听的话都会蹦出来。
她点点头说:“我知道,但是其实我倒不在乎这些。首先,作恶的人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可避讳的?”
王暄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一片柔软。
李浪帆继续道:“其次,完全可以作为一个案例告诉其他人,当个人权利被侵犯时,应该怎样去反击。哪怕万一有一个人以后遇到诸如此类的事件,能勇敢反抗,那宣扬出去的正面意义不是远大于负面意义吗?”
“你可以多考虑自己一点,流言蜚语对人的伤害并不亚于刀剑加身。”
李浪帆轻轻一笑,“我会把他们难听的话自动转换成汪汪汪的。不能因为蝲蝲蛄叫就不种地不是?”
王暄看着她自信的样子,完全移不开眼。
“你想说就说吧,能帮到别人也是好事儿。不过,我想告诉你,你不在乎有些人狗叫,但我会在乎你。”
李浪帆心中一动,不敢再去直视他深邃而温柔的眼神。
王暄却并不想到此为止。
他的责问接踵而至:“我问你,为什么不打电话报平安,在派出所不能借个电话吗?”
这正是他不让李浪帆进屋的原因,怕在外人面前说这些话,会让她感觉没面子。
李浪帆辩解说:“没记住班主任电话号。”
“你不能给我打个电话?”王暄步步紧逼,产生出强烈的压迫感。
这引起李浪帆下意识地对抗,她理直气壮道:“我怎么知道你知道我出事了。”
王暄听她这么说,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不能给沈溪云打个电话?你不去学校她总知道吧!”
李浪帆哑口无言,闷闷的低下头。
“你从周日起就不见人影,沈溪云、容喻、韩晓玥,好几个人,到处在问你的消息,生怕你遇到麻烦。”王暄语气有些冲,表情也不自觉严肃起来,每一个字都砸在她心上。
李浪帆有些懊悔,当时她只想逃避,什么人都不想搭理。
她沉默了片刻,说道:“对不起。”
王暄看着她,神色和缓下来,“你觉得我们不会担心你是吗?”
李浪帆轻轻“嗯”了一声。
这时电话又响起,王暄一看,是颜丹的号码。
他有些疑惑,觉得班主任总不会是催李浪帆回去上课的吧?
接起电话,却听见了一道陌生又略显内向的声音,是个女孩子。
她支支吾吾地说:“同学你好,打扰你了。我是浪帆的朋友宋茵,想请她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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