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锁手机,他调出监控界面。
另一个与此布置相同的房间。灯光昏暗,但也能看清画面中央,苏澜的脸。
严正德选中横屏,放大,将屏幕几乎是贴在他眼前,以最平静的语气挑衅着。
“很可惜,在你眼里,恐怕没有谁是重要的。”
“所以,我只能选择她了。”
“停停停。”没等到闵司臣开口,话已被严正德堵住,“你可别说什么,她是无辜的。”
屏幕熄灭,布满老茧的手指索命鬼一般勾起,敲着他斯文的领口:“当年,曼晴也是无辜的。”
“可为什么没人肯放过她?”
……
房间沉默了许久,严正德继续品着他那瓶自酿的酒,那是这世上仅有的,关于她的纪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闵司臣算准了时间开口:“放过她。”
“你想要我怎么做。”
“呵呵。没想到你这么深情。”
严正德只是轻笑,穿过夜色抬眼望他,却像是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另一个人。
“放了她,倒也可以。”
“你什么也不用做。”
“接下来的时间,你只需要待在这里。一旦你踏出这间房门,我会让你再也见不到她。”
时至此刻,他起身。卸去身上所有的城府与厌恨,只是一个上了年纪、挂念后辈的老者,微笑着。
“记住,你只需要待在这里。”
“我会带她来见你的。”
语毕,他背过身。
拐杖敲击着地面,随锃亮的皮鞋一齐踏出房间。房门缓缓关上,直到他的面孔彻底陷入黑暗。
……
另一间房内。
捕捉到走廊外隐约的动静,意味着时间就要到了。
负责看守她的侍应正百无聊瘫着望天,苏澜迅速集中精力,调整好状态。
还有十分钟。
十分钟后,大火便会从走廊两端的安全通道开始燃起。在那之后,就只有最多五分钟的时间可供逃生。
捆在身后的双手已经悄悄脱出,但苏澜仍背着手,屏息凝神,在心中默数着时间。
比起方才的半个小时,最后的十分钟似乎尤为漫长。
窗外的月色亮了又阴,看守的眼睛已经快困成门缝,苏澜的倒数只剩最后几秒。
时间到。
屋外仍是一片寂静,维系着平安无事的假象。
苏澜没有迟疑,重新开始了计时。
一秒,两秒,空荡的房间将心跳衬得尤其沉重。
猛地一声划破寂静,房门被人撞开,苏澜几乎在同一刻抬头望去——
“闵司郁?!”
门外逐渐浓郁的烟味沿着墙壁攀进屋内。苏澜不可置信望着眼前向她冲来的人。
为什么是他?
不可以是他!
“没时间了,快跟我走!”
闵司郁两步就到她身后,想要替她解开绳索,却发现她竟然早就挣脱。
侍应刚反应过来,手忙脚乱想要阻止,但已远远追不上两人。
苏澜几乎是被他拽着往外跑去。
此时火才刚烧起来,名贵的地毯一片片染为焦黑。那扇对称的房门依旧关着,闵司臣还在里面。
冲过走廊尽头,才算是逃离了火场。
越来越高的火焰将一切映得通红,影子像恶魔般摇曳。
乐声戛然而止,顺着直梯往下,大厅的宾客们正骚动着往外撤离。
“放手。”
苏澜不跟他走,想推开他牵着自己的手,却推不动:“闵司郁你放手!”
好像被她的反应吓到,闵司郁松了手,仰望着三阶楼梯之上的她。
“为什么?”
不解,又像不甘。
火势越来越大了。
苏澜没有回答,转身跑上楼梯,不带一点犹豫冲回火光之中。
一号休息室的房门已经开了,苏澜忍着滚烫撞进房间,那里却空无一人。
熟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回过头,对称的房间内,巨大的落地窗前站着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玻璃已被尽数打碎,他袖口卷起,手臂上几道辨不清的血迹。
浓郁的烟雾快要令她喘不过气,窗外的空气已是视线内唯一的冷源,苏澜几乎是本能地投进他怀里。
苏澜大口呼吸着,撕掉了已经凌乱不堪的裙摆,只留下到膝的长度。
她简单替他手臂做了包扎,“刚才……出了点意外。”
“没关系。”
小臂被她扎上一个黑色的大蝴蝶结,闵司臣牵起她手,“都结束了。”
警笛声响彻夜空,蔓延的火光终究无法将一切吞没。
耳边一阵巨大的突风,是救援的直升机靠近了。
其中一架机身涂装和警方的不同,是闵司臣的人。
绳索精准地抛进了窗内,苏澜熟练地系上安全扣,等闵司臣也完成,两人迈过玻璃残渣升入空中。
清冷的晚风袭过,望着身后渐远的火光,五感才终于变得真切。
她想在人群中找到闵司郁的身影,但离得实在太远,已根本无法看清。
……
进入舱内,苏澜才总算松了口气。
至此,这一幕总算该要结束。
直升机爬升到了一定高度,逐渐稳定,苏澜扶着内壁把手去系安全带。
手才刚碰到卡扣,尖锐的金属撞击声令她猛地收回手臂。
子弹轨迹偏差了几厘,没命中她,在合金舱门上留下一个明显的凹坑,反弹陷进了后排的座椅。
怎么会?!
苏澜不可置信沿着弹道回头,一瞬间对上了对方朝着她的枪口。
他不是闵司臣请的飞行员吗?!
【警告!警告!】
【世界线不稳定度42.5%】
“都别动!”
男人体型肥硕,单手拉着操纵杆,枪口在两人间摇摆:“很抱歉,闵先生。您给的报酬很高。”
“不过,您的命还能价值更多。”
趁他回头操纵仪表,苏澜拉着闵司臣猛地撞进座位后的角落。
重心偏移带来剧烈震荡,那飞行员不得不回正身体调整飞行姿态。
“妈的!都说了别动!”
他朝着两人躲去的方向乱开两枪:“别逼老子跟你们同归于尽!”
奈何那地方是他视线死角。除非离开驾驶座,否则没办法完成瞄准。
“钱,我能给你更多。”
角落很小,堆满了物资杂货,闵司臣将苏澜护在身后:“告诉我,你为谁卖命。”
严正德?还是闵司郁?
苏澜只能想到这两个答案。
如果是想要他的命,那么严正德的嫌疑大些……可是他怎么会知道?!
这和原著写的不一样啊!
“老板,这就是你不懂事了。”
稳住航向,驾驶舱传来什么被解开的动静,子弹重新上膛。
“反水这种事啊,只能做一次。性价比最高。”
眨眼间脑内模拟着数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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