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车祸

014.

到了办公室，秦润窈打开电脑看到全息游戏项目《山神》的项目总经理发上来了月报和周报，她抄送了其中最重要的进展和内容，预期展望里面写清楚根据蒋萄团队带过来的核心数据库很有希望打破一直原地打转的难点。

最初发现蒋萄这个小团队是秦润窈下班去小区周围常去的健身房续年卡，遇到了个新来的女alpha助教，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和她的社交能力不分上下，嘴皮子活络热情，听说她是游戏公司的高管，大大方方提起了她的好友蒋萄是组了几个人一起做全息游戏。秦润窈知道了她们是哪所学校的，轻而易举就打听到了人。

听说他们需要邀请函，说明不是拉投资就是想找个靠山，于是她故意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带进来，果不其然几个小丫头人小鬼大，没有明确坦白的核心技术在尘埃落定后才不急不忙的拿出来。

快到中午的空闲时间，瞧着没人上楼来报告，秦润窈带着平板去找庄知礼，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进”，她推门而入，看到办公桌后半坐半靠在桌沿的女人，穿着身白色丝绸衬衫和包臀裙，微长的半扎发披散在后背上，侧着脸和工作的庄知礼正在说什么，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几下，余下的笑声听到她进来的脚步声逐渐收敛。

“你来的刚好，我和庄总正在说那个草莓园生意不错呢。”林鹿转身看到秦润窈，言笑晏晏地开口。

草莓园的生意是今年春天林鹿听说她哥公司下面的果汁厂在找品质合适的草莓农场，她本身是开连锁蛋糕店的，听说有稳定持续的大批量收购需求，林鹿转念一想为什么不干脆全包了，完全可以同时给她的蛋糕店供应，打定主意后她就过来软磨硬泡好友庄知礼入股，和她一起做这场生意。

各种发展前景和计划书林鹿都做好了，正巧碰到秦润窈过来报告，拉着一起听她声情并茂的分析讲述，看着幻灯片倒是足够条理清晰，前景一片辉煌。工作中庄知礼从来是直言不讳，他这次没挑出什么大的错处，成功被说服拿着钱确定入股了，秦润窈在林鹿的巧舌如簧下跟着他入了一份股，久而久之的也慢慢熟悉起来了。

秦润窈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对此无动于衷盯着电脑屏幕看的庄知礼，脸上露出惊喜不已的笑容，“这么早就能看到收益了？那看来我们林总还真是经商奇才。”

林鹿稍有奇怪地看了眼庄知礼不为所动的反应，刚刚明明没有这么冷若冰霜的，她转而和秦润窈继续说道：“最近秋天正好是旺季嘛，包装做的勤了点，保证工厂那边需求，剩下一块草莓园我做了个小活动。这次过来就是专门来邀请你们去玩的。”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来两张门票，一张递到了秦润窈手里，另一张生怕庄知礼看不到，放到了他键盘上，“你们一定要来啊，明天正好是休息日，我在园子里等你们。”

015.

目送着林鹿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内，窗几明净的宽阔办公室里剩下他们两个人，秦润窈拿着平板走近办公桌，公事公办地开始做汇报，刚说完第一句话，庄知礼就抬手打断了她的话音，“整理成文档发到我邮箱里，不用在这里待着念给我听。”

“好的。但是，庄总不需要我解释或者商量明年第二季度的商业合作安排吗？”秦润窈心底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些事务每天都基本上是固定的流程，毫无征兆地改变工作汇报方式像是本来围绕主星按照轨道按部就班的行星骤然脱轨。

戴着防蓝光眼镜的庄知礼轻轻皱了下眉心，他的脸被电脑屏幕的白光彻底照亮，似是失去了层鲜活生机的血色，“不用，出去。”

短暂的和镜片闪亮的倒影后的双眼对视了一瞬，秦润窈心底的疑惑猛地拧成了一股憋闷的绳，她的视线在庄知礼略微发白的薄唇上一扫而过，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回到她单独的副总裁办公室里，秦润窈放下平板靠进皮椅里，不清楚刚刚那眼里面是不是有一层浅薄如云的抵触，她仰头枕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胸口团了一大片心乱如麻的荆棘丛，刺得她控制不住的流出一大片酸水。

听别人说林鹿和庄知礼是从高中开始就认识，且是两边家长都互相认识的好朋友，林鹿是个风评极好的女alpha，事业有成洁身自好，至今没有伴侣。她时常能看到林鹿能视若无睹的穿过庄知礼身周那层生人勿进的墙壁，对他嘻嘻哈哈的动手动脚更是常事，虽然被一个眼神制止接近的时候更多。

论距离和相处时间来说，近水楼台先得月非常正常。可是她不想庄知礼和林鹿在一起，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龇牙咧嘴，凶相毕露，类似于追星人不愿意看到偶像和任何异性人士接触，倒也不是希望他孤独终老，而是觉得他值得更好的，再好的，特别好的。

当然，她不会不识时务地去指指点点庄知礼的生活和选择，只是背地里打点拈酸吃醋的空气拳。

015.

星期天一大早就收到了林鹿的嘱咐电话，一起发过来的还有草莓园的定位，秦润窈上车连接到手机屏幕，在中控屏幕上扒拉着猜你喜欢的歌单，稍微有点昏暗的车库里车前晃过去个人影，她下意识抬眼追着那道身影看过去，是庄知礼。

本以为他早已经开车走了，秦润窈洗漱的时候听到隔壁的门有响声，原来还没走，她正要摁下车窗邀请他坐同一辆车过去，脑海里想到办公室里的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她选择收回主动抛出的橄榄枝，随便点了首当下流行的歌曲，踩着油门转弯离开车位。

016.

这次秦润窈难得没有和庄知礼多搭话，走到半路林鹿忽然给她打过来个电话，她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冒出个不好的预感，点开中控屏幕上的接听，林鹿火急火燎的声音好似安了个全方位的大喇叭，肆无忌惮地冲了出来，“秦润窈你现在在中心路上吗？”

“我在环路上，怎么了？”秦润窈的右眼皮蓦地快速跳了几下。

下一刻，林鹿着急地说：“刚刚庄知礼给我打电话说出车祸了，就在中心路附近，你离他不远，能不能过去看看他？”

秦润窈当机立断趁着拐弯的绿灯往回开，“我现在过去，你别着急，能联系到他吗？”

听起来林鹿的声音仿佛是天塌了，“联系不到，说是关机了。”

017.

压着市内开车最快限度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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