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宝珠查看了下自己带回来的东西,都没被动,除开野菜,还有那些密花果和辣蓼草,以及路边采的其他植物。
她拿颗密花果咬了口,这酸酸甜甜的味道确实能得孩子的喜爱,就是酸味多,更适合做果汁、果酱和蜜饯果脯什么的。
但这些都需要大量材料和特定的工艺,以她目前的条件估计是做不到了。可这个密花果现在山上到处都是,不仅红红火火一片,放着也不会坏,若是能做成什么吃食然后再卖出去就好了。
暂且放下,丁宝珠又开始切碎那些辣蓼草和各种草叶,准备用那辣蓼草来做酒曲。这酒曲要是做成了,不但能够酿酒,还能做酒酿醪糟,甚至是各色糕点,而这种做法正是做草本酒曲的材料。
切碎大量草叶后,丁宝珠又去寻了家里的石磨出来,好在徐家也有石磨,毕竟都吃上面粉了。
只是这石磨也比丁家的小一号,可以单独作业,也正合丁宝珠的心意,不然被那李银屏发现了,还不知又会多说什么。
从袋子里取了米磨成米粉,米粉再和那些草叶混合一起,继续搅碎,那草叶里的汁液也就与米粉拌上了。
接着就是预备水源,只是这水的温度要控制,和体温差不多即可,继续拌在那混合粉里,最后把那半黏不干的捏成鸭蛋大小的团子。
丁宝珠又去找了一个空筐和不少稻草,放上一层,就铺一层稻草隔开,如此装满了整整一筐,就能找个好地方放着开始发酵了。
这放在室内最好,只是徐家的房子不多,丁宝珠仍是选择放在了灶房里,那温度也要比室外高一些。
她将酒曲筐置在角落,底部铺上稻草,放上筐子,顶部再放稻草盖上,又拍拍手。
之前丁宝珠薅羊毛,快把溪边的辣蓼草给薅完了,全部做完,费了一整个下午,也快要到做晚食的时候了,至少丁家差不多是这个时辰。
但她才和李银屏拌了几句嘴,既然后者嫌她,那她也不去做了,倒是能够休息。
伸了个懒腰,丁宝珠回屋,打开箱笼,发现里面还有部分先前没用完的水磨糯米粉,红糖白糖,也有那包茶叶。
她无奈且心头热乎乎的,自己做的即使没带过来,他们吃了不就成了?竟然也帮自己包好一并送来了。
但这些材料都能放得住,以后也肯定有用得上的地方。
虽说那大道儿上一定有新的卖凉糕的摊贩了,可至少那抹茶红豆馅儿的凉糕,别的摊贩也不一定能完全复刻出自己这个相当于头次吃螃蟹的人手里的那种,所以应当仍有销路。
那徐晔看样子也不是特别反对她出摊做买卖,毕竟两季禁猎是一大痛点,家里只能吃存粮,若是真做成了倒也不坏。
据说徐晔喜欢吃那抹茶红豆馅儿凉糕,那说明他就是那种喜爱不甜的点心的人,丁宝珠心里一动,已是有了大致的想法。
斜阳之际,徐翊和徐晔扛着农具回了家,院里的桌子已经摆出来了,李银屏和徐莹徐芝在端饭菜放碗筷,桌面上已有饭菜。
这本是徐家常见的一幕,父子俩放下农具后,却环视了下,徐翊问:
“晔儿媳妇呢?”
李银屏翻了翻眼,一屁股坐在桌旁,没好气道:
“还能在哪?像个大小姐似的躺在屋里呢,之前我不过就提醒了她几句,她就这样摆脸子,也不晓得给谁看,一个下午家务也不做,不知在那忙活什么,我看她是不饿,饿了自然会来!”
徐莹徐芝缄默着不敢说话,徐翊微微皱眉,向徐晔说道:
“晔儿,去叫你媳妇儿吃饭。”
徐晔应了声,直接去了房,那丁宝珠果然还躺在床上眯缝着眼。他顿了顿,又想起不知从哪听说她在娘家时除了跟着丁宏做活儿,那家务基本是不怎么碰的,今天大概是忙碌了一日吧。
于是他上前轻声道:
“可以吃晚饭了,起来吧。”
丁宝珠本就是小憩,一听有人说话就醒了,她睁眼见是徐晔,笑了笑起身,却又道:
“是姨母自己要去做晚食的,可不是我犯懒。”
徐晔疑惑问:“发生啥了?”
“我想着你和爹下地干活辛苦,就多做了些带油水的,结果姨母嫌我做的不好,把晚食揽过去做了。”
徐晔摆摆手道:“这也没啥,总不能都让你包圆了,何况家里水缸和房里的柴火都有补充过,一定是你做的,所以不过是少做一顿饭,那也有姨母在。”
听完这番话,丁宝珠心里稍稍放下,看来徐晔并不是那种视媳妇为仆人的男人,否则自己下的估摸着是个困难副本了。
两人出门,又在桌旁坐下。桌上放着一盘早晨那样的饼子,还有一盘油光光腊肉炒的野菜,一盘萝卜干,一碟子盐水蒜瓣儿,幸好那腊肉倒是要比野菜多。
丁宝珠把那硬硬的饼子掰开,夹了几筷子腊肉和小菜,就当夹馍那样吃起来,而且主动说道:
“爹,我今天回去后做了酒曲,到时候我酿米酒给你喝!”
“哦?”一提到酒,徐翊就有了兴趣,不然也不会与丁宏结识到一块儿去。再加上那米酒是这里最为普遍的酒水,爱喝酒的也常喝。
“晔儿媳妇还会酿酒?以前倒是没听说过。”
丁宝珠笑道:“到时候爹尝尝,就不是听说了。”
李银屏冷哼一声:“我说咋少了那么多米,原来是你偷摸用的,嫁过来还没多少时辰呢,就先可劲儿用了,你当那米是大风刮来的?”
徐晔正学着丁宝珠也做了个夹馍,大口吃着,果然鲜香满足,只是吃了午时那柔软如春风的薄饼,这粗粝的饼子倒有些磨舌,可他也不嫌弃。
可听李银屏这么讲,他忽然就觉得有些不香,正想放下饼子开口,旁边的丁宝珠却道:
“先不说做酒曲需要米,再说我做酒曲不也是为了家里人?不仅爹和徐晔能够喝到米酒,莹儿和芝儿还能煮醪糟喝,过段时日又是清明,哪里少得了?”
丁宝珠据理力争,又说:
“而且之前我没说过,但其实我能用酒曲做点心出来,届时若是卖出去有了进项,不就有钱买新米了?”
李银屏皱眉道:“你真是自信,咋就那么确定有进项?再说了,你一个媳妇家家的不待在家里做活,还想着去外面东跑西跑?你到底啥时候能收收心?”
丁宝珠撂下筷子正声道:
“正因为我已经是嫁进来的媳妇儿,所以也是这的一员,怎么不能为家里考虑考虑了?家里上半年没啥收入,我想到这处还不好?就一定要留守在家等着爹和徐晔进深山打猎去?我可不信姨母你不觉得那危险!”
说完这番话,满座寂然。那李银屏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竟也是说不出什么。毕竟丁宝珠讲得没错,每逢父子俩上山,她和两个女儿在家里仍是有担心的。
“好了。”徐翊也严肃道,“谁都没错,只要少说几句就行,也都是为这个家着想。何况那些米能值几个钱?我们家还没穷到那地步,吃饭吧!”
一家之主都发话了,其余几人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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