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行舟赴宴
“你把刀鞘扔掉!”陆绛凰着急大喊。
听了她的提醒,弈云林拔刀的同时将刀鞘朝外一拨,长刀终于拔出来了,至于刀鞘,顺着河流一去不复返。他根本来不及捞回刀鞘,现在已经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了。
从未用过刀的弈云林用剑法挥舞着步子钦的漆黑长刀,极不顺手,尤其是步子钦这刀比他的剑长了些许,收刀转腕略显笨拙。但好在他熟悉自己的剑,他知道自己的剑哪处最薄弱,因此对上这杀手还算是招架得住。
忽然,弈云林抓住一丝破绽,举刀挥向杀手左肋,刀背划破了杀手的衣服,皮肉被划出一道不深的血缝。
该死!弈云林内心对自己破口大骂。他抓住破绽后一时冲动,忘了自己手里拿的是单面刃的刀了!
面前的杀手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在弈云林胸口,将他踢翻在地。弈云林当即口鼻淌血,动弹不得。
他仰面躺在小船上,眼睁睁看着佩剑清光白露对着自己的胸口扎下来,银白的光芒绚丽无比。在这生死一线之际,弈云林终于找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长刀横推,将剑打偏了方向,杀手收不住力道,狠狠地将剑扎进了小船的木板里。巨大的力道震得小船剧烈摇晃起来,船身荡开层层涟漪,在水花激荡中,杀手看见一双清亮的眸子,像是豹子对准猎物的咽喉发动了致命的一击。刀光一闪,锋利的刃抵上了杀手的脖颈。
“说,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弈云林胸口起伏,他几乎是强撑着一口气才没软倒在船上。
对方只是淡漠地盯着他,下一瞬,杀手鱼跃进了河里,小船被掀翻,连带着弈云林也掉进了水里,他毫无防备地呛了一大口水,咳嗽起来。他四下张望寻找杀手的身影,一无所获。
弈云林爬上掀翻过来的船底,大口的喘气,忽然眼前寒光乍现,清光白露从水里钻出来直刺向他,他仰倒着躲过去,就看见那杀手拿着剑,鬼魅一般从水下浮起,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水里才是杀手的主场。
岸上观望的两人见到这一幕,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没有人能来救弈云林,那他就完了。他会被这个神出鬼没的杀手用他自己的佩剑杀死,而岸上的两人就算是奋力游过去,也不是杀手的对手。
攀附在长满了墨绿色水草的船底,弈云林心惊胆战地留意着杀手的动向,在对方每一次攻击的时候竭尽全力地闪躲开,但他没能坚持多久,便不得不松开了抓着滑腻水草的那只手,从船底滑进水里。
“住手!我是先镇国大将军的侄女,先帝亲封郡王!你敢杀他就是和我陆氏为敌!”陆绛凰别无他法,只能搬出身份来警告杀手。
可是对方不为所动,一门心思地要杀掉弈云林,在陆绛凰喊话的时候,这个杀手已经刺中弈云林四五下,虽然都没刺中要害,但已经消耗了弈云林的体力,让弈云林挣扎反抗的力量越来越小了。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踩水声响起,白影掠过水面,足尖轻点,身体竟然在水面上一路向前,轻盈得像只白鹭。白衣人从对面凌空踏水而来,手向水中的杀手捉去,精准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犹如白鹭用细长有力的鸟喙叼住了水里扑腾的鱼儿。
白衣人脚步不停,一手抓着弈云林的衣服,一手掐着杀手的脖子,踏水前行,登上了岸边。杀手被狠狠掼在地上,剧烈咳嗽,但他咳出来的不是水,而是鲜红的血。
“你……”陆绛凰大为震惊地看着卿玦。
卿玦抖了抖沾水的袖子,伸展双手,任由步子钦替她脱掉沾水的一层外纱。
借着陆绛凰的帮助,弈云林起身去察看杀手的情况。
“他喉管被我掐断了,问不出话了。”卿玦对弈云林说道。
“……多谢你。”
“不真心实意的话就不必说了。”
心思被看穿,弈云林也不再多说,归还了步子钦的刀就被陆绛凰搀扶着去医馆治伤。
河滩边只剩下主仆二人和一具尸体。
“唉,他不信任我。”卿玦叹息道。
“主人,如果没有你出手,弈云林刚才真的会死吗?”
“不一定吧。”
卿玦俯下身去翻看尸体的衣着,随后皱着眉头将翻看过尸体的手伸进河水里荡了几下,“把尸体处理掉,我们回去。”
暗室内。
步子钦端着烛台进来,昏黄的烛光照亮了暗室一角。他听见暗处有人的呼吸声,平稳绵长。
“卿玦?”被锁链束缚在墙壁上的人出声问道。
烛火缓缓前行,最后被放置在一张小桌上。步子钦向那人走近几步,这才看清了她的面容——是殷鹭飖。她也看清了来人并非是卿玦,懒散地偏过了头,不再说话。
“主人让我告诉你,把雇佣的事情说清楚,就放你走。”
“她不是什么都知道么?不需要我说吧。”
殷鹭飖嗤笑一声。
“这支蜡烛燃尽,你就没有机会了。”步子钦指了指方才放置的烛台。顺着他的手指,殷鹭飖也抬起头看了一眼,但她没说什么,又偏过头去。
暗室里的两个人一齐沉默着,一时间,只剩烛火还在轻轻晃动。殷鹭飖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忽然注意到了这烛火,笑着开口:“原来卿玦你在啊,躲着做什么?”
虚掩着的门被推开,烛火猛烈地摇晃了一下,卿玦走进来,手里把玩着那串琉璃珠。
“我进来了,你想说么?”
“呵,我没什么要说的。”
卿玦道:“这支蜡烛燃尽大概需要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好漫长啊,都要等不及了。”
“等什么,等你的救兵吗?”
殷鹭飖勾唇笑道:“你不是都知道吗,不用问我吧。”
“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这件事从你嘴里说出来,你才能活。”
无视了卿玦的提醒,殷鹭飖依旧不愿意吐露半个字,她一副任人宰割懒得反抗的模样,闲散得像是在自己家里接待客人。卿玦盘着琉璃串,施施然在她面前坐下来。淡金色的清透珠子,每一颗纹路皆有不同,串珠的细绳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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