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眼前人面露苦恼,宋言亦满目怜惜,修长的双指轻柔地抚平她眉间的烦忧,喉中极尽温柔,

“灵儿,慢慢来,我会一直陪着你。”

“或许如你方才所说,他发觉了其它端倪,而此事对凶手不利。”

宋言亦的嗓音如晨间的薄雾,轻软又细腻,唇角的浅笑亦令人舒适自在,桑灵不忍打破此间美好,吞吞吐吐不敢直言,

“宋言亦,我…”

“如何?”

黝黑晶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瞧着她,其内充斥着耐心又极令人安心。桑灵踌躇了一会儿,缓缓道出心中所藏:

“前些日子,我给楚宣写了封信…”

果然,短短几字便令宋言亦目中的笑意收敛。见他眶底泛起委屈的红润,她连忙解释:

“我只是问问有何毒药可令人昏沉乏力,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最后吐血而亡…”

说罢,她快速自袖袍处取出一封信,在他眼前展开,极力印证自己的清白。

“你瞧,这是回信。”

白纸黑字皆是与毒药相关,连寻常的问安亦无。

「此毒与琦鱼素极为相似,自鱼目中取出,可令人头脑昏沉,心焦神弱,最后五脏俱裂吐血而亡。」

“自鱼目中取出?”

宋言亦瞧出了重点,桑灵随即点点头,

“对,制毒之人极有可能为经常出海打渔的渔夫。”

琦鱼在琼海之中并不少见,可想要得到足以害人性命的毒量,需大量捕捞。凶手七年来皆未被发觉,定是将此举隐于寻常的出海打渔中。

可哭魂岛四面环海,岛上百姓大多靠打渔为生,涉及之人过广。

桑灵蹙眉苦思,静下心来将眼前所知线索一一捋了一遍。

渔夫、前林渡口、海妖索命、替天行道…

行凶之人定蒙受过冤屈,才妄图替天行道。

他常年居于哭魂岛,故知晓海妖哭魂的邪说,并借此杀人,推脱罪责。

他将行凶之地选在前林渡口,定是对此处极为熟悉,亦或久居于此。

他经常出海打渔,故而打捞再多琦鱼亦不足为奇。

将所有重要之处连接在一起后,桑灵眸光倏地一亮,“宋言亦,我知晓行凶之人是谁了。”

她未做停顿,直言道出:

“我思来想去,与所有线索皆关联之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安春儿的相公,冯渔郎。”

“哭魂岛诸多海妖索命的案件皆是冯渔郎所为?”

对于桑灵所出之言,宋言亦不免诧异,“灵儿不是说冯渔郎又聋又哑,还颇为憨厚老实?”

“是…”思及那日在前林渡口木屋的所闻所见,她愈加坚定心中所想,

“可是,冯渔郎对安春儿心存极致的爱慕,定愿意为她做出任何事。”

即使安春儿久久未回二人居所,他依旧将她的卧房洒扫的一尘不染。明明是粗糙之人,却极为细腻呵护屋中那束妃红芍药,只因她喜爱。

“冯渔郎应是受安春儿指使,借哭魂岛海妖之说,以惩凶除恶的名义在七年间害死多条人命。”

安春儿娘亲早亡,自小被父亲毒打,定对他怀恨在心。故而,她与冯渔郎成亲后不久,她的父亲便在二人的合谋下中毒而亡。

官府探查许久,皆未查到她身上,此后她便大胆起来,通过各种方式将同她父亲一般作恶多端之人引诱至前林渡口,以琦鱼素毒杀。

前两起,她对琦鱼素的用量并不熟悉,所以死者有的受了半个月的折磨才吐血而亡,有的十天。从第三起开始,她已然对毒药用量熟稔,故此后被杀害之人皆在七日内身亡。

直至李二,至前林渡口后当日便身亡…

思及此人,桑灵低眉思索许久后才敢下断言,

“定是李二知晓了何事,被安春儿灭口,或许就是宋夫人的踪迹!”

前前后后所有的因果皆串成了一串儿,桑灵豁然开朗,眉眼舒展,可不一会儿又皱至一处去。

“灵儿,怎么了?”

瞧见眼前人不开心,宋言亦小心翼翼地拽了拽她的衣袖。桑灵颇为苦恼,嗓音闷闷地,

“而今所有线索皆指向安春儿,可我们寻了她多日,依旧不见踪影。”

“人过留踪,雁过留声。安春儿只要在哭魂岛出现过,一切皆会有迹可察。”

“灵儿,别担心,我们一起努力。”

宋言亦嗓音柔和,语气却极为坚定,桑灵陷入那双温柔的墨黑双眸,不知不觉安下心来,微微颔首。

此后三日,几人披星戴月,夜以继日寻找安春儿,可那人就似人间蒸发了般,一点儿讯息皆无。桑灵正愁眉不展之际,厢门传来咚咚咚的声响。

厢门方打开,一袭墨青衣衫的裴逸便递来一封信,目中皆是喜悦,

“阿姊,我派出的人寻到安春儿的踪迹了。”

桑灵展开信纸,微黄的纸张上只有“氏城巷”三字。

“安春儿在氏城巷?”

裴逸点点头,嗓音颇为急切,“阿姊,我们赶快前去瞧瞧。”

寻人心切,桑灵未作犹豫,连忙同裴逸一道出了门。二人四处问路,行了一个时辰,才至氏城巷口。

此处远离市集,在城南荒野之处,不仅人烟稀少,草木亦枯黄稀疏。

暮色已至,巷内的光线愈加昏暗。身后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冷风,卷起巷口的旌旗,亦将地上枯黄的枝叶吹得呼呼作响。周遭顿时黑影重重,颇为阴森可怖。

桑灵心中生出一股不安,止住了向前的步伐,“阿逸,天色已晚,明日我们早些来。”

“阿姊,我打点了满城的乞丐才寻到此处。人多嘴杂恐泄露风声,若被安春儿知晓,她定会连夜潜逃。”

裴逸之言极为有理,桑灵瞧了眼昏暗无光的旧巷,压住心中的忐忑,继续向前。

风卷残叶的沙沙声仍旧在耳,她推着裴逸,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在墨黑一片的巷内探行。哐当一声响起,她惊慌回身,原是腐朽不堪的旌杆耐不住狂风的摇摆,自破败的土墙脱落。

“阿姊,应还在前方。”

裴逸未受周遭影响,面上毫无惧意,神色淡然地指了指不远处更为昏暗的支巷。

桑灵心中的不安愈加浓重,推着他缓缓步入狭窄悠长的巷内。走着走着,前方没了路,借着银白的月光,她瞧见了赤红发青的破旧门板。

“一路走来氏城巷不似有人居住。”

她尝试用力推了推,门板纹丝不动,将前方堵得严严实实,“此处被堵住了,我们先回去,明日白日再来瞧瞧。”

言罢,她推着裴逸折身离开,还未行几步,不远处的土墙上便跳下几个蒙面的黑衣人。

桑灵心下一惊,迅速将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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