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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花一番话说得塔木洪冷汗直冒,他习惯向母亲提出各种要求,而母亲也从不拒绝,于是乍一被推辞,顿觉哪哪儿不对,可他又是个孝顺儿子,不能向母亲表达质疑,就算有再多疑问也得自己埋在心里,所以非但没能如愿以偿,让海月花去找拉合公主教训努尔提,反倒是自己被没头没尾训斥一通,蔫耷耷走了。

他这一走,海月花肩膀一垮。

她跟塔木洪说了谎,她并没有忘记去找拉合公主这件事,她只是……她不敢去。

阿丽在边上折起一张毛毯,望着海月花,问:“你真的不去吗?已经拖了好久了,你跟拉合公主,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说过话了吧?”

“谁说的?”海月花立马反驳,“去年年宴,我们说过。”

阿丽:……

望着阿丽无语的眼神,海月花别过头:“我去找她说话也是自取其辱,而且,她肯定不会搭理我,我们俩之间……”

她说不下去,感觉很恍惚,有时候过去清晰地就像昨日才发生,还有的时候,模糊地怎么都想不起来。

当初她跟穿族公主拉合一同嫁给弘阔可汗,弘阔可汗一次娶了两位可敦,虽说拉合是公主,身份尊贵,但海月花却是陇北贵族,所以比拉合更受重视,婚礼虽同一天举行,但圆房却分在不同的时间。

现在想想,海月花也曾有过不甘不愿之事,她父亲阿依汗将军只有母亲一个妻子,陇北大多一妻一夫,不像丰国男人三心二意,海月花对弘阔可汗一次娶两个可敦的行为很不满,却又不能说。

她与弘阔可汗虽是少年夫妻,彼此之间却没有多少情意,哪怕成了大可敦,海月花想的也是稳固地位,扶持自己的儿子成为下一任可汗,至于其他的,她真没想过,弘阔可汗不是那种沉溺情爱之人,她对情情爱爱兴趣同样不大。

所以在与拉合公主见面后,两人并未生出龃龉,反倒因此脾气相似爱好相同,交好了很长一段时间。

要说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已经想不起具体的时间,但可以肯定得是,她们之间的决裂并非因为弘阔可汗,而是因为塔木洪与努尔提,这两个势如水火的兄弟,成功让海月花与拉合公主分崩离析,她们必须选择站队。

谁都想成为最后的赢家,海月花跟拉合公主一样,她们不想输,却又没有自己去争取的能力,一切希望寄托于儿子,那么势必会因为儿子,做出不得不割舍的选择。

见海月花陷入回忆,阿丽说:“你们从前还约好,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一定不让他们反目。”

海月花苦笑:“你也说了,是从前……那时候我们太天真了,事实上,我跟拉合根本就不该成为朋友,她有努尔提,我有塔木洪,从生了儿子开始,我们俩就注定不能再做朋友。”

阿丽叹了口气,海月花也感觉身心疲惫:“不管怎么说,等到年宴结束……对了,拉合是不是很久都没出现了?”

两位可敦身份虽不同,出身却是一样高贵,所以即便弘阔可汗身体还硬朗,依旧有不少人选择投诚,效忠塔木洪的与效忠努尔提的分别是两拨人,两位王子争权夺势,两位可敦之间却是风平浪静,拉合公主很少出营帐,如果不是她出身马背民族,海月花甚至以为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丰国女人。

为了年宴坐立不安的还有弘阔可汗,他忘不掉了了的话,而且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了了留着自己的原因是什么,她大可以直接把他杀了不是吗?这绝不是仁慈,而是她暗中在打什么危险的主意!

海月花知道了了要出席年宴,特意为了了准备了一身新衣服,陇北的衣服比丰国好多了,但太过厚重了了不喜欢,她不畏冷,平日穿得就比旁人少。

年宴准时开始,为了证明自己并非色令智昏之人,弘阔可汗特意请来大可敦与二可敦共同出席,美曰其名她们辛苦需要犒劳,这样的话了了便不会显得过分出众——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弘阔可汗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可了了一出现,便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年宴设在王宫最大的营帐之中,占地面积比起丰国皇宫的宫殿不遑多让,将领们的桌子在两边由前到后排成两排,唯一的主位位于中央,主位两旁另有两张桌子,这是为大可敦与二可敦准备的,原本弘阔可汗还想吩咐人再备一张给了了,但大可敦表示了了可以和她一起坐。

谁知年宴一开始,了了压根不管她的位子在哪里,众目睽睽之下,她从入口径直走到最前方,海月花落座后,发现了了没有跟着自己,抬头一

看——她站在主桌前面!

弘阔可汗手里捏着酒樽,如果他不拿着某个东西,他怕自己情绪外泄,会被其他人发现端倪。

了了没有说话,她觉得自己表现的如此明显,弘阔可汗不会不懂。

事实上弘阔可汗的确懂,他只是在装不懂,让他给了了让位置?这算什么道理?被其他人看见,他的脸还往哪里搁?从今以后,他还有什么资格指挥他们?

所以哪怕了了停在面前,弘阔可汗依旧岿然不动,他坐在椅子上,声音低沉:“到旁边去,和大可敦坐在一起,那里为你特意准备了位置。

在不明就里之人听来,便是大汗无比宠爱这位丰国公主,不惜为她特意定制位置,否则陇北的年宴,丰国女人凭什么参加?

但海月花听着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大汗咬字时,似乎格外注重了“特意这个词,好像……好像……好像不是在告诫了了,而是在讨好。

看啊,我特意为你准备了好的位置,那个位置特殊得很,比我坐的这个好,所以你不要和我抢,乖乖去那边坐下——海月花是这样的感觉。

了了不愿意,她才不管哪个位置特不特意,她理所当然要坐主位。

弘阔可汗假装看不懂她的意思,这让了了不是很高兴,小雪人里的六公主只感觉气氛古怪,剑拔弩张,活似下一秒弘阔可汗就要掀去起桌子发大火,可实际上弘阔可汗并没有,他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塔木洪与努尔提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们自然想不到弘阔可汗害怕了了,只以为是他宠爱丰国公主,所以才任由这位公主耍性子。

塔木洪对了了有好感,努尔提却没有,他一想到大汗为了这个丰国女人逼得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剃胡子,便气不打一处来,出声嘲讽:“站在这儿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像什么样,你们丰国人不是最懂规矩,最讲究什么礼数?还不赶紧去自己位子上坐下,耽误了开宴时辰,你担当得起吗?

弘阔可汗心里立刻将次子夸赞了一千一万次,说得好哇,说得好,再来两句!

海月花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不过她也怕了了惹怒弘阔可汗,于是出声劝阻:“公主,你到这里来吧,一会儿宴会就要开始了,今天有你喜欢的奶果。

弘阔可汗不停地呼唤着天神希望天神显灵将这丰国公主按到她该待的地方。

谁知了了非但没有退后走开却是更加往前她将手放在了主桌上弘阔可汗离她最近已经看见自她掌心向四周蔓延开的冰霜如果他再不做反应一旦她起了杀心……

就在努尔提沾沾自喜时弘阔可汗突地站起身没有了胡子

众人哗然和平?

谁不知道大汗一心想要吞并丰国问鼎中原此番说是和亲实则只是为了麻痹丰国等到春暖花开粮草充足陇北必然会再次开战到时这位丰国公主能不能活着都得另说。

这儿要是有丰国人在大汗这样说无可厚非可、可这里全是自己人大汗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再联想到断脚的切瓦和丧命的木罕这一切都是拜这位丰国公主所赐大汗非但没有惩罚甚至将其奉为座上宾如今还将主桌让出来陇北将领们心里生出一个极为荒谬却又很是理所当然的猜想:

大汗该不会是被丰国公主迷住了吧?!

这可不行!

当下便有人开口:“大汗万万不可啊大汗!您是陇北可汗主桌只有您才有资格坐怎能让给丰国公主?她一介女流……”

“好了不要再说了。”弘阔可汗勉强维持着理智“我都知道我自有考量不用你来操心公主虽是丰国人如今却已是我的可敦夫妻一体这个位子是公主坐还是我坐有什么不同?”

为了强调自己的地位弘阔可汗眼一横“难道公主坐了这里我就不是陇北的可汗?你们就要造反?”

吓得那人连连告饶:“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弘阔可汗假作镇定站起身“公主请吧。”

了了听了这么会儿总算明白弘阔可汗为何要大费周章说这么多话才肯让位她想了想说:“这里被就该我坐。”

弘阔可汗额头青筋一跳假笑道:“公主说得是好了公主赶紧坐下吧马上开宴了。”

了了走到主桌前坐下这里的视野非常好能够将所有人看进眼底她也

是第一次正式与二可敦拉合公主见面原本她来到苏克津城第二天便应去见两位可敦但一来弘阔可汗不敢管她二来拉合公主自己不爱出门两人竟是迄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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