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地毯被柯巫翻了个底朝天,张牙舞爪的图案堆积在一起减弱了几分诡异感,显得有些滑稽。

皮衣口袋里塞着针管,柯巫打算出去后找人检测下,看看能不能查到点内幕,她围着客厅搜了一大圈,除了针管没有其他线索。

柯巫准备换个地方,去看看其他房间,路过沙发时不知怎么想的,眼睛往那瞥了一眼,只这一眼,难以言喻的感知哽在心头。

沙发铺着一层白布,落满了灰尘,柯巫刚才围着客厅检查时并没有掀开沙发,只是专注于更诡异的地毯和针管,她慢慢走近,手拉住了白布一角,用力掀开。

白布翻动间灰尘向四面扑去,整个客厅弥漫着一层灰雾,白布滑落沙发,柯巫随手丢开手中的布料,盯着紫黑色沙发细看,像是要把沙发盯出一个洞。

沙发长宽足够七八人坐下,它被白布保护的很好,干净如新,柯巫伸手摸了两下,皮质沙发入手触感丝滑细腻,跟人皮肤似的。

柯巫紧盯的原因是沙发的形状,一般沙发靠背都是平整柔软的,可李恒家的沙发剑走偏锋,靠背全是向外凸出的,高高低低,有些外凸的形状像一只手,一条胳膊,或者是膝盖,腿。

柯巫额头冒汗,她刚才在茶几找东西时还坐了一下沙发,这东西该不会是活的吧。

“霍闪,”柯巫叫他,光球从陆桑一所在的门口飘来,“这东西是不是活的?”

霍闪能探测出生物磁场,柯巫自己看不出来就让他来,光球绕着沙发转:“不是。”

“那就好。”柯巫安心了些。

她这才完全靠近沙发,观看那些凸起的形状,这些东西给她很强烈的不适感,想了想,柯巫随手抽出手臂机壳下的弯刀,用刀砍下那些凸起物。

如果真是沙发,那该冒出棉花。

冰白弯刀划过的沙发靠背,如砍竹子般砍落了凸起物,结果却不如柯巫所预想的,断裂的凸起物和外皮碎落,露出血红肉块般的颜色。

与此同时,沙发底下传出一阵哀嚎声,像是在呼痛。

柯巫:“!!霍闪!你不是说这不是活的吗!?”

霍闪也疑惑,球体内电流乱窜:“我没有感应到这里除你和那个人之外的生物存活迹象。”

连她和霍闪都没发现活的生物,那这紫沙发应该确实是死的,柯巫觉得她现在逐渐魔怔了,都在质疑一个沙发是死是活。

李恒家的乱象对她的脑域有影响,联网时好时坏不说,对脑域算法都有干扰。

她摇摇头,压下心底那股不适,将弯刀抵着沙发的外皮,轻轻地从头到尾割开一条长痕,沙发皮顿时像爆开的人皮一样外翻,露出皮下的肉来。

紫黑色沙发皮被柯巫一刀割开,向外冒的不是棉质填充物。

柯巫后极快的后退半步,沙发皮下血液缓慢地往外渗流,内部不如柯巫想象的是内脏肠子五官等等拥挤的场景,而是......空的。

弯刀挑起沙发皮,除了渗流出血液外,沙发皮下方是纯黑的空间,细看上去还有星点,简直就像是夜晚天空。

柯巫愣了,反复放下沙发皮又挑起来回看了两遍。

最后说:“霍闪,我看到的是真实的吗?”

霍闪:“是的,柯巫,不要怀疑自己。”

柯巫:“好,那就是李恒家不真实。”

她站在原地盯着沙发皮下空间的夜晚天空愣神,又看了看流血的沙发,试图找出一丝逻辑线索。

想着想着,脑域中闪过一簇电流,柯巫浑身打了个冷战,转眼看向霍闪:“?”

霍闪理直气壮:“别被干扰,柯巫,我们是来找辐射病线索的。”

“找李恒患病原因,和杜风伊是否有关联。”柯巫低声说,仿佛在提醒自己。

她拍拍自己的脸,往书房旁边的房间看去。

书房旁边的一个房间透明人进去了,房门大开着,里面漆黑一片,柯巫索性往书房右侧的房间去,进去前,她撕下一页纸,用手指沾上沙发血写了个右,然后把纸放在透明人所在的房门外。

柯巫觉得两人配合很默契,各查各的,互不干扰,但遇到危险的话,就老老实实抱团吧。

书房右侧的房间门上本有一些雕刻图纹,只是被黑色喷漆覆盖了,喷漆画着奇特符号,像拉丁文,又像希腊文,柯巫凑近看,门的正中心有几行小字,是刻在上面的。

当目光锁定几行小字时,柯巫耳边响起一阵歌声,歌声唱的正是那几行字。

“我在深夜游走,鸟儿啄瞎了我的双眼。”

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

柯巫不进反退,不安感愈发强烈,门后似乎带有一种强大的吸力,如暴风眼般吸纳一切,只是站立门前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后移,柯巫努力伸手抓着门框却无济于事,门后逐渐形成的漩涡硬是强行将她吸入其中。

“霍闪!跟上我!”

柯巫大喊一声,连尾音都没有,直接被吞进了黑雾涌动的漩涡。

霍闪球体渐渐保持着长亮,飞进漆黑房间内追随柯巫。

-

失重感袭来,身体不断下坠没有落点,机体内的五感没有关闭,吸力如同沾着潮湿的雨珠吸附在柯巫的每根汗毛上,她是睁着眼的,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仿佛和那段歌声唱出的一样。

她被啄瞎了双眼。

胡思乱想间,柯巫眼前闪出刺眼白光,她拧紧眉头,眼皮像熬了几个大夜变得浮肿而沉重不堪,还未睁眼,耳边传来些关切地询问。

“你还好吗?昨天又通宵了啊?”

“都说了别那么拼,大家是一个集体,又不是靠你自己就能做出成果。”

“听见没,李恒,我可不想看到同学猝死。”

李恒?她不是死了吗?

柯巫努力睁开酸胀的眼睛,眼中含着一层生理性泪水,覆盖在眼球表面,是眼睛为了缓解不适而分泌出的,睁眼的过程十分困难,眼前是刺眼白光,还不止一个。

于是柯巫表情十分扭曲地强迫自己睁开了眼,面前弯着腰询问她的人穿着研究员专属白制服,见柯巫迷迷蒙蒙地,贴心地说:“你看看,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在这熬呢,这回你必须回去睡觉,睡够24个小时了再给我过来!”

“我......”柯巫张口想说话,吐出半个字就被自己沙哑而陌生的声音怔了下,这不是她的声音。

柯巫仰头,注视着面前劝她休息的科研员,这人扎着丸子头,面容稚嫩,看着只有二十出头,她努力辨认,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胸前的铭牌——陈思思,同时脑域中呼唤着霍闪。

“霍闪!你在哪?”

进入门后似乎需要一段过渡时间,霍闪隔了两秒后才慢慢地显出球形,电流窜过柯巫脑域时,她下意识感到安心。

“我慢了一步。”

“没事,跟上就好。”

脑域和霍闪对话,现实,柯巫却在一心二用,她对上陈思思的眼,企图说些话,结果刚出张嘴就是一阵咳嗽:“我咳咳咳!咳咳——”

“哎呀行行你可别说话了,你是多长时间没喝水了?说个话都能给呛到。”陈思思露出心疼的表情来,嘴里却带着些许责怪,怪她不懂珍惜身体注意休息。

不说话正好,柯巫还怕露馅,她装作低头喘两口气,视线一转,看到身上穿着的白大褂,胸前别着的铭牌中闪动两个字——李恒。

柯巫顿住,思绪停滞,而后惊讶,她成了李恒?

刚才是听见有人叫李恒,那不是错觉,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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