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的萧肆业神情略有些松动,毕竟眼前这个被他手里掐着的有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嫂嫂,哪怕家世低了点,可也不好真的掐死了,想了一番便把手松了松,还在内心夸奖了自己也是很会考虑人情世故了。
李玄净身旁的两名侍女早已哭天喊地,门被萧肆业的人守着,没什么人能进来,当然这也在李玄净的预料之中。
她看那萧卿的神情松动,手也松了下来,强忍着脖子的不适,让侍女扶那萧肆业坐了,又柔声劝道,声音听起来娇娇软软的 。
“这名将也要配好的士兵,你想你之前,估摸着有不少老弱病残混在你那队伍里,不然怎么能每次都被人劫走,那突厥士兵本就骁勇。“
玄净把能给他想到的理由都说了遍,那萧肆业听后心情果然顺畅不少。
今日裴松风不在,这萧肆业也不敢在有人驻守的时候来掐她,今日恰巧人少,李玄净料想过这个草包会冲动来找她算账,可没想到真的差点掐死她,当真是危险的厉害,下次可不敢在招人去故意激怒他了 ,他没脑子,情绪主导的人,一个冲动不小心,可能她就真的小命久矣了。
“那你说,我现如今该怎么办?” 萧肆业压根就没想过,上一秒还被自己掐脖子的人,下一秒怎么会就一定会出个好主意给自己。正常人都会记恨,不过他一直都是这么勇暴力就解决问题,好用的很,那些奴仆们害怕被打死,哪怕记恨,怕的久了,早就不会反抗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李玄净可不是这种人 ,她没把他活生生害死在战场上,她后来都后悔的很,自己还是太便宜这人了。
萧肆业头一次见李玄净这么温和可人的同自己说话,朱唇轻启,声调也让人酥酥麻麻的,他看着她那白净的满月面,和那澄明夜明珠子一般的眸子,哪里听的见玄净说的什么这里可以攻之,什么这个兵将可以用,只一味的想着,若这不是将来的嫂嫂就好了,自己也可以拿来收用,定然是一番别样的滋味。
平日里这娘子不是严肃的老成,对他们不过就是礼节,虽然也和颜悦色,可就是和今日感觉不同 ,她平日里和那侍女们在一起的时候才这样甜甜的笑,偶尔在那裴松风面前也如此。
流玉娘子在一旁扶着那王女史起来,在一旁焦急的很,李玄净还在那和颜悦色的和那萧肆业聊着什么,甚至把自己这几天辛苦画的地图都一并个给了那萧肆业。
但是她也不敢擅自行动,那萧肆业掐着李娘子脖子的时候,她就想大声出去呼救或者喊救兵了,若不是看到娘子一直偶尔用手给她打手势 ,用眼神给她示意,她真就冲出去了。
终于等那萧肆业大摇大摆甩着步子离开了,还回头用那恶心的眼神瞟了李玄净两眼之后,才连忙把门关了。
“娘子你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不是说骗他么,怎么还把你画了好多天的图给他。” 每日跟着吹号声起,又随着兵将们一同,又被好些司曹之类的嫌弃才求来的一些图,四处给那些个受伤的老兵送水送饭,又花了好几日的功夫,才绘制而成的。
娘子家注意美貌,王女史为了让那萧肆业松手,被扇了一巴掌,现在脸肿起来半边,娘子家少有不在意容颜的,她把御正之前赏了好些美容的拿了出来,让她好好敷一敷,说不定消肿之后更加白嫩。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玄净一边给流玉解释,一边用手轻轻抚上那被裴肆业呼了一耳光的王女史的脸,“可还痛么?”
阳光透过半掩的帘幕,洒在屋内的桌上,形成了一片片明亮的光斑,那光亮映射在李玄净的身上,倒是让人看得更清楚了些。 “娘子别说我了,你这脖子都一圈紫色的印子!”
那萧郎下狠手掐的,她都有些窒息了,有印子也正常,随意摸了摸脖子,虽然有些痛,不过她不是很在意。
“他拿了那图,才能相信我是真心为了他好,虽然他身边早就没了得利的兵将提醒他,都是些爱奉承的,可他那萧副都护这个三叔还是会为了家族荣誉帮他看把把关的,我给他拿图目的就是给他那三叔看的。“
行军打仗那萧肆业不懂,李玄净也只会纸上谈个兵还是个不成熟的兵 ,可都护府那些老兵不同,军队虽然军纪严苛到近乎无人性,可是对着些已经受伤的却是很好。
老兵将虽然孱弱,可也跟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你若问他们计谋可能是没有,可是技巧,可是熟悉那是远远比不过的,人就是取长补短。
“这就是娘子每日总是拜托那些老兵将帮你画图,然后送饭菜感谢他们的原因么?”
“是啊,你若直接赏赐给他们膳食,他们可能会感动可能也会承你的情,可是在这些将士们是希望自己有用的,你每次拜托他们一些,每次递增一点,难度也增一点,他们反而会有成就感,虽然有些兵卒年纪大了,就算看不起我是个娘子,知道我是敕碟在身的通事,相处久了多多少少看在怼他们不错的面子上也是会说些真正有用的东西。“
他们身上的每一处伤,每一次大大小小的战役,只要活下来的那都是经验。
比如,上阵前铠甲一定要好,甚至还会为了这个斗富,再比如每个兵将都是会配弓的,非战斗状态下都是松的,要上紧了弦才可以用。
以及骑兵先行,步兵随后等等(1)
李玄净坐着任由那流玉和王女史两人双手联合给她脖子上涂了些跌打损伤的药膏,也幸而在这都护府里,医工们都在,这药都配的快又好。
一双手却是对着一个木箱子翻找了起来,那可是她的宝贝箱子,里面不是各类文书卷轴,就是她自己誊抄的兵书或者兵卒们给她说的经验之谈。
她们俩可是怕了这些东西,看着就觉得头晕的慌,里面写的什么左虞候骑兵,屯田,绢帛和白练。
“娘子拿着这东西要去哪?” 流玉问道。
“走,陪我去散个心顺便找个人。” 李玄净看了眼窗外,还是亮如明昼,这天真的不好算时辰。
夕晒的阳光渐渐暗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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