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做恨失败
岑让川第一次到老宅时把小门踹烂了。
现在再去看那个地方,连木屑都剩不下多少,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门框。
她没去修理的这几天,听银清说已经跑进来许多东西。
这个“东西”里有什么,他却不说。
岑让川恨不得暴打这棵“谜语树”,又畏于对方非人身份的淫威,敢怒不敢言。
破掉的这道门,好似打破了老宅内部结界。
宅内到了夜里有了些许虫鸣蛙叫,似乎还来了一个萤火虫。
望见那个绿色闪烁的荧光在半空中飘飘浮浮,岑让川一时间拿不准要不要重做一扇门安上。
她还是挺喜欢虫鸣声的。
何况……
萤火虫!
黑夜的精灵。
大城市污染严重,现在城里的孩子大多没见过。
她也是时隔十几年才重逢,实在舍不得。
但想到那个一出现就会有“滴滴嗒嗒”水流音效的女鬼,岑让川二话不说去买了木板锯子钉锤等等一系列工具。
来这装电视装WiFi的师傅加价五倍才同意来。
听说回去后就发起高烧,胡言乱语说有鬼。
这座凶宅在当地镇子上本来就出名,经由师傅们一宣传,凶名更甚。
既然镇子上没人敢来,她就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搬了张小板凳,岑让川量好木门尺寸后开始锯木头。
长廊下。
放了好几日的的水逐渐澄澈。
今日是晴朗的天气,即将入秋,阳光不减反增,比起平日更加炎热。
水面波光粼粼,映照在墙上的水波纹格外有意境。
银清捧着一碗不知名汤水路过,望见池塘里清澈见底的鹅卵石,微微皱起眉头。
一艘红色巴掌大小的纸船停靠在岸边。
明明水里没有东西,纸船却像漂浮在海面那样不断晃荡。
不,不是没有东西。
银清想去看清楚,水面折射的光刺入眼瞳。
他闭上眼,缓了会后往前走去。
反正不是什么坏东西,他不说也没关系。
银清边走边想。
今天她能不能答应自己?
他都憋了好几天,每次她拒绝,他只能郁闷地打扫宅子发泄精力。
现在,从门口到主屋小楼,一路上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破损的墙面,碎裂的砖瓦通通被修补完毕。
但杂草丛生的花园景观还没来得及收拾,他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花,准备等会问问。
她要是不回答,自己就随便种点。
银清穿过门廊,绕过壁照。
还未走近,他就听到了锯木头的声音。
入门的杂草有点茂盛。
他探头探脑去看。
岑让川穿着灰色牛仔裤,黑灰格子衬衫绑在腰间,露出里面的针织白背心。
她背对着自己,长发扎起,脚踩在小木凳的木板上,锯木头的动作又快又稳,手臂上隐隐现出些肌肉。
银清知道这个时代的女性不像几千年前需要遮掩得严严实实,但第一次看到她穿成这样,动作潇洒利落又兼具力量美,内心又蠢蠢欲动。
不然……
给她下点药吧?
他俩现在相处模式像家族联姻硬绑在一起婚后毫无激情的夫妻,亲一口都做梦好几宿的那种。
岑让川就是那位每天上/床睡觉装死的丈夫,面对貌美如花的他,仿佛被掏空所有欲望,随时能收拾收拾行李上山剃度出家。
银清想着,从口袋里掏出药瓶,当机立断往汤里“加料”。
木屑扑簌簌落了一地。
岑让川丝毫不知后方有棵树在觊觎自己。
她现在只后悔当初自己怎么这么抠门没买个电锯,现在全靠人工,她快累死了。
秋老虎发威,她热得要命。
要不是银清在,她衣服都不想穿。
那棵树长得正人君子又清清冷冷,谁知道居然这么能缠人。
幸好她不是男人,要不然不出一个月就能被榨干。
锯完最后一块木板,她直起身来,腰背有点酸。
还没来得及找纸巾擦汗,一条毛巾递了过来。
“谢……”她下意识道谢,看到是他,不由问:“有事?”
“我做了些凉饮。”他递过去,面不改色。
“……”岑让川盯着汤面上漂浮的不明物,狐疑地问,“这是什么?”
银清顿了顿:“糖粉。”
岑让川依旧戒备:“你喝一口我看看。”
“……不喝就不喝。”银清嘟囔,“还非得怀疑我别有用心,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真是自己多心?
岑让川盯了他好一会。
她现在又渴又热,倒是想来一碗凉饮。
见银清要走,她喊住他:“等等,我尝尝。”
触手冰凉的瓷碗被银清一路捧过来,外沿水珠流下,很快沾湿手指。
岑让川拧眉盯着碗里白白绿绿黑黑的东西,上面漂浮的可疑糖粉。
纠结半晌,她问:“你煮的什么东西?”
“巧克力牛奶绿豆汤。我昨天煮好,放深井里晾凉。”银清回答的很快。
岑让川听他说完,不由想这玩意儿,真的能喝吗……
最近银清多了个爱做饭的爱好,把那些奇奇怪怪的菜放到一块做成一盘,让她这只小白鼠试毒。
昨天那碗草莓瘦肉粥让她记忆犹新……
怎么说呢?
腌制过的肉片和草莓她没敢同时咀嚼。
味道太怪了,又咸又酸又甜。
今天……
绿底,黑白两色在汤面氤氲……
银清殷切地望着她。
岑让川脑门冒汗,心想自己真要为了他,冒着喝下有窜稀风险的绿豆汤吗……
如果不喝的话……
她又瞥眼银清,咽咽口水。
他在这守了上千年,好不容易有点兴趣爱好,又是为她的身体健康着想,自己这么不给面子,貌似不太好……
“我突然想起来……”她绞尽脑汁找借口。
银清平静地吐出一个字:“喝。”
岑让川:“……”
万事开头难。
咽下第一口绿豆汤,齁甜。
甜到像是喝完就会得糖尿病。
她怕吐出来会伤害他的小心灵,愣是一口闷了。
银清接过碗,盯着她问:“味道怎么样?”
有没有感到浑身火热,想要糟蹋他的冲动?
这句话银清当然不会问出口。
“太甜了,你放了多少?”她齁得嗓子疼,忙拿起一旁的水杯稀释口中的甜度。
他故意问:“很甜?”
“超甜。”
银清把碗放在石灯上,三步并作两步靠近,眼中有两簇几不可见的小火苗,得手了。
他装作关心,替她擦去嘴角的水色。
抬眼时,眼中欲色愈发浓重。
与此同时,岑让川感到脑子有点晕,身体也有点热。
“我尝尝有多甜。”银清轻易穿过她的防线,抱着她,温凉的唇贴上,镀去一点山泉般的甘甜木汁。
岑让川服了。
这小子一套连招下来就为干这事?
他就不能自己做点传统手工?
非逮着她薅?
“等等……银清,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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