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人见过那道圣旨。”萧恕怕派风逐前去会让景帝察觉,特意让身为江湖中人的云鹄帮着跑了一趟。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断定那道圣旨在陛下手中吧?”单凭这一点,沈清晏并不觉得能让萧恕如此笃定,毕竟也有可能是明德皇后嘱了旁人暗藏也未可知。

“霜姑姑说,这东西多半在父皇手里。”萧恕道:“加之,我先时当众请旨,请父皇替我择一正妃人选,他并没有阻止。”

“昔年,阿爹一直是个不受宠的庶出皇子,所以他行事一向顾虑再三,若非十拿九稳,他绝对不会轻易应下我的婚事。毕竟,他当年为娶我阿娘,可是筹谋了好几年才得手的。”

“他既然能应得如此快,必然是知晓我耍不出什么花招来。”

沈清晏听完他这一席话,忽然便轻笑出声。

这俩还当真是一对亲父子。景帝当年为求娶明德皇后,不惜布局多年也要算计先帝将这婚事做成,而萧恕亦是如此。

“你如此明目张胆地算计陛下,你当心陛下回京就收拾你。”她可不觉得景帝会就此罢手,权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

“收拾就收拾呗,终归咱俩的事是定下来了。”

“你以为这就没事了?”沈清晏可没有他想得那么乐观,毕竟先前徐家老夫人的那一顿打,她还记忆犹新。“有桩事,我要同你说一下。”想了想,沈清晏还是决定将此事和盘托出。

“去年你从苍州回来之时,我们一道在卫国公府那次,我不是早走了么?那并非是粟云楼有事,而是徐老夫人将我唤过去私下打了我一顿。”

萧恕诧异:“什么!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如何?你还能跟自己嫡亲的外祖母对质,替我讨个说法不成?”沈清晏耸了耸肩,道:“徐老夫人并不同意我与你有过多的干系,之后,卫国公夫人也帮着给我相看了几门亲事。”

“我想着卫国公府上下大抵也都是不愿意我同你在一起的。你若是得空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同他们交待吧。”

沈清晏站起来,略略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道:“我也该好好想想,怎么同我的舅公交待。”

沈清晏话音方落,外头就响起了徐徽宁的声音,不多时,徐衍就掀了帐子入内了。沈清晏见他板着一张脸,神情担忧道:“衍哥哥?”

徐徽宁喘着粗气扯了扯徐衍,道:“兄长就是来道喜的。”说罢,抬脚就踢了踢徐衍。

徐衍看着他们比肩而立的模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稳着自己的情绪,道:“徽宁,你先陪雩娘回去休息,我与殿下有事商谈。”

沈清晏瞧着他今日这模样很是不对,心中踌躇,实不敢即刻就走。

“徽宁。”见其不动,徐衍又催了徐徽宁。

“雩娘,咱们走吧。”徐徽宁也瞧着这气氛不大对,只得上前扯了沈清晏。

“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吧。”徐衍向来就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现下冷着张脸,满脸都写着生人勿近,怎么着看都像是会出事。

萧恕站起身,将手搭在她肩头:“你同徽宁先出去。”沈清晏蹙着眉头,萧恕又道:“听话。”

徐徽宁见机,赶忙扯了沈清晏离开。

待屋内只余他们二人,徐衍才将手中的马鞭扔给萧恕。“走。”

萧恕知晓他心中有气,接住马鞭之后就与他一道策马疾行,一路跑马到了山林深处。

林中山路崎岖,萧恕一路跟着徐衍,二人直到前路被一条水道拦阻之后,方停了下来。

徐衍翻身下马径直走到了水道旁站着,萧恕见状,也一并走到他身侧站定。

林中似有垂水,水幕由上而下砸在岩壁之上,发出阵阵水声。虽时值秋季,但人身处在水道旁,周身都被充沛的水气与落叶入泥的气息所包裹。

徐衍站在那处微一侧身,随后又转回去面对着水道,似是踌躇,似是犹豫。蓦地,他忽转身,朝着萧恕受伤的肩头就是一拳。

“你答应过我什么!”

他怒吼着,瞧着萧恕吃痛后退的模样,染了鲜血的手紧握成拳。“你说过,会把她当成妹妹!现在呢!”说罢,又是一拳打在他另一处的肩头。

萧恕吃痛后退到树杆处倚着,他伸手按住了渗血的伤口,面上的表情掺杂着几分痛苦与坦然。

“你以为你是皇子就能随意威逼她了!”徐衍伸手拽住他的衣襟,那副神情仿若转眼就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你说话啊!”

“对不住。”萧恕努力站直了身子,“阿衍,我是真心喜欢她,想与她共渡余生。”

“放屁!”徐衍怒气上头,另一手使劲按在萧恕的伤口。“你拿什么跟她共渡余生?你的一生你自己做得了主吗!”

“我可以。阿衍,我一定能护好她。”

“这话你爹当年也说过!”徐衍对着他的脸吼着。当他听到萧恕说出这句话时,脑海中就闪过明德皇后的身影。

“你爹当年求娶姑姑的时候,也这么说过。结果呢?”他松开萧恕后退几步,“如姑姑这等身怀绝技者都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你告诉我,你能护好她!”

“你拿什么护!你除了算计她,你还能干什么!”

徐衍不想继续再瞧着萧恕的脸,转身背对着他走到水道旁。“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雩娘。”

“除了她,我谁都不要。”萧恕踉跄地走过去,“哥,我真的喜欢她。”

“我没你这样的弟弟!”徐衍又朝前几步,一脚将颗石子踢入水道。

幼时,萧恕就时常跟在徐衍身后,他们一道习武,一道读书,他也总这么叫着徐衍。后来明德皇后身故,萧恕转了性子,再见之时也都只是互称名姓了。

徐衍闭上眼睛,大口吸着林中潮湿的空气,道:“什么时候把鬼主意打到她身上的。”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在回都城的路上,也许从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

从伤口处渗出的血渐渐染红萧恕的衣衫,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徐衍的怒气方缓了缓。

“她总说,人生于世,吃苦或享福皆有定数。一个人若自小尝尽苦楚,日后就不会再受苦了。可现在呢?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就被你拉进了火坑。”

“我跟她,正巧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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