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垂着残絮灰白的团团阴云,地上空落的枝条在寒风中放肆摇曳。
茉云交代了小腾几句,便带着老马出城办差了,府衙内大家都很关照他们,结果到了半夜穆棱病犯了,他一把冲到厨房,抱着米缸喊道“小妹,你藏好,有哥在,不要怕。”
“叔。”小腾吃惊追出来说道“你小点声,小点声。”
府衙顿时都被吵醒,点亮了灯,小腾焦急地看着,他姑姑出发之前叮嘱他过,不要滋扰府衙众人,而此时门推开,是正啸走了进来。
“正啸叔叔,不好意思,是不是吵醒你了。”小腾满脸抱歉的说道
“没事。你退后点。”正啸看向穆棱走了过去。
“你这贼人,要杀便杀。”穆棱一把拿起菜刀拦着说道,小腾吃惊的愣在那儿。
正啸抬手便点了穆棱的几处穴,穆棱本就虚弱倒地便昏睡了过去,正啸一手接过了刀,一手扶着他。
小腾带着歉意的跑过去要扶着他二叔说道“对不起,正啸叔叔,是不是惊到你了。”
“没事,一把菜刀能惊到我爹?”依妮亦披着小披风赶来了说道。
“无碍。”正啸看向千山说道,“将他扶他回房,你和万莫晚上轮流关照一下,明日让谢青问关若辰,白神医何时到州府。”
千山和万莫都点着头,两人一起扶着穆棱往他客房走去,小腾吸了口气感激的看向正啸,他们是寻了医师来给自己二叔看病吗?
“都去早些歇息。”正啸温和的看向小腾和依妮说道
依妮和小腾都点头转身准备回房休息,夜里寒气袭人,依妮将小披风包裹着自己看向小腾说道“你二叔的病好可怜。”
小腾叹了口气点点头“叔是小时为了护着我茉云叔,头被塌下来房梁砸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依妮深吸一口气问道“医不好吗?”
“我听家里人说,当年我叔昏迷不醒,送来城里,那老大夫本是我爷爷故交,他将机缘巧合得来的一颗老山参取出,本可治我二叔的病,谁知道被当时一个姓骆的狗官家里人抢了去,只因他是小妾之子,抢回去孝敬他奶奶争宠。我二叔的病情拖延至此,再没治好了,每每犯病如同三岁痴儿。”
“狗官,将别人救命之药抢走。”依妮听着愤然说道,小腾也气愤的点点头。
正啸微微皱眉并未言语,可心中却思虑到,这份仇怨小孩听之都能义愤填膺,何况是睚眦必报的方茉云。
翌日傍晚时分,天比往日暗,外面阴云密布,各家似乎都着急冲出来收衣服。正啸本在房中看着书,看着天若有所思他取剑就出去了。
“大人要下雨了。”威行奇怪的说,可是正啸跟他擦身而过,匆匆而去。
谢青和执礼互相看了一眼,正啸应该是终究担忧此事,所以去驿馆了,执礼更是满脸皆是忿然。
夜幕降下,外面狂风大作,然后电闪雷鸣,寻常冬雨素来宁静而细腻,怎得如这版轰烈。
“少主还没回?”执礼看着天担忧的说道,千山和万莫也都焦急地看着。
“不就是下个雨?”威行奇怪的看向他们满脸愁云。
顿时窗外下起了滂沱的大雨,雨好像在疯狂的带着寒意,如冰针一般敲击着大地,寒意浸染,夜更黯淡,众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只听“哗”的一生,府衙后院的后门被暴力踢开的,正啸半拎半抱的钳制着一人进来,进来便将此人狠狠甩到院内。
“我的事,我自己搞得定,不会牵连府衙。”那人愤怒的起身吼道,电闪之下众人定睛一看,那人是茉云,谢青一把拉住要冲出去的依妮,看着她摇摇头。
“方茉云,你今夜不得出府衙半步。”正啸怒不可斥的吼道
“你管得着吗?”
威行要上前阻止,亦被执礼喝住了。他吃惊的看了过去。顿时茉云似乎失控的神情,青筋在额前似乎都清晰可见。
“卢正啸,我曾经也是帮过你,救过你女儿,救过你性命之人,不求你知恩图报,你良心给狗吃了。”
“所以让你去草芥人命。”正啸亦愤怒的怒斥道。
“他们姓骆的一家是人吗?禽兽都比他们良善。”茉云失控的怒吼道
“你证据呢。”
“那你可曾有过证据证明自己对,而不是自己蠢!卢正啸,你这辈子,就是瞎了你的狗眼,你自己去跟那些阴你,害你,恨不得你万劫不复的贱人谈证据吧,走到今日你居然还是如此愚不可及,活该被贬!”茉云愤怒的持剑吼道
正啸顿时冷冷的拔剑了:“你有本事,今日踩着我去。”
暴雨如决堤一般,天上巨蟒般的闪电在穿梭,雷声更如咆哮一般骇人,不时还有狂风夹杂着冰雨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
茉云瞬间拔剑就战,两人立于这混沌寒雨之中,打得天昏地暗,让人似乎都分不清是电闪雷鸣还是剑光火石。
她的剑狠辣无比,招招不留余地,千山他们都焦急的看着,茉云剑气如寒冰刺般凌冽,剑光所到之处,石桌,树木,地面都出现了沟壑,可不管茉云剑招如何瞬息万变,双剑纠缠碰撞,火花迸裂,众人看得心惊胆战,正啸却半步都没有退。
百招之后,茉云的剑气焦灼越发凌冽,剑芒忽闪杀气,正啸顷刻间盛怒,剑气直冲云霄,好似能劈山断河般,一剑劈下,斩断了茉云的剑,剑气也把她直接劈到了地上。正啸瞬间收剑立于茉云身前,握剑之手不知是出剑太猛,收剑太快还是如何,居然有微微颤抖。
茉云惊愕的看向地上的断剑,捂着胸口忍住上涌的血气瞪向正啸。顿时茉云的二哥冲出来,不顾一切一把护着茉云吼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不要打她。”
“想想你大哥二哥都为你能好好活,付出了什么,不知珍惜。”正啸皱眉怒斥道。茉云捂着胸口没忍住,口中鲜血喷出,正啸深吸一口气咬牙转身而
茉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雨水冲刷,她闭上了眼睛,不知这刺骨的寒雨,能否浇灭一点,自己内心那仇恨点燃的炙火。
小腾则捂着嘴巴吃惊看着,他此生第一次见到有人能让其姑姑如此狼狈,茉云趴在地上良久未动,直到他二哥拼命拉起她,才把茉云拉回了房间。茉云枯坐桌前,看着断剑,爹的仇自己难道真的报不了吗?她一夜未眠,翌日早上就病倒了。
清晨老马才送来了,罗虎给正啸的回函。大雨之后府衙院内似乎被冲刷得一尘不染,却也寂寥无声。
“茉云生病了,好像是风寒。”依妮走进来小声没好气的说道,“下这么重的手,哼。”
正啸依旧沉默不语看着手中书,眉头紧皱,昨夜的怒气似乎亦未消,执礼没好气的瞧向谢青,眼神中似乎在说,像方茉云这般不定时发疯的猛兽,实属不该养在少主身边。谢青只得无语的长叹一口气。
此时,小腾轻轻走了进来,他拿起着书问正啸意思,正啸接过书,亦温和的跟他讲解书意,抬目瞧见小腾就这般看向自己,也没有说什么,看他们昨夜那般拼命似的打了一架,他心生畏惧也正常。
依妮探出头安抚小腾道“小腾,你不用害怕,比武嘛,很正常,我爹本就是朝中第一剑。”
“我没有被吓到,正啸叔,你真是太厉害了,从没有人能这般揍她。”小腾鼓掌感叹的说道,“我们老村长说他活了一大把年纪,就为等着看,看我方茉云哪天栽了,我此次回去告诉他,他活够了,方茉云终于栽了。”
“扑哧”众人的笑声顿时打破了房内的一片寂静,正啸亦有些无语,也没有说什么。
快晌午之时,若辰带着他刚到中州的舅舅来了府衙,他表叔叫白显,白家乃太医世家出生,只是白显这闲云野鹤的性子,便成了游医,并未进宫履职,这次若辰让何友去接了白显来中州,便是为给茉云二哥瞧病。
白显给穆棱探脉之后,便给穆棱施针,不一会儿穆棱便好似昏睡了过去,一番施针之后,穆棱睁开了眼睛。
“腾腾……”
“二叔,你好些没?”
“叔……是不是……又犯病了?”穆棱虚弱的看向了小腾,但是他的眼神终于聚焦有神了,似恢复了清醒。
“二叔,你好了?”小腾开心的趴到穆棱的床旁边看向他,看见那神医几针就让二叔恢复了神智,顿时眼泪都出来了。
“终究……是无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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