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楚与非嚣张纵横玄冥宗二十二年有余,怎么也料不到自己会沦落到这个下场。

从高高在上的宗门师姐沦落到一个阶下囚。

从斩妖除魔的修仙道者沦落到自己成为魔。

连最爱的人都背叛自己。

他甚至爱的都不是她。

那他曾经对她的温柔又算得了什么。

楚与非一想到余安泽看着她眼睛深情的模样就觉得膈应,她恨余安泽,恨他爱自己,又恨他真正爱的人不是自己。

现在,又恨自己恨他。

她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月光透过铁牢的窗打在地上,被栏杆截断成一道又一道,宛如心上刀割。

从天冰峭壁上引出的两个大寒铁钩穿过了她的琵琶骨,让她动弹不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好像只能去恨了。

若她有把剑,一定要杀了余安泽,哪怕自己会因为蛊而反噬遭受更多的痛苦。

她楚与非就是如此,哪怕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该报的仇就得报。

不然别人会觉得她好欺负。

起码不会哪个不开眼的敢当着她的面指指点点——

"你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家伙。"

"你是个练剑都使不了的废物。"

"你爹杀了你娘,怎么可能喜欢你这个小魔头。"

……

让别人害怕总好过让别人欺负。

久而久之,她成了别人口中那个骄横的小魔头,没什么人愿意亲近她,也没什么人会愿意陪伴她,同门都对她避之不及,除了余安泽。

这么多年,好像也就余安泽对她温柔以待,这让她心甘情愿去沉沦。

现在看来,全都是假的。

楚与非只觉得头疼欲裂,第二天余安泽再来看她时,她弄瞎了自己的双眼。

"怎么,失望吗?"楚与非冷笑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老老实实当个让你怀想的替代品,真觉得困住我就可以?"

可余安泽很平静。

“师妹,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呢?”余安泽看着她,声音很温柔,“你现在经脉全断,灵核破碎,本就是个废人,还自瞎双眼,乖一点不好吗?”

他轻轻抚上她的头,却被她偏过头避开。

“别碰我!”她喊道。

余安泽却笑了笑,温柔又宠溺,像是对待一只不怎么听话的猫。

楚与非偏过头没理。

“何苦把自己作践成这般模样。”他半蹲在地上,眼神不乏怜惜和心疼。

“为什么不杀了我?”楚与非道,“我现在堕魔,你杀我师出有名,所有人都会称赞你大义灭亲,拎得清是非,可你为什么只关着我,就只为那一双眼睛?”

“不止是那双眼睛。”余安泽道,“我对你,还是有些感情的。”

“感情?呵。”楚与非觉得讽刺,“余安泽,如果我能出去的话,我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

“随你便。”余安泽显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对待一只不怎么听话但又对人构不成威胁的灵宠一样。

他的话依旧温柔,只是眼神已经没有那么温柔的爱意,只剩下些偏执的掌控欲,“我会找人治好你的眼睛,你就先在这里老老实实呆着,不要在做什么了。”

他这次走,连破碎的月光都消失不见。

不见他白衣翩翩,也不见他温润如玉,指尖玉兰花开。

一切都悄无声息,一切都是死寂。

忘了这样的时光过去了多久,她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可这声音不像是余安泽。

这脚步声要比余安泽的要更轻快些,像是位少年,腰间还有环佩叮当作响的声音。

“轰隆”一声,铁牢门倒塌,碎了一地的冰渣,照射着星河的光辉,天地好像都在晃动。

一少年站在圆月下,风把他的长袍掀开,月光下的他皮肤白皙,骨节分明的手里拿着刀,点点血迹绽放在他的眼角,像彼岸盛开那样,而他的身后,一排的乌鸦嘶鸣着划开夜空。

“你是谁?”楚与非保持着警戒,没办法,恨她的人太多了。

“几日不见,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那人语气虽有些嗔怪,但眉目间却带着些许的心碎和不舍,如果不是碍于身份的阻碍,他现在很想很想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再也不放开。

“关你什么事,怎么,你来笑话我的?”她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但是骨子里的矜傲让她无法作出那般可怜模样,尤其是在他面前。

江令舟,血月门最年轻的掌门,年少成名,嚣张傲慢,是她此生最大的对头。

先不说血月门和她玄冥宗曾有过不共戴天之仇——前任掌门杀了她父亲和姑姑。

如果不是他,余安泽当初不可能身负重伤错失开启剑道之门的机会,自从那次之后,她就跟江令舟结下梁子了,偏江令舟还爱招惹她,实在讨厌。

“所以你来到底干嘛。怎么,血月门掌门很闲吗,来我这玄冥宗冰牢。”楚与非没什么好气问道。

“原本是来参加你的婚礼的,但看来我来迟一步。”他突然靠她很近,右手轻轻捏碎她身上的枷锁,沾着血的手指点中她的眉心。

楚与非睫毛颤动着,向后退了半步,语气透露着些许震惊,“你……”

“别动,送你份礼物。”少年笑了笑,看上去轻松,但伸出手臂一直拦在她背后,生怕她摔倒。

“还以为你发现真相后会在婚礼大闹一场,没想到会这么安静,这么委屈可一点都不像你啊。”江令舟画着符。

“不然?”楚与非安定了下来,她尝试调理经息却徒劳无功。

“你现在收敛了很多。”江令舟尝试让周遭温度上升起来。

“说得你跟很了解我一样。”楚与非道。

江令舟没回话,拿刀撕裂神魂,点燃了盏血灯。

而月光也渐渐变成血红色,楚与非感觉到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虽然看不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有那么害怕空洞了,因为楚与非明白江令舟不会杀她更不会折磨她,具体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这种感情很微妙。

“为什么救我?你到底想做什么?就算我入魔了也不可能成为你的属下的。”楚与非道。

“我当然知道。”江令舟画着阵符,语气带着些许无奈。

为什么楚与非会觉得自己会把她收编。

楚与非却有些不解了,“所以你来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很闲吗?”

江令舟点点头,“是啊,我很闲。”

“……”楚与非觉得自己真是脑子有坑才会和这家伙聊天。

“想回到过去吗?”江令舟看着残破红袖下那一双被挑断经脉的手,心情很复杂。

最终他道:“如果能回到过去的话,学剑吧,去参加三年前的剑道大赛。”

“为什么,我学剑对你有什么好处?”楚与非道。

她并不觉得江令舟会如此好心,这家伙年纪不大却城府很深,算计人向来都很有一套。

“没什么好处,就是觉得那帮剑修太弱了,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你比较有意思。”江令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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