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边围了很多人,交头接耳,议论不停。
“这是谁的猫?”
“今早刚入谷那几人的。”
“怎么不管好?老谷主知道了吗?”
“谁敢告诉老谷主啊,让他老人家看到,不得气晕过去。”
田里分散站着十余人,沿着田埂行动。但因为害怕踩到药材,小心翼翼、动作缓慢。
小白肆无忌惮穿梭在各个药田中,看到哪株不顺眼,就一爪将整颗草药连根抓起,再冲向下一个目标。
“嘶——那可是丹阳草啊!谷里一共就只有两颗!”
“诶!那株紫黄花我养了好几个月才活过来的!”
小白无视周围人怨声哀道,动作未停。
“哎哟祖宗,我求你了,去玩别的行吗?别糟蹋草药了!”宋期声也在田里,但行动受限,根本抓不到小白。
栖迟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身旁的怀夕已经不顾形象地叫出声:“快!快护住我的玉肌花!”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白影掠过,数十株玉肌花均数倒地。
“为何还不阻止?难不成求医是假,毁了我百药谷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怀夕一把抓住栖迟,气势汹汹质问道。
渡苍上前将怀夕的手强行拿下,站在两人之间,“怀夕姑娘莫急,我们定会给百药谷一个交代。”
怀夕瞪着他,“百药谷担不起!还请真人另寻高人解蛊!”
闻言,栖迟才将目光从小白身上挪开,望向怀夕,“未知全貌,姑娘未免太急了些。”
说完,栖迟不紧不慢跳下田里。
“栖迟师妹,你可算来了。”白洛川早早就看到远处几人,如重视负。
“辛苦了,白师兄。可知发生何事?”
“小白原先在诊堂院内同那几个小童玩闹,忽然听到小童喊叫,出来便看到它在药田胡乱损毁草药。”叶盏萤道。
宋期声:“我们意欲阻止,可真没这祖宗跑得快,只能让人去寻你。”
小白此时已经停下动作,跑至栖迟身边,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栖迟小腿,一副乖巧的样子。
栖迟蹲下身,揉着小白的头,望向惨不忍睹的药田,“说说吧。”
小白伸出粉嫩舌头,舔了舔她手心,金色眼瞳映出她的脸。
白洛川见栖迟似乎在安静听着,秀眉紧蹙,眉心渐渐染上一层阴霾。为何他觉得栖迟好似能听懂小白的话?脑海中一个想法闪过,“契约灵兽?”
“是。”渡苍也来到田边。
白洛川一惊,竟真是如此。
如今修仙界里,灵兽只有入凡天地境修为,其中能修到元婴的少之又少,多为炼气、筑基。而契约后,契约灵兽若是受伤,则会在一定程度上反噬到契约者身上。久而久之,便极少人会与灵兽契约,多是当灵宠养。只不过灵宠约束程度低,也无法像契约灵兽一样心意相通。
宋期声也是早有猜测,只不过从未问过。如今得到肯定答案,也略微感到惊讶。
栖迟没说话,拿起最近一株被小白拔出来的草药。双手微微用力,那株玉肌花根茎便被掰成两节。
她将两节玉肌花举过头顶,在阳光下仔细辨认。
看了许久,不停转动着手里东西,栖迟才看清根茎断裂处,有一极细且宛若透明的东西在蠕动。
“渡苍。”栖迟看向渡苍,“你来看看。”
渡苍也蹲在她旁边,接过那半截玉肌花,学着她的样子举过头顶。仔细观察片刻,“这是何物?”
“小白说闻到了虫子的臭味。”栖迟道。
“虫?”叶盏萤闻言,也蹲下身,拿起身旁一株被小白踩坏的药草。
怀夕见几人动作,好似发生了什么事,连忙下田赶过来。
“真的有,但这……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虫子。”叶盏萤捏住露出的半截虫身,微微用力,便分成两段。但神奇的是,两段虫身依旧在蠕动,似乎不受任何影响。
“虫子?”怀夕凛然一惊,有些不相信。随即也拿起一株草药观察,得到一样的结果,“这是什么,为何会有这东西?”
栖迟摇头,“这就只能请百药谷另寻高人解决了。”
怀夕面色一僵,忆起自己刚刚的话,“对不起,我方才只是太急了。”
“我记仇。”栖迟不再看她,双手用力揉着小白脑袋,柔声夸它,“真棒。”
“这……真的很抱歉,下次我一定先了解清楚事情真相。”怀夕再次道歉。
“怀夕姑娘不必如此,她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还望百药谷继续为在下解蛊。”渡苍笑道。
“一定一定,真人身上的蛊包在我身上。”怀夕松了一口气,原是因为这个,她还以为栖迟是怪她不由分说就冤枉人。
这边田里几人准备多看几株草药,是不是都有那小虫,就听到一阵急促惊呼从田边传来。
“谷主!”
“老谷主!”
太阳落至远处山巅,将山群染成一片片金色,宛若一幅绚丽的画卷。
至怀岳晕倒已过去一个时辰,栖迟坐在诊堂前,看着谷里众人进进出出。
怀夕从内间出来,瞥见栖迟在门前台阶上席地而坐,也过去坐下。
“老谷主怎么样了?”栖迟问。
“稳定了,只是还没醒。”怀夕一脸疲惫,声音很轻,“爷爷他……老了。”
栖迟忆起渡苍告诉她的那些事,一时也找不到话来安慰怀夕。
怀岳在医术上天赋极佳,但修炼一事却并不顺利,多年来只修至筑基。而如今,瞧他这般衰老模样,怕是不剩多少年了。
“十年前,爷爷便将谷主之位传给我父亲,说终于有时间修炼了。”怀夕目视前方,眼眶微红,“可五年前,父母双双离世,爷爷一夜白头,重新担起谷主之位。”
听着她颤抖的嗓音,栖迟没有打断,安静聆听。
“那时候,他二人出诊久久未归,等消息传来,已是遇害不知所踪。第二天,便在这片群山入口处,发现尸身。三年前,我从书阁翻出九转还魂丹丹方,便想着,倘若当时有这丹药,父亲母亲是不是便能撑住,回到谷里,活下来。”泪水控制不住往下流,怀夕抬手胡乱擦着,“如今,爷爷大限将至,我明明已经在炼这丹药了,可就差一点,就差最后一味药……”
怀夕还是没忍住,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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