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俩说着话,门外传来微弱的窸窣声。晚棠听见动静,声音陡然严厉了几分,冲着外面:“不是让你们退下吗,谁在外面!”
“殿下,是我。”一道略带谄媚的声音隔着门响起,是柳素。
虞静央刚刚经历了一场惊险的变故,更无心同她虚与委蛇,皱眉问道:“什么事?”
柳素态度殷勤:“先前殿下说房中器物旧了,便挑着撤下去了几件,今日奴婢特意到库房择选了新的,过来为殿下补上。”
想进来补充物件,不选她白天不在的时候,偏偏要这时候来?虞静央在心里冷笑一声,亲自起身走到门前打开。
她是打开了,只不过自己正正堵在门前,看上去并没有放人进去的想法。柳素干笑着道:“奴婢进去为殿下……”
“拿了什么东西?我看看。”虞静央不理会,自顾自查看起银盘里放着的几件器物,有一幅古画,两尊花瓶并几个摆件。
“这个花瓶,我记得是皇后赏的吧?”虞静央拿起一个,似是随口问。
她站在门口不让,柳素进不去,硬着头皮答道:“正是。奴婢觉得不错,便自作主张挑了出来,若殿下不喜欢这个,奴婢就另去换。”
虞静央不置可否,把花瓶搁在一边,又看其他的,仔细端详后分辨出一幅画是《太姒嗣徽图》,另一副乌木螺钿屏风上则雕刻着《帝姬奉案》的纹样。[1]
一个敲打她遵孝道,一个提醒她安分守己,如何不算是用心良苦?
关于柳素有问题这件事,她很早之前就有了怀疑,后来在萧绍的帮助下得到了确认。那次他不请自来,拿走了她最喜欢的那朵珠花。之后,外面的雨渐渐停了,他依然赖着不走,虞静央正想着如何体面地下逐客令,思及近日的烦心事,忽地计上心来。
“我怀疑我府上的人有问题。”她立马走回到他面前。
萧绍眉一挑,问:“怎么发现的?”
这句话是虞静央经过长期观察发现了许多端倪才敢说出来的,不是只凭之前燕窝粥的事,更不是一时兴起的指控。但蛛丝马迹太多了,她一时说不完,只好道:“说来话长,反正就是有问题。”
“既然怀疑,那就亲眼去看看。”
萧绍二话不说要拉着她出门,虞静央微惊,立马制止他:“就这样出去岂不是打草惊蛇?他们会伪装,我们抓不住证据的。”
“也对,换个法子。”萧绍看看紧闭的房门,改变了主意。
说罢,萧绍把朝向后院的窗牖大开,先带虞静央翻了出去,落地后一手稳稳揽住她腰,脚在廊柱前一踩,两人身形登时拔高数尺,离开地面。
疾风在脸颊边呼呼地刮,等到虞静央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踩上了足以俯瞰整座府邸的房顶。但这里还看不到他们想看的,萧绍带着她越过数座院落,最后到了府上下人的居所附近,居高临下的视角,能把所有可疑的人和事尽收眼底。
在这里,虞静央亲眼目睹了柳素向围墙外递送消息的一幕。后面几日,她又查出了他们碰头的具体时间,以及潜伏在府上同柳素为伍的同党。
……
虞静央撂下手里价值连城的物件:“柳素,今日我在外面发生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奴婢惶恐,殿下没有提起,府上皆无从知晓……”柳素摇头,战战兢兢否认。
她装作不知,虞静央轻哂,晚棠会意,把事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复述了一遍。
“竟有如此恶事!殿下没受伤吧?”柳素听了仿佛极其震惊,心疼地把虞静央上下检查一番,义愤填膺道:“能被那些人围住,可见跟随殿下出行的护卫身手平平,疏于职守,今后不如另换一批护卫,奴婢亲自为殿下挑选几个好的……”
虞静央露出个讽刺的笑:“不劳你费心了。”
她话音落下,外院传来喧哗哭求声,侍卫押着几个形容狼狈的侍女小厮进来,向虞静央禀报:“殿下,这几人胆敢盗窃府上用物,证据确凿,已经悉数搜出,这些则是从柳素姑姑那搜到的。”
虞静央上前查看,在看清失而复得的东西有哪些时怒极反笑,指着柳素道:“我就说你为何着急在我的卧房换上新的物件,原是你贪婪心起,等不及要把上一批换下去的吞进自己肚子!”
“奴婢冤枉!”柳素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全然没有料到这一意外。台阶下跪着的人也是叫冤声连天,虞静央眼都没眨一下,发话道:“手脚不干净的东西,我公主府留不得,把他们都带走,发卖到乡下庄子去!”
柳素剧烈挣扎着,发现被抓住的那些下人每个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顿时明白了什么。根本没有什么偷盗窃取,是虞静央随意寻了个由头在排除异己!
柳素原形毕露,不死心地大声叫骂:“我是关皇后的人,你岂敢动我!三殿下!我们都是皇——”
“堵上她的嘴!”虞静央喝斥,手脚麻利的侍卫立刻上前。柳素浑身被麻绳捆住,说不出话,只有狼狈地被押在地上,不甘心地唔唔着。
虞静央一步步走上前,蹲下身,那双总是柔婉无害的杏眸眯了起来,流露出凛冽的寒光,紧接着扬起手,重重打了她一耳光。
“啪——!”
柳素毫无防备,虽然身后有人押着但还是被打得偏过头,脸上登时显出一片红痕。仿佛被这一巴掌打得清醒过来,她说不出话,眼中却明显浮起恐惧,想要挣扎着向后退,却又动弹不得。
主子罕见发怒,四周下人无一不低着头。虞静央仍蹲在柳素面前,唇齿开合,声音之轻只有她一人能听见:“正是因为知道你们是她的人,我才更要快刀斩乱麻。细作、谣言、枕边风,阴谋阳谋她样样都用了,下一招会是什么?”
她最好确定,下次能直接毁了我。
虞静央心中如是道,随后不再多看一眼,从容起身:“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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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州军营,一场激烈的交战刚刚结束,海面上浪花翻涌,仍传来炮火的隆隆声。
东瀛贼心不死,不过是一介贫瘠的海上小国,还妄想从大齐边疆搜刮利益,像只苍蝇一般赶也赶不走。此前已经发生过多次类似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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