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了半分钟。

这分钟仿佛有半年那么长,虞温感觉嗓子里含了一块红碳,但面上还要装出风轻云淡的样子来。

只见季思问懒洋洋地抱起胳膊,漫不经心地说:“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喜欢自作多情?”

虞温被气笑了:“本小姐什么时候自作多情了?我看是有些人嘴巴比金刚钻还硬吧。”

呵,她就知道季思问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虞温有理有据:“不是你买的,那晕车药哪来的?不是你告诉越北,他又怎么会送来蜂蜜水?”

虞温对于自己坚定的事情一向很执着。

季思问越是不承认,她越要争辩。

但季思问应付起来得心应手:“他让我买的,他问我的。”

“有什么不同?”

“主动方在他,不是我。”季思问冷淡道。

虞温眼睛一转,心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脑子机械运转,她一时想不出更有力的话反驳,但也不愿落了下风。

于是她开始胡搅蛮缠:“那也是你做的,你为我做了这些事,有什么目的?”

没等他张嘴,虞温就抢先说:“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去给我倒杯温水吧。”

虽然前言不搭后语,但她也顾不上了。

她怀疑自己再说多一句就要失声了。

“不能空腹吃药。”季思问说,“吃了早饭再吃,知道吗?”

明明是疑问句,但他的语气听起来就像陈述句:你什么都不知道。

虞温对此表示不满。

明明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她小时候是多病体质,一换季就过敏,一风吹雨淋就生病,小姨说她应该叫虞黛玉。

长大之后情况倒是好了许多,但体重一直偏瘦,掉秤易,增重难。一旦不好好吃饭,体重必定直线下降,各种毛病紧随其后。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嗓子有点干。”虞温说,“那你给我煮一碗面吧。”

这话说得太顺口,她说完才觉不对,连忙补上:“……行吗?我可以付你钱,就当你请我吃饭。”

季思问表情微妙:“你觉得我缺你这三瓜两枣吗?”

虞温也有些尴尬。

她在说什么?

那些沉淀在骨子里的习惯真可怕。

竟然会不分场合地冒出头来。

虞温为自己找补:“你起这么早,应该也没吃早餐吧?你煮个面条,也就顺手的事。”

季思问挑眉:“我放着酒店早茶不喝,公司免费早餐不吃,在这里费心费力煮面条?你觉得我的脑袋被门夹了吗?”

毒舌的季思问让人熟悉。

虞温有点恍惚,一瞬间无数个他们斗嘴的画面飞闪而过。

而她一个都没抓住。

虞温:“你不能对我有刻板印象,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季思问:“哦?”

烧了半夜,脑袋似有千斤重。

虞温有点缺氧,缓了几秒,才说:“要知道,我现在可比以前成熟不少。”

季思问十分冷漠:“没看出来。”

又是非常讨厌的四字回答。

虞温撇撇嘴。

“我现在学会煮饭了,还做家务,家里没有请保姆依旧很干净。我会削苹果,苹果皮削很长都不断,剥石榴也很厉害……”

季思问打断了她:“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虞温:“……”

季思问抛下两个字,转身就走:“下楼。”

虞温的身体悬浮在半空,一点力气都提不上,像是飘下去的。

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躺在一楼大厅的软沙发上了。

厨房里传出不容忽视的声响,让她情不自禁地翘起了嘴角:季思问不会在给她煮面条吧?

他那身打扮跟厨房一点也不搭,但因此赏心悦目。

虞温躺下才察觉自己在发抖,毯子根本防御不住身体的冷。

明明她跟季思问说话的时候,还被气出一身火气。

她用薄薄的毯子把自己缠成了蝉蛹。

躺在沙发上自然没有在床上舒服,但她残留的一丝意识让她选择妥协。

碗筷碰撞的声音意外催眠,像小时候挂在窗台的风铃。

她就这样模模糊糊、断断续续地睡了一会。

脑袋不舒服,身体很难受,其实根本睡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季思问把她从沙发上喊起来,她才稍微清醒了些。

“为什么是粥?”

“因为我想喝粥。”

“哦……”

吃了两口,虞温蓦地想起什么:“我的体温计呢?”

她躺下时在腋下夹了一根水银体温计,但她睡着了,醒来没看见体温计,她便忘了这回事。

“体温38.8℃,”季思问不冷不淡的声音在她对面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35.5℃。”

“我是病号。”虞温控诉,“你要有人道主义的精神,应该学会尊重和体谅我。”

“粥都喝完了?”

“……”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虞温被迫低下头,默默喝粥,小口地喝,慢慢地喝。

小米粥无滋无味,她喝到一半就没了胃口。她抬头偷瞄了一眼季思问,被抓了个正着。

季思问:“喝完。”

虞温:“……”

“我明明说要吃面条……”她小声嘟囔。

“我拦着你了吗?”季思问说。

“……”

她不吭声了。

但忍不住腹诽:他说想喝粥,怎么不动?大骗子。

……

“这才八点,我赌五十块,温温姐肯定还没起。”

“那也不能让她一直睡到大中午,她那身体扛不住的。”

“吃完早餐我就去敲她的门,势必要把她叫起来!”

欧梓莹突然扯住了她的衣角。

“怎么了?”

“你看那是谁?”

电梯门打开,她们瞧见一个单薄的身影窝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个抱枕,被一张眼熟的毯子裹成了球。

视线转到饭桌前,越北正一边吃包子一边刷短视频。见她们来了,示意她们入座:“来吃早餐吧,简单做了点。”

“这么好?”

许竹愿惊喜地跳下台阶,快步走了过去。虞温却坐着一动不动,眼皮松松垮垮,似乎要睡着了,又似乎还清醒着。

欧梓莹去探了探虞温的额头,吓了一跳:“这么烫?发烧了吗?”

“嗯……”虞温发出一声没有力气的鼻音。

“吃药了吗?我去给你拿。”

“吃过了。”

“吃了?哪来的药?”

“别人给的……”

虞温虚弱地回答。

欧梓莹又问:“吃过早餐了?”

虞温点头。

“吃了早餐才吃药的?”

“嗯……”

许竹愿听了,感恩地对越北说:“太麻烦你了,一早起来给温温姐做早餐。”

越北愣了一下,说:“你们误会了,我下楼的时候,她已经吃完了。”

许竹愿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姐,你自己做的?你做的早餐能吃吗?”

虞温掀开沉重的眼皮,嘴里只能吐出气声,但还是要为自己争辩:“他做的比我做的难吃多了。”

“他?谁?”许竹愿环顾四周,“谁给你做的?”

越北低头喝豆浆,但嘴角抿着笑。

他下楼的时候,虞温和季思问都在餐桌前坐着,占据餐桌两端,隔着最长的一段距离,疏远得仿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jjshu.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