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敷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你认真的?”
“圣上都已经开始忌惮我们这群四王八公,你还要拉他们来聚会?让他们给你造势?”
贾敬轻轻一笑,“他忌惮我们是不假,恨不得把四王八公这帮子勋贵都连根拔了,可他真的有那样的能耐,真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现在还要依仗这些人。”
无论是他堂叔贾代善,还是其余几家,如今都还有不少人在朝堂上,都还是肱股之臣,只是下一辈的前途,让人烦忧。
贾敬那些可以唤叔伯的长辈们,在家是要连美髯都给揪掉了,也没想好给自家子孙找好出路。
他们多数是军功起家,也知道军营的艰难和凶险。如今大乾朝面上稳定,可与北边的游牧夷狄也是水火不容。
每年冬日,当北方苦寒之时,缺粮缺衣,夷狄就会南下侵扰与其接壤的城池。
若是真的走从军之路,少不得去北边城池镇守,九死一生,并不是玩笑。
而他们当年搏命博得现在这样的功勋,不就是为了封妻荫子,让后代子孙锦衣玉食吗?
因此,这条路,多是不愿意家中子弟走的。
而剩下的,要么是靠圣上给个恩典,直接赐个小官,要么便靠读书,走科举。
然而,读书这样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些年里,也就贾敬考中了进士。
“我相信,这个庆祝宴,叔伯们定是愿意来的。”贾敬低眸看着自己吊着的手,“顺便跟叔伯们说说,我这次的伤。”
“这些事就有劳哥了,我毕竟是伤患,需要静养,不宜多累。”贾敬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无辜。
贾敷自然不怕受累,他本身就打算大办特办庆祝宴的,去庄子上,也是为了庆祝宴,可万万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变故。
“那就好好的办,这事儿回去我去西府一趟,和堂叔吱个声。”
贾敬点头,“是要说的。”
外人眼里,贾代善才是如今宁荣二府的话事人,最有面儿的一位,四王八公也没人敢不给他面子。
“大爷,二爷,咱们到府上了。”
外面小厮唤了一声。
贾敷率先下车,刚撩开帘子,便听见自家夫人含着担忧的声音,“如开,你回来了。”
在贾敷他们马车刚进宁荣街时,便就有人去府里告知如今宁国府的当家主母,贾敷的妻子,史云棠。
贾敷下了马车,刚准备牵起史云棠的手,却没想到被史云棠一推,猝不及防,差点被推了个趔趄。
他诧异地望着史云棠,只见史云棠一个上前,来到马车边上,颤抖的声音里掺杂着焦急,
“阿元,快让嫂子看看。”
她一清早就听说贾敬被流寇山匪掳走,心一直悬着,恨不得自己都跟着出城。
贾敬早已经从方才听到嫂子的声音发呆中回过神来,又听史云棠如此关心的声音,他的那颗心不由得一阵灼热和酸楚。
他自幼没有母亲,与兄长从小定亲的史云棠就是他接触最多的女人,也是对他最好的女人,史云棠虽不比贾敬大几岁,可当真做到了长嫂如母,对他无微不至。
可上辈子,史云棠面对贾敷的“意外”逝世,备受打击,整个人仿佛是迅速枯萎的花朵。
明明才二十几岁,整个人却如槁木一般,心如死灰,没撑住几年便也跟着去了,丢下了父母双亡的贾珍。
贾敬自然扛起了抚养侄儿贾珍的责任,然而那时候的他,也面临着兄嫂离世,与爱人阴阳相隔,仕途上郁郁不得志,更是为了消除新帝的怀疑,弃家去了道观,沉迷炼丹。
他未能在侄儿成长的关键时刻给予足够的庇护与教导,才导致了后来一系列悲剧的发生。
他没能教导好贾珍,他愧对嫂子……
贾敬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急喘着气,眼前甚至有些花,出现了重影。
“阿元,你哪里不舒服啊?”
史云棠掀开帘子就对上贾敬痛苦的面容,满脸渗着汗。
她的声音宛如钩子一般,钩回了贾敬迷离的神思,眼前的重影慢慢聚拢,是史云棠关切担忧的脸,红着的眼眶。
贾敬定了定心神,这一世,他一定不会让嫂子变成上一世那样。
“呀,这手是怎么了?”
史云棠立刻看见了贾敬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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