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衔枝出城的时候,是天光初现,回到这天禧城时,却是月上中天了。

这个时候,正是欢喜楼生意最好的时候。

红娘懒洋洋的依靠在窗口,浑身上下没骨头一般,只有一双眼睛发着诡异的亮光。

窗台边的小桌上堆着今晚赚到的银钱,把红娘看得双眼发直,乐颠颠的数钱。

“可惜了。”她边打算盘边叹气,“少了孔公子那个出手大方的,我欢喜楼的业绩都要少一半!”

一想到这里,视财如命的红娘就觉得心如刀割。

“啊——”

她瘫倒在金子堆砌起来的窗台上,痛苦又幸福的用尾巴卷起金子来将自己淹掉,“我已经开始思念他了,我甚至能闻到他那股鸟味儿...”

“嗯?”

红娘唰的一下睁开眼,红唇微张,一点蛇信吐出在空中探了探。下一秒,她整个人从窗台坠了下去,只留一截粗壮的蛇尾勾住窗台,像一条死蛇一样挂着。

“孔公子?!”

竖瞳中满是震惊,倒影出两个坐在斑斓巨虎上的人。而悬挂下来的红娘,正好挡在了他们前进的道路上。

“滚开。”

玉兰衡抬手一挥,一道妖力凌空打出,若不是红娘反应迅速,只怕整条蛇都要被一分为二。

“抱歉啦红娘。”孔衔枝张扬的笑声渐渐远去,一块沉甸甸的金砖落在惊魂未定的红娘怀里,“美人脾气不好。”

红娘下意识咬了一口那金砖,面目因为恐惧和后怕还有些狰狞。

“我说他怎么看不上我们楼里的姑娘。”欢喜楼老板娘痛心疾首,“原来他喜欢男人!早说啊,我们族中貌美男妖多的事!”

孔衔枝绝对不会想到,他这一个路过,直接让欢喜楼多了一批美男蛇。这批蛇妖被红娘精心调教,让她欢喜楼的生意再创新高。

“孔公子倒是大方。”玉兰衡目睹了他抛金砖的全过程,冷笑一声,“难怪处处留情。”

他说这话,本意并不是什么争风吃醋,而是讽刺,但架不住孔衔枝脸皮厚啊。眼珠子一转,抬头深情款款地看着人大美狐,情话张口就来,“那些都是过客,只有你是唯一。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一个也不搭理。”

玉兰衡垂眸,正对上那双含情翠眸。不可否认,这孔雀的容颜确实举世无双,昳丽的很。凭借着他的相貌和口舌,没有妖会不喜欢他。玉兰衡相信,就算是人族也一样。

这样的距离,太近了,近到他浑身都不自在,二人接触的地方即使隔着衣服,也让他从心中生出细密的痒意。

玉兰衡有些后悔,自从遇上这只孔雀,他一天已经后悔了八百次。眉头微皱,不自在的伸手将怀里的人扯开了一些,“离我远点,脏。”

“胡说!”一向爱干净的雀雀不乐意了,借着驺吾跑动的速度,光明正大的又靠回了人家怀里,还很小心眼的蹭了蹭,“天底下都找不到比我更干净漂亮的孔雀!而且,明明是你主动骑上了我的驺吾,却还要来嫌弃我,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如果说一开始同乘时,孔衔枝还有些僵硬,那么现在他孔大公子早就适应并如鱼得水起来。反观玉兰衡,是越来越不自在。

“发什么颠。”玉兰衡再次扯开他,指尖轻点,白绸将作乱的孔雀束缚住,在腰间系了个结。

看着试图挣脱的孔雀,玉兰衡淡淡道:“如果挣出来,我就把你当风筝放。”

孔衔枝思索了一下,整个天禧城谁人不认识他孔大公子,现在就已经有很多人和妖盯着自己瞧了,如果被当成风筝放在天上,那也太丢妖了些。

孔大公子能屈能伸,想明白后规规矩矩地缩好,只是嫌弃的看了眼那个结,提议道:“能松开吗?有点丑丑的,我保证不乱动了。”

“不能。”玉兰衡已经不想相信这个骗子,毫不留情的拒绝。

“哦。”孔衔枝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又盯着那结瞧,嘴里嘟嘟囔囔,“可是真的丑丑的。”

哪儿有孔雀不爱漂亮的。不,应该说哪儿有鸟类不爱漂亮的!孔衔枝实在拒绝有丑东西出现在他身上。

玉兰衡头疼,额间青筋隐隐跳动。他闭了闭眼,选择无视。

然而下一秒...

“做什么。”

大手攥住光洁的手腕,孔衔枝虽然高挑,骨架却不大,玉兰衡一手便能将他的手腕全部圈住。

而那只被抓住的手,已经快要伸到了玉兰衡的腰带上,这让他瞬间提高警惕。

“手不要我给你剁了。”

大庭广众之下解男人腰带,玉兰衡心中暗骂,果然轻浮浪荡。

孔衔枝略有些茫然的眨眼,下意识想将手挣脱出来,却被攥的更紧。

“你能不能矜持一点!”玉兰衡以为他还要去脱自己腰带,整个妖都快炸毛了,一双冷瞳中满是不敢置信。

其实对于妖来说,他们一直不在乎什么礼义廉耻,那是人族搞出来的玩意儿。但毕竟和人族混居久了,慢慢的,绝大部分妖都收敛了许多。

甚至,还有一些妖完整的接受了人族的观念,廉耻心与礼节颇重。

玉兰衡就是这样的妖。

因此,面对大街上就想脱自己衣服的孔衔枝,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死死拽住他。

“哈哈哈哈哈——”

孔衔枝看着他警惕的样子,豁然省悟,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晶莹泪珠坠在眼角,更添一丝风情。

这样的笑声引得路边众妖纷纷侧目,而后陷入孔雀的昳丽之中。

“笑什么。”周围妖的目光让玉兰衡浑身不自在,他黑着脸,大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散出去,将所有试图窥探二人的小妖震慑。

“哥哥好霸道。”孔衔枝好不容易歇了笑,暧昧的冲他眨眼,“不过,我只是想重新打一个结而已。哥哥以为,我想干什么?”

“你!”玉兰衡被他将了一军,还找不出半点反驳的话来。毕竟,确实是他一开始想差了。但也不能怪他,谁叫孔衔枝不正经的形象已经深入脑海。

冷哼一声,白绸飞速扭动,这一次,将孔衔枝的手也一齐捆住。

孔衔枝任由他动作,余光落在腰间那漂亮的白色蝴蝶结上,没忍住勾了勾嘴角。

呀,还是个面冷心软的大美狐呢~

唔,好像他已经对哥哥这个称呼免疫了,下次要不要再进一步呢?

话本子里都说,把男人叫习惯了,水灵灵的男人就到手了。

就在孔衔枝胡思乱想的时候,白府到了。

“啊,到家了。”孔衔枝在白绸里挣扎两下,示意玉兰衡放开他。

“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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