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许鹤龄便回来了,文成德走在他身后。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文成德问道。

梅傲雪从床上坐起,许鹤龄拿过一个软枕垫在她腰后,“没有大碍,殊兰她……那种毒药只能让人失去力气,并不会死。”

文成德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孩子……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死吗?”

梅傲雪摇了摇头,她确实有些不解,按理来说受伤的地方是心脏,就算没有死,也不应该恢复的这么快吧,至少她现在已经感觉没什么大碍了。

“因为她根本没有伤到你的心脏,尽管只偏了些许,但足够你活下来。”文成德道。

梅傲雪愣住了,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原因,她甚至想过这些人动用了什么秘法,也没有想到最关键的问题在文殊兰这里。

她究竟做了怎样的努力才能挣脱魔种,哪怕只是一瞬间。

梅傲雪忍住落泪的冲动,她一定要去救她。

“宗主,她……还好吗?”

文成德闻言面色沉重:“至少,还活着,宗门内的长明灯未熄。”

梅傲雪闻言长舒一口气,只要她还活着,就还有机会。

“我会去救她,请宗主放心。”梅傲雪郑重道。

文成德点头,“我这边已经查到了莫离的踪迹,我身为宗主不能离开宗门太久,但你需要帮助时,请用此物。”

他递给梅傲雪一块玉牌,上面刻着文殊兰的名字,梅傲雪接过,文成德解释道:“这和你们所有人的玉牌都一样,用法应该不用我教你了吧?”

梅傲雪点头,云霄宗的弟子都有这样象征身份的玉牌,既能定位,又能呼救。

她想到这块玉牌现在在这的原因,仍是有些伤心,文殊兰或许是不想让别人发现她的踪迹,才把这东西丢掉的。

莫离着实可恨,若是见到他,她一定会亲手将他剁碎。

*

梅傲雪醒了不过三天,便已经准备按着文成德给的地方寻找文殊兰。

许鹤龄颇有些担心:“你确定你的身体没问题吗?”

其实梅傲雪根本没有完全调养好,但她不想等了。虽说伤在心脏附近,但没有真正伤到心脏,对她来说和寻常皮外伤也没有什么区别。

梅傲雪将手一伸,“不放心的话你再把个脉?”

许鹤龄叹气,但还是按着梅傲雪的意思给她把脉,他承认梅傲雪的身体好,虽说没有完全恢复,但日常行动完全没有问题,但他不放心,毕竟对方是莫离,一个他们完全不了解底细的人。

许鹤龄收回手,道:“你想去就去吧,我回去收拾下东西。”

梅傲雪挑眉,“你也要去?”

“我一定会去,你觉得我放心得了你吗?”许鹤龄停顿片刻,补充了一句:“我也不放心文殊兰。”

梅傲雪想起最开始两人互相斗嘴的样子,还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也是,平时的小打小闹跟这样的生死大事怎么能一样呢?

他们三个早就是很好的朋友了。

许鹤龄也没什么要收拾的,不过是挑些上好的药。

说来也奇怪,似乎没有人觉得他跑去炼丹这件事有问题,但现下梅傲雪也来不及思考这么多,毕竟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她直觉这和他们重生这件事有关,但又说不上来问题在哪里。

说起来,她还没告诉许鹤龄她在昏迷时发生的事情,她决定找个时机好好跟他讨论一下这件事,这次她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梅傲雪也没什么要准备的,她只需要带着凌霜剑便好。

临走前文成德来送他们,他没有多说什么,但梅傲雪看到了他眼中的泪光。

那是他的女儿,但是他却没有办法亲自去救她。

梅傲雪清楚他的考量,身为云霄宗宗主,不能长时间离开宗门,一旦云霄宗遇上什么大事,后果不堪设想。但问题便在这里,文殊兰不应该被放在天平的另一端。

但她也不会指摘他,这是他的选择,与她无关,她救的人不是云霄宗宗主的女儿文殊兰,而是她的朋友文殊兰。

“走吧。”梅傲雪扯了扯许鹤龄的袖子,二人一同朝文成德一拱手,没有任何留恋地离开了云霄宗。

她本来就对这里的人没什么感情,又因着莫离闹出来的事情,让她看清了这些人的真面目,唯一的朋友文殊兰还消失不见,云霄宗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

下山后,梅傲雪拿出地图,西北处的殷都被画上一个红色的圈,魔修大多在这一块活动,莫离会在这边并不奇怪。

看到这个地方,梅傲雪心里有一些不是滋味,毕竟她曾经就是在这里死过一次,心里怎么可能毫无波澜?

许鹤龄曾经也在这边待过,或许知道什么,这么想着,梅傲雪看向许鹤龄,问道:“你对这边了解多少?”

许鹤龄沉吟片刻,道:“不知道这段时间殷都有没有什么变化,但他们应该在最中心的地方,那里是殷都主城,类比起来就像我们这里的南城大部分比较有名的魔修都会在这里,或许找到莫离的几率更大。”

他停顿了片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而后补充道:“莫离……说实话我没有听过这号人物,我猜这应该是个化名,但他原先是谁,又是做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

梅傲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现在看来,当时你堕魔还是有点用的。”

许鹤龄:?

她不是向来反感这件事吗?怎么今日主动说起,态度还这么随意?

梅傲雪将他紧张的样子尽收眼底,促狭道:“你要不要猜猜看我昏迷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许鹤龄闻言呼吸一滞,这让他怎么猜?梅傲雪昏迷的这几天只是昏迷,根本没有说过什么梦话之类的,他能猜到才是有鬼吧?

他乖乖地摇了摇头,希望梅傲雪不要为难他,但梅傲雪并不决定在这件事上隐瞒他,许鹤龄既然喜欢说话说一半,剩下的让别人猜,今天也该让他好好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大概是从你的视角见到了许多事吧?”

许鹤龄果然紧张起来,问道:“什么事?”

梅傲雪不回答他,只是看着他,露出一个虚假无比的笑容,道:“你猜啊。”

许鹤龄:……

她到底什么时候学坏的?

但梅傲雪深深体会到了这种行为的快乐,虽然这样想很过分,既对不起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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