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令吸着气,看着碗角落的鱼肉,还是眼睛一闭,混着蛋羹塞进嘴里:“二哥,我怎么尝不出味儿。”

“嘴,嘴巴坏掉了?!”温令桃花弯眸惊恐万分,指着自己。

姜满棠实在没忍住,轻笑出声,温时琢也捏着木箸,勾着唇角,笑意延展开,夹了块红烧鱼里的川椒:“是这个,入口有一点灼烧,会麻木感知。”

温令吃了两口没滋味的蛋羹,木箸跃跃欲试地再次伸过去,却被姜满棠敲了下箸杆。

“太辣了。”

“我不怕。”温令理直气壮,但语调却明显发虚,还藏着几分试探。

姜满棠漫不经心的抬眸,撕开馒头,将有肉和凉菜夹在中间,言简意赅的阻止:“不行,”

“首先,脸上会留疤,其次是体弱,满足了口欲,身体上也会出问题。”

温令的睫毛向下耷拉,有几分垂头丧气的扒蛋。

视线里出现了一块鱼肉,带着点辣味充斥着鼻腔,他耸了耸鼻子,抬眸看去,姜满棠正用一碗清水涮着鱼肉。

温令的双眉上移了几分,眼眸舒展透着几分疑惑惊讶,逐渐转为震惊,而后被莫大的喜悦扑到裹挟,从这张年少藏不住话的脸上蔓延。

回过神来,面上夹杂着别扭,却不动声色地将那三小块被涮过的鱼肉埋在蛋羹底,等着最后吃。

“就这些,吃多了晚上要闹肚子。”姜满棠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以为涮着的时候他已经吃掉了。

温令没仔细听,胡乱点了点头,反倒是温时琢看见了他的动作,长睫低垂,险些将木箸尖的川椒吞进口中,贴上唇畔时,动作一滞,还未等放下,耳边女音轻慢:“阿琢,”

姜满棠也涮了块肉给他,她发现温时琢除了一开始分给他的蛋羹之外,很少吃别的菜,不知是口味偏淡,还是谦让:“川椒不要直接吃。”

话落,又把蒸鱼多给他分了些。

温时琢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前的碎发遮挡着眼睑,让人难以分辨其中的色泽,语调微哑,缓缓吐出一个音节:“好。”

孙氏和文橙将一切看在眼底,不论是在温舒宁充军前还是之后,钱家和温家都生分着。

只不过后来孙氏看着孩子可怜,起了微末的怜惜之心。

温时琢年纪虽然小,但对除温家长房这仨娃以外的人都含着戒备疏远,愣是叫她们想帮都帮不上。

眼下对着姜满棠,却极其温顺,往日周身的孤冷阴郁都隐隐收敛着。

喧嚣的热闹随着日暮渐熄,天际残留着浮光,方筑起的高墙上攀爬着橙黄。

温时琢提了水,将残羹冷饭的碗盘洗净,剩下的馒头用布盖好。

温令跟在温时琢身后,帮忙把洗干净的盘子碗送回庖厨,因为人小,只能抱一个,却丝毫不嫌折腾,一趟趟跑着。

姜满棠没阻止这对兄弟,另外一只木雕还没开始,得趁着天色亮刻出雏形,她拿着木头,坐在院子的圆凳上,仔细的雕琢起来。

温姎和温淳窝在姜满棠的身边,拍着手玩。

直到残阳如陨落的凤凰,暮色的晦暗逐渐升起时,姜满棠才揉着颈肩酸胀发凉的地方,放下了成型的木雕,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抬眸时,才发现院子里被打扫得干净,就连姜满棠刻下的木屑都被归拢扫在一边。

本来心里还有两样东西的雏形要刻,但想着白天匆遽,只粗略扫了几眼院落,所以姜满棠就将东西放在一边。

等姜满棠再次抬眸,就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狭长眼眸:“咱们虽然没要田产,但家里的院子够大,可以犁出来撒些菜籽。”

姜满棠起身,抬手揉了下温时琢的枕后,带着他们到西墙角拔地上的杂草。

“冬日里的菜不好长,要不种点短期能长起来的?”温时琢将温姎放在地上,让她和温淳坐在地上揪,思忖了片刻,“要么种些韭黄,剪掉一茬还会再长。”

姜满棠想了想,觉得可行,再圈出个围栏,养点鸡鸭,门口可以挖个池塘,把后山河里鱼拎回来养。

正想着要不要在北边再开一道后门直通山林,墙边的争执逐渐拉开序幕。

尖酸啬刻的音调冲击高墙,转瞬温砌压低的声音透着愠恼厌烦。

温姎和温淳近乎刹那就变了脸色,温姎匍匐在地上,抖着身子,有一些呜咽,温淳拽着温令的衣袖,吭哧吭哧埋在他怀里。

姜满棠的抚上手腕,指尖轻点着腕骨,昳丽的容色有一侧堙没在黑暗中,裙裾逶迤在身后,半晌,清寂退散少许,抱起地上的温姎,安抚拍了拍她的后背。

而后顺势揽过温淳,将两人抱回屋里,拿着午时风干的面团给他们看。

毕竟年纪还小,刹那间就被吸引住了目光,两人面对面坐在床上,抓着面团相互顶头。

“明儿我带着阿令去县城,怎么都要午时才能回家来,你,阿淳和姎姎,在家里要小心些。”

“阿姐放心,”温时琢点点头,今儿他们家让温砌一家吃了大亏,想着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波澜不惊的敛眸,眼底浓烈的暗沉弥漫,冷戾浮出海面,与屋内的色泽逐渐融合。

“不要只顾着阿淳和姎姎,”姜满棠看向温时琢,身姿虽然透着慵懒倦怠,但神情却有几分认真,“你的安危在家中是同等的。”

姜满棠对危险极其敏锐,在温时琢气场转变霎时,就察觉到了。

白日的惠风和畅,顷刻间狂风暴雨。

她之所以决定接受意外,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本性悖逆,另一半的原因便是因为温时琢。

她在和系统总部签署合约之前,也是顶级豪门的继承人,天之骄女,不可一世。

但在她十二岁那一年,她那位枭心鹤貌的父亲,从孤儿院领回来了一个养女。

自那之后,在圈子里,她同美相妒,养女雅量高致,她桀骜不驯,养女温顺孝贤。

直到她十六岁那年,拿了养女的头发去验,却发现养女是同父异母的私生女,她将鉴定报告拍在素来宠爱养女的母亲眼前,却被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

那刻,她便知道,她那温柔敦厚的母亲,一直都知道,可仍然选择舍弃了她的孩子,许是是觉得她与她血脉相连,总不会生出隔阂和二心,可养女却是不同,只能笼络在身边,时时看着。

她就在这样毫无生欲的日子里挣扎,腐烂,任由沼泽泥潭攀附,深陷,自那日起,原本天平失衡的天平再次倾斜,暗流激荡,被死死压在水平面下。

也就是在那时,她暗自钻读金融,频频投股,最后在成人礼那日,控股了自家公司,但就在晚宴之后,大概是她心中太过得意,也可能是一时松懈,失足落了水。

她原本不信任何人,唯独信自己,可到了最后,她自己却没有想象中那般牢不可破,无坚不摧。因为常年慈善,所以才有和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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