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深秋,似乎比往年更冷一些。

裴晋之父子已到随州有两月,前几日才有信送回侯府告知一切安好。

数月前,裴晋轩携云昙回蜀南老家参加乡试,如今已在返程途中,曾托人捎了封家书给蒋氏,其中内容只有蒋氏知道,但蒋氏近日神色郁郁,裴姝猜测,她二叔多半是又落榜了……

女学的课早在中秋后就停了,之后不久便是周攸宁的十五岁生辰,办了笄礼,而后便同江临正式定了亲,婚期定在了后年开春。

周攸宁也从周阳王府搬进了先前皇上赐下的郡主府,时常拉着裴姝去她府上小住,日子稀松平常,没有什么重大变故。

这日,裴姝方回到侯府,去向钟氏请安,不料,裴文珺在屋内正哭得厉害,她收回即将踏上主屋台阶的脚,只觉来的时机不对,便想等晚些时候再来。

然而。

“姑娘来了,怎么不进去?”钟氏屋里的一个丫鬟才从绣房取了新裁的冬衣回来。

说完这句话她才听到了里头的哭声,也瞬间明白了裴姝没进去的原因,在心底暗暗怪起自己这张比脑子快一步的嘴。

里头显然也听到了。

“是姝儿回来了吗?”屋里传来钟氏的声音,同时,里头的哭声也稍稍小了一些。

裴姝回头冲那丫鬟笑了一下,而后迈着步子朝屋内走去。

屋内除了钟氏和裴文珺,桂妈妈也在一旁,裴姝走进去向钟氏行了礼便落座到裴文珺身旁。

裴文珺正拿手帕抹着眼泪,肩膀微微抖动,小声抽泣,可见她是想停下来的,奈何心里悲伤太多,总也止不住。

钟氏瞧她哭得双眼红肿,也实在不忍,劝道:“珺儿,大伯母会去与你祖母再议一议此事,但最终还需得你父母做主。”

“珺儿谢过大伯母!”裴文珺说着便要跪下,好在裴姝拉扯及时。

钟氏明显慌了下,又说了好些话安抚。

裴姝在一旁听着,大致了解了内情,原来是蒋氏替裴文珺相看了一门亲事,裴文珺不愿意,但蒋氏和张氏都很满意,因这事儿,裴文珺与蒋氏顶了两句嘴,这是她头一回违背蒋氏,结果自然就是惹恼了蒋氏,还罚了她从今日起不许出府。

无奈之下,她只能来向钟氏求助。

裴文珺离开后,屋里剩下的三人皆舒了一口气。

钟氏无奈,她虽心疼裴文珺,可到底她只是个大伯母,裴文珺的亲父亲母仍在,婚姻大事,自然是亲生父母做主,何况,这桩亲事还是蒋氏去寻来的。

“太太也别太忧心,那黄家虽如今从商,但祖上也是书香世家,黄家那小儿子又是个独苗,大姑娘若真嫁过去,是吃不了苦的。”桂妈妈说道。

钟氏又叹了声,摆摆手不想再提这事,转而看向裴姝:“你去郡主府住了小半月,可是玩尽兴了?”

裴姝嘿嘿笑了声,起身走到钟氏身旁:“这不是想您了,就回来了嘛。”

“行了,你也别贫了,回来了就收收性子。”钟氏握住裴姝的手,轻轻拍了两下,“等你堂姊的事情定下来,我便要考虑你的了,届时,你也该学着如何掌家,如何管教下人。”

“都听您的。”裴姝乖巧应道。

母女俩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待钟氏有些乏了,才笑着催裴姝离开。

……

回韵和院的必经之路上,裴文珺已在路上等了有一会儿。

裴姝远远便瞧见她了,见她神色着急,心事重重,她不紧不慢走过去。

“阿姝。”裴文珺看见裴姝后匆匆朝她走来。

两人现下的关系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堂姊妹,算不上亲近。

“堂姊有事找我?”裴姝开门见山地问。

裴文珺犹豫着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低声道:“阿姝,祖母不许我出府,能否请你帮我把这封信交到阿初手上,我实在是没有法子了……”

要去安国公府,裴姝内心是拒绝的。

但……裴文珺那期盼的眼神,裴姝挣扎了下,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阿姝,你一定要亲手交到阿初手里。”裴文珺有些不放心,又出声提醒。

想来,这封信里的内容不太能够让第三人看到。

……

安国公府。

三皇子江承佑和顾容初的婚期定在了明年六月,如今安国公府上下,没人敢怠慢顾容初这位准三皇子妃。

一听裴姝是平凉侯之女,又是来找他们府上七姑娘的,门房这边很快差了个人进去通禀,同时也遣了个丫鬟带裴姝进府。

按理说,裴姝应当先去拜见安国公夫人,可巧的是太子妃顾容希临盆在即,安国公夫人一早便入宫去看望女儿了。

裴姝乐得轻松,打算进去送了信就走。

归霞院。

丫鬟进来通传时,顾容初正在作画,江承佑将他自己养的一只黑白黄三色的狸奴送了来陪她,她便让丫鬟摁着那小畜生,想画幅画回赠给江承佑。

一听是裴姝来了,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遍。

她怎会来?

顾容初放下画笔,命丫鬟将那狸奴带走,准备见客。

不料,丫鬟手稍一松,狸奴便扑腾着窜了出去!

外头,裴姝刚进院子,便见一团毛茸茸的小家伙从院内跑出来,最后停在墙边,开始给自己舔毛。

小三花!

裴姝忍不住走过去蹲下身,想逗逗它,不料才伸出手,小家伙便炸了毛,跳上来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爪子,而后迅速逃离现场。

“嘶——”

右手虎口处立马现出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

领裴姝过来的丫鬟连忙跪地赔罪,裴姝只是稍稍拧着眉说:“不碍事。”

是她自己和四喜玩耍惯了,便疏忽了猫天生警觉性高,对不熟悉味道的生物靠近展开攻击也算正常。

说起猫,原小说中的裴姝便和顾容羽合谋,命人抓了些野猫半夜丢到顾容初的床上,差点将顾容初毁了容。

此后,顾容初大病一场,经常做噩梦,连猫叫都听不得了。

想起书里她的恶行,裴姝都觉得“自己”很可恨。

……

裴姝被猫抓伤了,领她进府的小丫鬟免不了被顾容初训责,顾容初又唤人拿来药膏和纱布,亲自给裴姝上药包扎。

如今的顾容初气血红润,容色更胜从前。

“阿姝,你初次来府上找我便受了伤,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顾容初歉疚道,“只是小欢是三皇子送的,打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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