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雨点霹雳啪打开始落下来了。
打在红漆抹上的房顶,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海上的风暴来的又快又疾,也许只是迟到三秒钟,倾盆大雨立刻就能将你淋湿彻底。
来不及多想,江斯淮一把抓住这姑娘的手腕。
他领着她往前跑,不断逼近的雨层在他们身后追赶。
风吹过来,他们还是被淋湿,雨水从小到大,但幸好,他们还是在暴风雨赶来之前进了屋。
只是两个人都有点“狼狈”。
要怎么定义这个“狼狈”呢,书悦觉得比她第一天来布达佩斯要更狼狈点,她穿的一件深绿色夹克已经被泅出水渍。
最糟糕的是她刚染上的浆果红色长发正在狼狈的滴着水。
它掉色,淌下来像鲜血一样的颜色,不小心都蹭在了江斯淮的毛衣内搭上。
简直不忍直视。
倒是江斯淮没有在意,拿了干毛巾给她,顺手把房间里的壁炉打开。
他添了很多柴火进去,紧闭的木门锁住一切的暴风雨,屋子里很快变暖,让人有一种与冬日脱离的错觉。
他还支起一个小锅,料想女孩大都不爱喝姜汤,便煮了热红酒。
书悦抿住唇,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她刚想要说话,“啪”一声,老旧的线路彻底罢工,整个屋子陷入一片黑暗,外面有嘈嘈杂杂的声音,很快又安静下来。
好像停电是常事,大家早已习惯。
江斯淮也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情绪太稳定,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使他动容。
哪怕现在窗外暴雨,屋内停电,他半个衣袖潮湿浸雨。
从抽屉里翻出陈年的老蜡烛,这蜡烛什么时候遗留下来的呢……好像还是上回祭奠的时候。再往下的事情江斯淮不愿意再想了,他庆幸自己还没戒掉抽烟习惯,摸一摸口袋还有一只打火机。
浸了水不大好用,使劲打了两下,点着了,两根蜡烛就那么孤零零地摆在桌上。
等一切等事情都做完了,空气里就陷入那种诡异的安静里。
视线不大明朗,江斯淮回头,发现她在看着他,睁圆的瞳仁里映着两簇火苗的倒影。
昏黄的光把她每一寸肌肤纹理都照映的更加细腻,沾湿的衣角又令她的曲线更加明显。渐渐的,那种学生气的娇憨形象渐渐退却,江斯淮手指勾了下。
他沉着嗓音问她:“什么叫简单又纯粹的关系?”
酒酣耳热,心也潮热。
书悦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她看见江斯淮喉结滚了下,克制绷紧的手背满是清冷禁欲的气质。
他这个人真讲道理,还要过来问她“什么叫简单又纯粹的关系”。
都市男女,最纯粹的关系不就只有那一种。
她笑了下,柔软的嘴唇,尖锐的牙齿,直接吻了上去。
海上的风暴不停,房内的篝火不断。
干柴烈火噼里啪啦一阵,放置在黄铜台上的蜡烛随风摇曳,后来风动的狠了,最里层的烛芯颤了颤。
这是个美丽的阴雨天。
一如书悦的心情。
*
暴雨停歇,一夜也过。被雨水洗刷后的天空明亮,好像昨夜一场暴风雨全都是错觉。
江斯淮起来以后把床单收拾了一下,地上散落了很多衣服,他一并拿去洗了。
收拾的时候发现少了件内搭的衬衫,应该被某个人拿走。
她就这么不着痕迹地走掉,连一句话都不留下。
哦,她留下了点东西。
江斯淮面无表情地拿起压在烛台上的便签,难为她找不到笔,用口红歪歪捏捏给他写明公寓地址还有个人的联系电话。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江斯淮是在国外念的大学,开放的风气他不是没有感受过,open的关系他也不是不能够理解。只是他从前从来没在这方面动过念,人生可追求的事情实在太多,爱情只会让人失去冷静。
他点了根烟抽,还是用的昨晚那个打火机。
有些游戏的开场真奇妙,而事情的发展也奇妙,要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江斯淮心里也没准,对面也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姑娘不是么。
紧锁的房门突然被敲醒,他心神收回来,下意识,把那张纸条揣进了口袋。
Clara结结实实睡了一整个饱觉。
他进来就吐槽昨晚下雨的声响实在太大了,时不时落下的惊雷,扰得他一整夜睡不着,还是和开船的水手借了一粒褪黑素,这才舒舒服服睡着。
他向后勾着脖子问:“sherry呢?昨晚你一个人睡这儿?”
江斯淮只捡一个问题回答:“她走了。”
“昨晚雨那么大她也走得了?”Clara说,“难道她是在下雨之前乘船走的?”
言语间,他视线忽然瞥到了什么,踮起脚直接上手扒开江斯淮的衣领,一副大惊小怪的语气说,“你脖子怎么红了一大片。”
房间里没有镜子,江斯淮也不知道他形容的“红了一大片”究竟是多少面积。
他仗着Clara年纪小没什么经验,面不改色胡诌,“被虫子咬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房间,东西倒还齐全,只是因为长久没住人的原因,有些东西都老化了。
想了想动一动就喊疼的娇气姑娘,江斯淮递了一张卡吩咐道,“把房间重新整理一下。”
只是整理一下而已,用不着拿一张卡来报销吧。
除非是大动干戈重新装修一下。
Clara眼睛刹那亮起来:“你搞定sherry了?”
“搞定”这个词用的很奇怪,而且她那睡完就走的态度,怎么看,被搞定的人也是他吧?
江斯淮眉头微微蹙起,不明不白的一场开端,说不清心里的感觉,他连Clara的用词都懒得纠正。
Clara还在好奇:“您用的什么办法搞定她?”
凌乱的床榻,暧昧的气息,他不是真心实意想招新,却弄巧成拙。
还能有什么办法。
江斯淮瞥了一眼,面不改色说,“你给的那个办法。”
*
早上八点,书悦搭乘最早一班轮渡回到公寓。
把身上褶皱的白色衬衫换下来,她洗了个澡,清清爽爽去机场接明栗过来。
明栗和她认识快有十多年,他们两家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一来二去他们两个人也熟悉,平时凑在一起无话不谈。
明栗知道她和赵志远三年的恩爱情仇,她也知道明栗暗恋季争渡的多年秘密。
就熟到这种地步。
熟到公寓见面第一眼,明栗直接撩开她衣领戏谑,“平时乖乖女,这次直接闷声干大事啊?”
书悦拨开她的手:“谁是乖乖女了。”
她向来阳奉阴违第一人。
明栗问:“是谁?”
书悦张了张嘴,忽然哑声。
她耸下肩膀:“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明栗立刻吃惊地叫起来,似乎感到不敢置信,她连连啧声,在这暧昧的话题里不合时宜提到一句,“你不怕你妈知道?”
“知道又怎样?”书悦拨了拨头发,十分无所谓地说,“她总是三令五申不许我同男友发生关系,但是感情到了顺其自然的事情。而且,为什么要用这个来衡量我的价值?你看,即便是踏出去,我仍旧是我。”
她在原地转了一圈,纤细的腰身包裹在红色丝绒吊带长裙里,厚重的面料也遮不住姣好身材,她一笑,顾盼生姿。
转圈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明栗的行李,手提袋里掉出一个东西。
明栗一拍脑袋,好像刚想起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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